第52章 再也不怕老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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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不仅成为村里的福星，救星，还如愿树立起不好惹的人设。
主要是吴大一家，但愿这家人能活得明白点。
一想到这些天闹的几场梁子，除了自家老虔婆，其余都是跟吴家结下的，林桑郁闷得要死。
过几天就干一架，不会吓到孩子了吧，尤其是年纪小的两个。
林桑将院门关上，随即走进门。她打算安慰一下孩子，结果她一走进，屋里响起一片掌声。
全家只有婆母钱老太在流泪，其他人都望着她笑，就像在列队欢迎英雄。
尤其是小中，边鼓掌边喊。
“娘亲真勇敢，赶走了老巫婆，我们再也不怕老巫婆了！”
他们从前跟村里其他人一样，见着老巫婆一家都是绕道走的，结果发现老巫婆并非不可战胜，根本经不起正气凛然的娘亲一下。
林总想要的掌声姗姗来迟，她算是满足了。
“哦，就刚才呀，嗨嗨，不值一提——”
林总还傲娇上了。
钱大娘擦擦眼泪，走过来问大儿媳。
“老大媳妇，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进家在保佑全家？”
她刚才哭了一阵，总算是坚强地忍住了。大儿子走了多年，她不能只知道伤心，她还有一大家子呢。
呃——关于这个，林桑还真是没法说。
说实情，那绝对是修罗场，且老太太也没法信。顺着村民的话撒个善意的谎言，她又亏不起那个心。
她想不好要怎么说，小中扯扯祖母的衣角。
“阿奶，娘亲说，这个世界是唯物的，没有鬼神，我们要祛魅，相信科学。”
老太太听不懂什么唯物，更不懂要怎么相信科学，但大儿媳随即解释得很清楚。
“是啊，娘，鬼神之说太过虚无，这都是乡亲们编的美好故事。”
钱老太不知在期待什么，她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我想也是，进家如果真的做了神仙，怎么不给我托梦？”
这话林桑不知道怎么接，幸而两位儿媳煮好粥端上来了。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逆天，顿时吸引了所有的关注。
林桑赶紧招呼：“爹、娘，二叔三叔，还有三丫，先趁热吃早饭吧。”
跟着来的小姑和四位小侄子年纪还小，早就陶醉在这样的香味里。
小姑子三丫不敢相信：“大嫂，你们家的早饭吃得这么早？”
这个点大家本来都在忙碌，总要再过一个时辰才会歇下来吃早饭。今天这样闹了一场，外面的人还没散完，大嫂一家却吃上了。
林桑将粥碗递到公婆手上：“是啊，早点吃完早点干活嘛。”
家里早晚都是有功课的。
孩子们不等林桑吩咐，满场给长辈们端粥，没比小西大几岁的三丫都分到一碗。
“小姑，给，这碗是你的，快吃吧，这粥可香了。”
看小姑迟疑，小西还认真劝。
家里碗不够用，小东自觉退到了一边。老大都带头了，几个小的也纷纷退到大哥身后。
弄得里长一家面面相觑。
林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大家都这个表情？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口粮有限，没有谁轻易上人家里蹭饭的。他们只是进来坐坐，人手一碗香气扑鼻的粥，这阵仗把他们震住了。
林桑还一个劲劝：“大家趁热吃，一会粥都凉了，吃完我还有事跟爹娘还有二叔商量。”
钱进门冷不防被点名了，刚想问什么事，肚子叽里咕噜响起来。
他闹了个大红脸，手里像捧着个烫手山芋。
身为一家之主的林桑，满脑子都想着极品一家的事，今天的反应就有点钝。
