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甘心的钩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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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得了条小尾巴在身后跟着,刘髆的心情那是相当的郁闷!
而且更令他不安的是,在自己的提醒之下,刘彻竟然开始惦记上了自己的婚事。
这长安城是没法呆了。
又增加了一条必须尽快逃离的迫不得已的理由。
只要一想到这条理由还是自己弄出来的,刘髆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跑晚了,刘彻当真给他娶一个大白脸,大红唇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女人,他哭都哭不出来了。
更要命的是,万一遇上像霍光那样的岳家,既有野心又有能力的,非裹挟着自己跟刘据打擂台怎么办?
他只想躺平,谁也别想打扰他!
刘髆当即随意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之后,就派内侍去少府叫了木匠过来。
话已经说出口了,长寿宫的玻璃窗要赶紧弄出来。
这块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打出去之后,他的玻璃业务就要正式走上轨道了。
本来还想在有了高温窑的基础上,把瓷器也弄出来的,想来是等不及了。
刘髆忙活得团团转的时候,刘彻也没闲着。
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立马就惦记起各位王公大臣家里的适龄闺秀来。
“哼,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当的,老五这么大的事她都不上心!”
一边划拉着卷宗一边嘀咕着。
对民间百姓来说,少是夫妻老来伴,但从来都不缺女人的皇帝,少年的情谊只会终结在年轻嫔妃的如花笑靥里。
更何况昨晚还得到钩弋夫人的安抚之后。
哪怕明知道刘髆尚未结亲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曾经病弱的身体,他亲自下令暂缓的。
但现在见到儿子龙精虎猛的样子,也只会更加埋怨卫皇后失职。
根本选择性的遗忘,当初上赶着结亲的人家,他一个都没看上,而他相中的又看不上他病弱的儿子。
“哼,当初那些人目光短浅,我髆儿一表人材,如今身体大好,谁家的女娘配不上?”
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来。
一大堆的卷宗被他挑挑拣拣,反倒没发现一个配得上自家老五的。
要是刘髆知道刘彻对他的婚事如此上心,只怕会连夜跑路。
但他不知道。
木匠们量度窗户尺寸、设计窗户样式的时候,他溜去了御膳房。
手握厨艺大全的人,每天还要遭受一通乱炖的饭菜攻击,他早就忍无可忍了。
虽然偶尔进宫给刘彻改善伙食的时候,也会蹭上一顿,但因为要顾及刘彻的身体,也因为时间仓促,基本上没有让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要知道他馋美食,已经很久了!
而且奇怪的是,以前不屑一顾的红烧肉,如今时不时回忆起那种软糯香甜的口感,口腔里就自动分泌旺盛的口水。
好在皇帝的御膳房里各种食材都齐全。
而且打下手的,全都是大汉顶级的厨师。
当刘髆从御膳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拎了满满一个大食篮。
……
尧母宫里,昨夜芙蓉帐暖春宵一度。
钩弋夫人娇弱无力的仍由侍女扶起身,当真是玉指轻拈檀,娇颜羞俏人。
终不负她月余的等待,又再次把陛下盼过去了。
“娘娘,陛下最心爱的就是您,这下您放心了吧?”
心腹侍女一边替她梳妆打扮,一边轻言细语的开导。
这段时间陛下不到尧母宫来,主子就发了月余的脾气。
遭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侍女?
“哼。”钩弋夫人轻哼一声,吐气如兰。
可桃李年华蜜桃一般的佳人,呈现在铜镜中的那双凌厉凤目,却冷得出奇。
“六皇子呢?”
“禀娘娘,昨晚六皇子夜宿在了长寿宫,跟……昌邑王一起。”
回话的侍女惊恐又无助。
“如今何在?”
“在……还在,长寿宫。”
“跟陛下在一处吗?”
“不,跟昌邑王……一起。”
侍女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衬得问话的佳人声音越发冷冽。
“秋月那个贱婢是如何办事的?”
随着一声娇斥传来的,还有金石脆裂的响声。
一个精美的琉璃盏在侍女跪下的瞬间,在她的膝前四分五裂。
侍女眉头紧皱,却连呻吟声都不敢露出一丝,就见殷红的血在光洁华贵的地板上蔓延开来。
“昌邑王,昌邑王,除了这个名字,你是不会说话了吗?”
美人面也狰狞,仿佛吐出的名字,是罪大恶极的凶徒一般!
头上琳琅的珠宝随着她的愤然起身,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每一声都带着不甘的挣扎。
仿佛钩弋夫人此刻的心情。
窦太后窦氏、王太后王氏,每一个端庄威严的身影,仿佛走马灯似的,全在她的脑子里旋转不停。
本来她距离那个位置,已是唾手可得,可阴差阳错,偏偏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太子刘据还好端端的活着!
由头至尾,她的计划都是万无一失的。
独独漏算了一个意外之人的闯入。
那就是昌邑王!
愤怒和不甘,就像毒药一样快速的蔓延,烧灼着这个美人的心,并且随时都会被淹灭的理智,就像摇曳的灯火,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的手紧了又紧。
碰触到曾经十几年紧握玉钩,已经镶嵌在手心里的那个钩状伤痕,疼痛又再次令她清醒。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六皇子跟昌邑王干了什么?”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透露出任何情绪。
跪在琉璃碎片上的侍女更加有口难言。
她若是据实以告,说自家娘娘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六皇子,如今正在卖力的给昌邑王打扇、剥葡萄皮喂葡萄吃,会不会生吞活剐了她?
而且这个回答,也太惊悚了一点。
她自己刚才亲眼目睹时,也跟做梦似的,找不到半点真实感。
……
“风太小,用点力!”
长寿宫的偏殿,刘髆瘫在美人靠上,四周摆放了冰盆。
外面烈日当空,仍然燥热不堪。
刘弗陵正挥舞着一双短小的圆滚滚莲藕似的小短臂,用蒲扇把冰鉴里冒着丝丝的白气用力往刘髆的方向扇过去。
“好嘞~”
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颊都涨红了,他也不说半个不字。
刘髆倒是对这个小屁孩有点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