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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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周牧见梁万冲在了前面，心头不由一紧。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灵长老肯定是受了伤，说不定此刻性命垂危，梁万现在过去，那灵长老必然危险了。
当下，他顾不上什么了，祭起神行符，飞速的冲入了药园。
同时他取出了七杀剑，又抓着数张符篆，无论如何，一旦梁万要对灵长老不利，哪怕不敌，他也会出手。
……
药园内。
当周牧赶到的时候，梁万正站在女子面前，不知为何，竟没有对女子出手。
此时女子正双膝盘坐，凌空悬浮，周身玉质灵光环绕，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古怪的是，周牧再去看其面容，却好像隔着一层蒙纱，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喵呜！”
这时一声猫叫传来。
周牧扭头一看，不由乐了，却见梁万僵直不动的头顶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黑猫。
后者正趴在梁万头顶上，迎着周牧的目光道：“周牧，你差点坏了主人的大事。”
“额……”
周牧挠了挠头，顿时尴尬无比。
灵长老让他以阵法守住药园，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到，让梁万进来了。
“凤幽，灵长老没事吧？”
周牧见黑猫似乎在冷笑，当即转移话题。
凤幽道：“怎么会没事，虽说丹劫威力不强，可终究还是受了伤，幸好伤势不重。”
说到这，它顿了顿，又道：“让你护法，你倒好，人都不见了，险些让这厮趁虚而入。”
随即它伸出猫爪在梁万头上抓了一把，点点黑火浮现，继续道：“得亏我多个心眼，否则让这厮伤了主人，你周牧万死难辞其咎。”
周牧注意到，梁万的脸色变得惊恐无比，身体好像受到了某种控制，浑然动弹不得，任由凤幽在他头顶上放肆。
凤幽的实力如何，周牧不清楚，但能轻易控制住梁万，显然也是不一般，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周牧也不接凤幽的话茬，而是问：“炼丹成功了吗？”
“主人可是天级炼丹师，炼制先天真灵丹虽有些风险，却也问题不大，你就不用担心了。”
凤幽说着，瞥了周牧一眼，又道：“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稍后主人会如何处置你。”
“啊？”
周牧愣了一下：“灵长老为何会处置我，难道是护法不力？可炼丹不是成功了吗？”
“呵呵！”
凤幽冷笑：“护法不力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丹也炼成了。但你窥伺到了主人的容貌，这可是真正该死呢。
就像这位，贪心不足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也不可能从主人这抢到灵丹，但看到了主人，那就必须得死了。”
说话间，它爪子拍了拍梁万的头，后者虽不能动，但脸色却一阵发白，眼神变化，似极为恐惧。
周牧被凤幽一说，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绝美容颜，不由一阵心虚：“不会吧？”
“呵呵，你到时便知。”
凤幽继续冷笑，那样子让周牧不由得一阵后怕，心中不由想着自己要不要溜之大吉，趁着灵长老恢复过来之前。
砰！
就在这时，灵长老身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一双妙目清澈如水，似能看透人心。
“灵长老！”
尽管依旧看不清灵长老的面貌，但被这双眼睛一看，周牧下意识一个激灵，忙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灵长老那一眼，让他心脏都多跳动了一下，心中不由自己的升起一个念头。
那就是对方是传闻中的仙子临凡，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多看对方一眼都是亵渎。
灵长老开口，声音轻柔而悦耳：“周牧，抬起头来。”
“额……”
周牧愣了一下，缓缓抬头，看着灵长老，尽管依旧看不到对方面孔，却依旧让他心跳加速，一张黑脸渐渐红了起来。
灵长老似乎并未察觉到周牧的异状，继续道：“此次炼丹，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所以我也不跟你多说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道：“我因缘际会，栖身于元灵宗，平日里隔绝外缘，不见任何人，也从未想过在此授法。
而你的出现，算是一个意外，授法于你，也是一个意外，你要记住你并非我的弟子。”
“这个，长老……”
周牧张口，想要说什么。
但灵长老却打断了他：“你先容我说完，此次炼丹成功，我也即将要离开元灵宗，你我之间的缘分，就此了结吧，日后也不要再相见，免得给你带来祸端。”
“什么？”
周牧脸色一变，急忙道：“长老，你带弟子一起走吧，弟子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灵长老道：“我将去之地，险恶万分，你不能去，去了也活不了。我走后，这片药园便留给你了，你好生打理吧。
至于你日后的修行，我也给不了你建议，你有自己的机缘，也有自己的秘密，但你若是能保持一颗纯粹的修行之心，日后成就定不会差。
而你我之间缘分既然尽了，那就不要挂念，你也不用来寻我，就算你寻到了我，我也不会见你。”
周牧听到这话，一颗心顿时空了一般，怔怔无语。
灵长老缓了口气，最后道：“话说到此，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仙路漫漫，荆棘遍地，希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徐徐升空而起，周身荡漾着如玉的光华，仙气盎然，绝然不似凡俗中人。
周牧看到这一幕，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凤幽突然开口道：“主人，这厮如何处置？”
“你看着办吧！”
灵长老越升越高，衣袂飘飘，仙姿绰约，只有声音徐徐传来。
“好嘞！”
凤幽笑了起来。
随后，周牧便看到一点黑火自梁万头顶蔓延而下，无声无息，后者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便化为了飞灰。
烧死梁万后，凤幽纵身一跃，落在了周牧肩膀上，轻声凑到其耳边，道：“周牧，我要走了，主人说的话你要记住，千万不能来找我们，更不能来莽荒妖林找我们。”
周牧闻言，不由心中一动。
但这时，凤幽已然化虹而去，与灵长老一同消失在了九霄云外，只有余音在耳边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