她喊小桃过来：“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肚子一定饿了，你们——”
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原来家里碗不够了，她将自己那碗塞给小桃。
“你先吃着，我再去拿碗。”
里长一家真是不习惯这分家出去大儿媳的新做派。
但看她连小桃这个儿媳都这样疼，是真的痛改前非了吧，虽然火候有点过。
哪有媳妇比婆婆先吃，就算肚里揣着孩子也没有这样。
大儿媳孝顺，做公爹的只好也端起碗。
“老大媳妇这样说，那大家就趁热。”
表层的粥皮微微烫嘴，他拨了一筷子到嘴里，鲜香热乎的滋味从口齿间滑落到胃里，冬天的早晨真的不能再满足了。
里长眯着的眼睛都放出光来。
几个小孙子一见哪里还忍得住，纷纷往嘴里扒，像小中他们第一次喝到一样边吃边叫唤。
做婆母的显然觉得大儿媳近来花钱太过大手大脚，帮助乡邻过冬那是没办法，但花钱买这样好的白瓷碗是何苦来。
一大早就喝这么稠的粥，有肉有菜还有蛋，米还白得不像话。
但老大一家早分了出去，钱也是大儿媳凭本事赚的，她心疼也得忍着。
唉——钱老太叹了口气。
算了，吃吧吃吧，吃下去总比糟蹋了强，比外人打上门来抢走强。
这粥实在鲜美，钱老太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鲜的，忍不住问。
“老大媳妇，这粥怎么熬得这样好，这黑不溜秋的又是什么？”
今天的粥是小桃煮的，林桑简直觉得有她十二分功力。
小桃现在厨房已经相当自如了，她告诉祖婆婆：“阿奶，这是松花蛋，煮粥最好吃了。”
娘没说哪来的，但她觉得一定是在镇上买的，这个天可以存放很久。
最近她找到了各种稀奇的做饭门道，一提起来就兴致勃勃。
钱大娘暗暗点头。
她这辈子没刻薄过儿媳，偏偏老大媳妇不像她。
她很清楚以前小桃在这个家是什么地位，哪敢这么大声说话，笑盈盈的，气色也好。
她最不放心的儿媳是真明白过来了，日子也在一天天变好，她没什么可操心的。
小东也更有了长子风范。
他自己顾不上吃，只顾招呼阿爷阿奶，见几个堂弟快速扒完一碗，立即做主给他们添上。
钱进门瞪几个孩子。
“吃一碗就好了，哪有这样放开肚皮吃的？”
他们平时在家也只有一碗，而且远没有这样稠，更舍不得往里头加肉和蛋。
可是真的好吃啊，钱进门前脚还训儿子呢，被小东一勺填进碗里。
“啊，这——”
小东笑得很开心：“二叔，锅里还有呢，阿爷阿奶今天都在，小桃特地煮了很多。”
娘说过，他们都是家里的一份子，很多事能自己掂量着办。不仅小桃越来越从容，小东更是找到自信。
他给大家轮番添了一圈，钱进门吃完第二碗立即捂住，怎么劝都不肯再添。
林桑见状也放下碗请教他。
“二叔，你会把脉，还会开药方是不是。给人看病没问题，那给牲口呢？”
钱进门突然懂了她的意思：“大嫂，你是说村里养的那些鸡鸭？”
这一家子就是有眼色，林桑点头。
“不仅鸡鸭，我还想养几只兔子。兔子还好些，但鸡鸭容易得病，不仅自己会瘟死，还会传染给人，现在全村都养了，一家得病，就怕传染一大片。”
钱进门觉得大嫂考量得很是，其实他也有类似的担忧。
但是他能帮上什么呢？
“大嫂，我把脉是小时候祖父教了一些，后来又看了几本医术，看个小病还行，但牲口的病实在不懂。”
村里多年没人养了，小时候还见过耕牛，这些年战乱加上荒年，别说养牛羊，人活着都像偷生。
邻国饱受战火璀璨，这乱世中的吴越，已经算飘摇风雨中的唯一安稳。
可越是这样，越是要发展民生，大家抱团谋生，才能抵御风险。
林桑将她空间里的农业医书都奉献了出来。
“是这样，我在镇上顺手买了几本养牲口的书，但我不懂草药，也不知道好不好，二叔要不要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