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刘彻,真特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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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不想求情都不行啊。
如果将老五换成老四,那个最喜好与豺狼虎搏斗的刘胥还好点儿,但自家老五过去,真的只能是送菜!
他见刘髆仍然事不关己似的站在那里,忙一把把他给拽了过来。
“快,求父皇改变心意,那个地方你是万万去不得的!”
满朝文武,面对发怒的刘彻个个噤若寒蝉。
只有太子刘据,不惜顶着皇帝的怒火,忤逆皇帝的心意,也要一再替他求情。
这份情谊让刘髆很感动。
不过。
求刘彻什么的,倒大可不必了。
华夏处处皆沃土,何处不能埋忠骨……哦呸!
自有留爷处!
“臣领旨!”
刘髆当堂跪地领旨,努力的将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
无论如何。
打现在开始,他就不再是一个搜刮民脂民膏安逸享受的富贵皇子,而是守土一方的大汉臣子了。
这一份认知,让刘髆表现得特别的庄重。
而这一份庄重,落到随时注意着他的刘彻眼里,看到的却是执拗和倔强。
刘彻也是弄不明白了。
平常表现得又怂,又油腔滑调没个正行的老五,为何会在就藩的事情上特别执着呢?
究其原因,只可能是与自己斗气!
还是那晚的事。
哪怕自己后来已经尽力弥补,可在这小子的眼中,仍然微不足道!
顿时刘彻的犟劲儿也起来了。
这小子不是埋怨吗?那好,那就让他好好的吃吃苦头!
看看怎样才是真的保护不力!
“很好!”
“昌邑王即日便可启程,行程一应用度和人马,皆自行负责,朝廷不拨发一兵一卒!”
哼!
看你如何去!
刘彻只丢下这一句话,便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留下一个顿时炸了锅的大朝会。
“怎么可能!”
率先惊呼出声的人是太子刘据。
他反手就揪住了刘髆的衣领,“你小子到底在倔个啥啊?赶紧去给父皇请罪,求他收回成命!”
“多谢大哥替我求情。”
刘髆死死的咬着唇,才勉强将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生生咽下去。
刘彻,真特么不是人!
这里可是汉朝!
不是他以前生活的,买张飞机票、高铁票,就能朝发夕至的前世啊。
从长安城出发到朔方,别说披荆斩棘什么的,至少沿途盗匪横行是有的,若点子背,再跟匈奴的侵袭先锋队遭遇,那就是一个没命了啊。
刘髆都能想到这些,土生土长的大汉百官更加清楚。
他们纷纷朝刘髆投来同情的目光。
昌邑王这回是彻底的失宠了啊!
刘屈氂早溜了,生怕刘髆找他秋后算账,倒是李广利望着刘髆摇了摇头。
“我去求求陛下,即使无兵无卒,有臣一路护送,总是稳妥一些的。”
“李将军一起一起!”
刘据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髆一眼,然后赶紧跟李广利走了。
大殿之上只留下刘髆一个人。
等他回头,刚才还嘈杂一片的朝堂之上,已经空旷旷的了,偶有那么一两个退得慢的,见他望过来忙拔腿就跑,好像他是洪水猛兽。
刘髆苦笑了下,倒也没放在心上。
趋利避害,人性本就是如此。
出了未央宫的大门,他连脸上的掩饰之色都一扫而光了。直接兴高采烈的奔向守在外面等他的小梁子。
“快,快把大朝会上发生的事转扬出去,就是本王要去朔方郡的事!”
“最好是传得沸沸扬扬啊!”
在小梁子的身后,刘髆又急急的追加了一句。
刚才的惊讶、失望,反正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都是演给刘彻看的。
他怕自己表情太轻松了,刘彻反悔。
不就是去朔方吗?
他还有一支私军呢,怕个毛线啊!
他早就跟李广利打听过了,那支足有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个个都是骁勇悍将,全由他亲手给打造的。
而且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让李广利传令下去,把这支骑军扮作贩马的商贩,化整为零的朝长安这边来了。
不出所料的话,他们距离自己已经不远,正好一同带到朔方郡去。
这真不是刘髆有什么先见之明。
纯粹是他眼馋边境的牛羊和马匹。
他也不想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全都是一群没有见过血的绣花枕头。
这才来了一个一举两得,既练了兵又做了生意。
不巧的是,歪打正着了!
走,立马就走,这破长安他早呆得够够的了。
……
皇帝召开的大朝会才刚刚散朝,昌邑王的封地改封朔方郡,且即日就要启程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快速的在长安城传扬开来。
杜周已经回到了家里,正对着一桌饭菜狼吞虎咽。
昌邑王在他辖下的大牢里住了一天一夜,他就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天一夜,今天一大早又去上了大朝会,全程生怕自己被昌邑王和陛下父子针对。
这几天算是高强度的连轴转了,心神皆疲,甚至连顿饱饭都没吃上。
难得回家来,吃着合胃口的吃食,吃相不免狼狈了一些。
“爹,您慢点儿,别噎着!”
在他的对面,小儿子杜延年十分贴心的给递来一杯水。
“无事无事。”
嘴里含混的应答,可脑海中却突然冒出昌邑王在大牢中问起他儿子的话题。
“幸好!”他仍然心有余悸,“昌邑王终于是要就藩去了。”
走了就好了,就不会再惦记他儿子了。
别人对昌邑王可能不甚了解,但他可是亲眼见过陛下都拿他没有办法的啊!
没见今日大朝会上,把陛下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吗?
无论这昌邑王是个傻大胆,还是恃宠而骄,将来铁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回陛下将他发配到边疆,能不能回来就两说了。
天家亲情本就淡薄,昌邑王如此激怒陛下,是在作死!
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被他看中,将来还有何前程可言?
杜周吃过饭,专程把小儿子留了下来,详细的说起了昌邑王在大朝会上的执拗,意在给儿子剖析眼下的朝堂局势。
可是杜延年在听到昌邑王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生于天地之间,当有青云之志,岂能做温室里的娇生惯养的花草’时。
这个年轻的少年,双目陡地光亮,整个人神采熠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