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陛下的心思,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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酎金夺爵的事过去也没多少年,一半的列侯丢了爵位。
这种事,并不是谁想忘就能真的忘得了的。
窦氏一门三侯,也就是那一次还侥幸留下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章武侯’。
可此时又听皇帝旧话重提,那就是连这仅剩的一个也不打算放过了。
还有心想着,等有了机会就替窦家求求情的,这会儿也全都偃旗息鼓歇了心思。
不是他们不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帮忙,实在是陛下维护儿子的决心十分坚定,他们就算把自己都搭进去,也帮不了!
“最近,朕听闻长安城的治安堪忧,各位全都是朝廷栋梁,想必一定能约束好自家的子弟,不会惹事生非的吧?”
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三言两语就跟太子刘据敲定了严惩窦家的事,接着又话家常一般的说起了另外的事。
可在场的诸位臣工,硬是听得跌宕起伏,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
如果说刚才陛下与太子殿下一唱一和,是明着拿窦家开刀,暗地里敲打各世家勋贵,那现在此话一出,大汉朝最尊贵的父子俩今日弄这么大的阵仗到底目的为何,就真的实锤了!
此时未央宫齐刷刷站着的,全都是大汉的精英,最顶尖的那部分人。
就算不是人才,那也是人精。
谁还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上官桀!
上官桀也懵了,陛下的心思,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上一刻他还在沾沾自喜,昨晚孤注一掷的那一下,虽然几乎掏光了自己所有的家底,但到底自己是赌对了。
果然,陛下不会看着昌邑王被人欺负而袖手旁观。
可是,这都没有表扬他也就算了,怎么还算上旧账了呢?
“臣有罪!是臣教子无方,才纵得那孽障为非做歹。”
但他的嘴向来比脑子还转得快,自动自发的就上前认领了没有约束好自家子弟的栋梁身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少叔的行为值得鼓励!”
“赏马蹄金一对。”
!!
刚刚看向上官桀的人,目光中多多少少都还带着点儿幸灾乐祸,可刘彻这一句赏,直接将这些人的目光变成了赤裸裸的羡慕!
“谢~陛下!”
上官桀被这惊喜差点砸懵,立马痛哭流涕的跪下谢恩!
这货!
满朝文武对上官桀溜须拍马的本事,尽管不耻,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技不如人啊!
之前明明他儿子闯下大祸,谁都以为他这次算是要完了,结果人家转头又得赏赐!
……
刘髆也踮起脚,探出身子目光随着内侍的身影移动。
紧紧的盯着,就想一睹那马蹄金的真容。
之前他还以为马蹄金、麟趾金,在大汉就是滥大街的东西,是个有钱的主都能拿出几个来秀一秀的。
但自从查了自己的家底之后,他才悲伤的发现,这玩意儿除了刘彻,别人是想都别想。
偶有极少流传出来的,那也是出自刘彻的天恩。
文臣赏麟趾金,武将赏马蹄金。
但能得到这种恩赏的人少之又少,但凡能得到一件,那也无不供奉在祖宗牌位面前,日日经受香火熏陶。
旁人去哪里得见真颜?
就是刘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过这玩意儿。
现在一开口赏给上官桀就是一对,他的眼睛都快红成兔子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被刘彻尽收眼底。
刘彻也是好奇了。
他自认为自己这个做爹的并没有苛待过儿子们,特别是老五,难道他很缺钱?
“近来,昌邑王好学不倦,替朕侍疾更是药亲尝,昼夜侍奉,堪当表率!”
来了来了!
刘髆心中一阵激动。
刘彻这人最优秀的品质,就是出手大方。
上官桀不过是替自己解了个围,就获得了两枚马蹄金的奖赏。
而自己早早的就奉送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玻璃茶具;这段日子哪怕再忙,也没有忘记替他更换食谱,算得上尽心尽力了。
那给他也来五、六……七、八对马蹄金的,不过份吧?
刘髆表面不动声色,虚心当着表率,内心已经开始苍蝇搓手。
要不是时刻提醒自己要有皇子、王侯的矜持,此时只怕要乐出声来了。
“……轨物范世,箕裘不坠,赐御笔亲书匾额一块,准许悬挂中堂,日日观摩,时时谨记。”
纳尼?
刘髆都已经做好了领奖的准备,结果他听到了啥?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激动得直视了圣颜。
接着就看到刘彻乐呵呵的脸,并且拿起龙案上刚刚手写的一张帛书,冲他扬了扬。
啰,这就是给你的赏赐~
“嘶!不是……”
“陛下,儿臣就只有,一张匾额?”
不是刘髆忘了这里是未央宫大殿,也不是他不记得场合庄重肃穆。
只是他还心存了一分侥幸,或许是刘彻大喘气话还没说完?
不然这反差,谁受得了?
虽然汉武大帝的御笔亲书,放在后世那也是无价之宝,可现在他敢卖谁敢买?
马蹄金珍贵且又有不同的意义不能随便给,那给点儿金饼也正中下怀不是,拿这么一张破纸,装裱得再好给他又能顶啥用啊!
他现在可都穷疯了。
“对啊。好好珍藏,可供你后世子孙瞻仰。”
意思是留给他当传家宝。
刘髆吃惊的瞪着刘彻,见他是来真的,顿时像霜打过的茄子,瞬间就蔫巴了。
人间不值得!
亏得他还想着什么时候帮刘彻也兑换一份伐毛洗髓的材料出来呢。
……
整个大朝会其实也没商议啥家国大事,做为被全场关注和羡慕的焦点,散朝后昌邑王刘髆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众文武大臣从未央宫大殿出来的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全都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一个劲儿的冲他打招呼。
直到有人询问下一场拍卖会什么时候开,他的神情才稍微回暖。
懂得察言观色的大臣们,立马就围着他,展开了琉璃的讨论。
直到约定了去昌邑王府观赏琉璃屋的日子,才终于宾主欢快的挥手告别。
已经回到了长寿宫的刘彻身边还跟着太子刘据。
父子俩同处一室,难得的和谐了一次。
“不应该啊,昨晚他不是赚得盆满钵满?今日还在大殿之上,竟然跟朕计较起赏赐的多寡来!”
“去查查,你五弟最近都干了啥,他为什么会缺钱花?”
本来今日召开大朝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老五立威,再不可能发生昨晚窦常生那样的事。
赐匾额,那也是刘彻见他那财迷的样子临时起意给更换了的。
却没想,他们似乎还发现了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