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凭一己之力,整顿了整个大汉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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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团快要凝固的玻璃溶浆。
不知是谁准备吹制物品,最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做到一半就放弃丢在了那里。
不规则的玻璃团尾端坠了一个玻璃球,在重力的影响下,不断的下垂、拉长。
刘髆看到它的时候,那个椭圆形的玻璃球已经基本定型了,不仅剔透无瑕,而且看着厚薄也均匀。
他突然有个还不大成熟的想法。
压制平板玻璃时是不是可以换一个思路?
锻压不行,若是换成吹制的长瓶状,再切割分开回炉软化平整呢?
刘髆已经看到吹出来的玻璃球的质地了,光洁无比!
光这一条,就已经让刘髆产生了尝试的冲动。
他忙又把丁缓叫了进来,跟他一起探讨吹制成瓶状再切割的可能性。
刘髆这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完全不知道一场大朝会,令长安城正在发生着怎样的变化。
先是章武侯府被兵丁团团包围,接着从里面抬出无数金银、五铢钱。
据说是他家偷逃上缴朝廷的算缗,现在全部都要清缴了。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陛下和太子在给昌邑王打抱不平。
可是这也无形中给大家都敲了一记醒钟。
本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位高权重之人,随便伸伸手就有利益到手。
谁的屁股是干净的?
今天可以是章武侯,谁又能肯定明天轮不到自己?
有动作快的,当天就清查起了自己的家产,该收手的收手,该缴税的缴税。
竟然让长安城的权贵们,前所未有的遵纪守法起来。
可以说,刘髆仅凭一己之力,整顿了整个大汉上层管理者的风气都不为过。
如果说这一份功绩还算隐晦,那另一个,则实打实是他的影响了。
“张小哥,你,还是请回吧,这几日店里客人少,用不上帮工了。”
长安城东市,横门大街上,燕栖楼掌柜一脸愁苦的望着面前身形瘦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的少年。
此子是张大人的遗孤,就冲张大人的名望和美德,他也不该在这时候驱赶这个想要做工挣口吃食的孩子的。
只是……
这些天不知怎么的,各高门大户家里的纨绔们,现在都不出门了,他这个燕栖楼就是以服务那些纨绔子弟谋生,看看自家门可罗雀的清冷生意,他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啊!
“这点粮食你先拿去吃着,回头,回头再说!”
掌柜的匆匆塞了一只布口袋到少年的手里,扭头就想往回走。
“王叔,不用!”
没料到那少年反手就将他拉住,又把装着粮食的口袋还了回来。
“子儒家里还有些粮食,并不缺吃的。”
“恐怕王叔您要另作打算。少了恶客生意清冷只是一时,王叔何不趁此良机做大营生?”
少年虽然衣着朴素但眼神清澈有神,脸上不仅没有经济拮据的窘迫,反倒落落大方的侃侃而谈,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
“如何做?”王掌柜当真的站住了脚步。
“我听闻近来富贵人家流行一种新的,用铁锅炒菜的方法,不仅快速还美味,自从宫里流传出来后,就有不少人家趋之若鹜了。”
“王叔的燕栖楼要是也学起来,还愁生意不旺?”
王掌柜显然对这个传闻也有耳闻,只不过他苦笑一声,“这谈何容易啊?”
“那什么铁锅从未见过不说,炒菜也不是说炒就能炒的,听说要,谱,对,菜谱!”
王掌柜将粮食仍然送回去后,冲少年揖了揖手,转身回去了,比之前神情更加落寞。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们,几乎是一夕之间全都不出来了。
丝毫没有留意到,找活计却被拒绝的张小哥不仅没有任何沮丧之色,一双精光闪闪的眼反倒更加明亮了。
“连王叔都觉得不容易,那铁锅炒菜,其实也另有玄机的啰?”
“昌邑王,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呢?”
……
上官府。
上官安已经能活动自如了,只是不明白为啥,他总是感觉不大对劲。
一开始面对屋里的美貌使女力不从心,他还只以为是自己伤势未愈的原因,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仅还是不行。
甚至连那种念头都淡然了很多!
这怎么能忍?
那就只说明家里的这些全都是熟面孔,已经不能令他提起兴趣了。
今日说什么他也要出去尝尝鲜!
可是才出大院,就被护院们堵在了门口。
“郎君,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大人有令,绝对不能让郎君您跨出家门一步的啊!”
护院们哀求成一片,生怕自己饭碗不保。
“怎么可能!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谁还能管得了?”
上官安这几天总听他娘唠叨他爹的不是,此时正一肚子的火。
“反了天了?老子也管不了?”
正下值回家的上官桀,一回家看到的就是自家孽障又在胡搅蛮缠,当即脸色一下了就沉了下来。
就因为这个孽障,他已经赔得倾家荡产了,还想闹事不成?
“你真要出去也行,打断了腿逐出家门!你自己选!”
什么意思?
上官安望着自家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的爹,突然有些不敢认了。
对他娘的话深感认同。
爹,你是真的变了啊!
上官安还在酝酿情绪,打算来一波绝地反击,可惜上官桀已经冷哼着甩着袖子带着随从转身走了。
“你知不知道,如今就因为你,全城的贵门子弟都被关在了家里,你还有脸闹?”
“看你出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往日那些狐朋狗友正找不到你出气呢!
上官桀不是吓唬人,有他活生生的例子在前,现在全城的勋贵子弟几乎都被拘在家里了。
连长安城的治安都好了很多。
昌邑王鲜少出门活动,认识他的人没几个,哪怕拿着画像出门,也怕自家子弟闹事时被他看见啊。
毕竟那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还惹不起的人。
“由着他闹都别管,随我回西院。”上官桀一边说一边走。
西院里住着的,正是他新纳的妾。
以前事事处处,都必须看伍氏的眼色行事,如今上官桀虽然失尽家财,却又得到了另外的人生。
全新的生活像磁石一样,牢牢的吸引着他,再看这废物儿子,当真是哪哪碍眼!
上官桀如此明显的嫌弃,深深的刺痛了上官安的心,他陡的眯起眼,也生不起闹腾的心了。
他的目光越过高高的屋脊,望向西院。
不让出就不出,家里又不是没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