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之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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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老祖，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周牧盯着对方，心中警惕无比，没有半点要过去的意思，甚至后退了几步，想着一旦对方有什么动静，他随时准备跑路。
哪怕此时玄灵老祖背对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心里也丝毫不敢 放松警惕。
玄灵老祖道：“不用担心，聚灵塔一击之下，几乎让老祖元婴彻底晶化，眼下只是硬撑着一口气而已。
现在的老祖，威胁不到你，你大可放心，也不用那么紧张。老祖之所以等你醒来，是有几句话要问你，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是么？”
周牧依旧不往前去，甚至还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然后道：“你别问我，我一切都无可奉告。”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玄灵老祖的话，他现在是一句也不敢信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又在玩什么花样。
好不容易活下来，他现在只想离对方远点。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聚灵塔的操控之法吗？难道就不想知道如何才能减轻聚灵塔带来的影响吗？
你若是就此走了，日后早晚会步老祖的后尘，你确定你真的不听老祖一言？”
见周牧要走，玄灵老祖忽然道。
而听到这话，周牧已然迈出去的步伐顿时定住了。
“呵呵……”
玄灵老祖似有所觉，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你小子是五行废体，本来日后成就极其有限，能踏入仙门已经算是造化。
但运道却比老祖强太多了，老祖花了三百年时间也未曾炼化聚灵塔，只是勉强摸索到了一些操控驾驭之法。
你小子何德何能，短短三年时间，不过是炼气一重，竟直接炼化了这件无上至宝，老祖实在是不理解，不甘心呐。”
周牧沉默了一下，问：“你未曾炼化聚灵塔，又如何能操控驾驭？”
玄灵老祖道：“此塔神妙无比，可聚无量灵气，携带于身，便可得灵气加持，提升修行速度。
而置于地下，则能聚拢灵气，形成灵脉，时间一长，甚至能形成灵石矿脉，将凡土化为灵地，可谓是逆天。”
“……”
周牧听完，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聚灵塔居然有这么多的妙用，而他带在身上三年至今，竟全然不知。
玄灵老祖继续道：“聚灵塔高九层，看似不过一指长，实则其内蕴含无量之空间，可收摄万物，任你是江山河岳，还是花鸟鱼虫，皆可置于其中，只是每次使用颇耗法力。
以你小子这点法力，想要发挥此等妙用，那是想都不要想，至少也要结丹期才行。”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这次老祖夺舍你失败，除了没有料到你小子炼化了聚灵塔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为了将灵天仙府收入塔中耗费了太多的法力。”
“灵天仙府在聚灵塔内？”
周牧一愣，下意识便要去看看。
只是如今聚灵塔在他识海中，门窗紧闭，高大如山，他醒来之前就想试着进去看看，却毫无办法，根本就进不去。
现在看来，要么是方法不对，要么是境界太低，法力不够。
玄灵老祖自然不知道周牧心中所想，平静道：“老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小子，你何其幸运。
拥有这件宝贝，哪怕你是五行废体，日后成就也不可限量。眼下老祖即将油尽灯枯，魂飞魄散，却还有两个愿望未曾实现，想要请你帮忙。
只要你愿意相帮，老祖必将告知聚灵塔驾驭之法，以及如何减轻对身体的影响，如何？”
“……”
周牧沉吟了一下，道：“你先说说看。”
玄灵老祖道：“第一个愿望，老祖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知你是如何炼化聚灵塔的，如今老祖将死，你可愿告知方法，以免老祖抱憾而去？”
周牧看着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
虽然他心里猜测可能是往塔内输入法力的缘故，可终究只是猜测，是否真的是如此，他不得而知。
再者，就算他知道，也绝不会告知玄灵老祖，毕竟后者的阴险狡诈他领略过，谁知道眼前一副人之将死的模样不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他的同情，从而套取炼化聚灵塔的方法呢？
“不知道……”
玄灵老祖身形似乎更加虚幻了，表情更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道：“三百年，老祖用尽了世间所有炼宝之法，无论是血炼、魂炼、法力淬炼，还是元婴祭炼、引天雷祭炼等等，从来不曾成功过。
而你小子，不过是炼气一重，得到三年，竟直接炼化成功。现在看来，老祖三百年的努力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哈哈……”
他惨笑着，身形隐隐变得透明了起来，的确像是要油尽灯枯的样子。
周牧静静地听着，也不接话茬。
玄灵老祖提及的法力淬炼不知道跟他往聚灵塔内灌输法力是否一回事，如果是的话，那玄灵老祖为何不成功呢？
“也罢，时运不济，无可奈何，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终于，玄灵老祖摇头叹气：“还是说第二个愿望吧，老祖有一个仇人，希望你能帮老祖杀了他。”
“嗯？”
周牧一愣，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玄灵老祖的仇人，让自己去杀，这不是开玩笑吧？
玄灵老祖可是元婴期的强者，他的仇人是何等实力，可想而知。
这不是让他周牧去帮忙杀人，而是让他去送死。
这时，玄灵老祖又道：“当然，你小子现在还远不是他的对手，老祖说的是以后，假如以后你小子有能力，便帮老祖报了这个仇。
老祖之所以落得今日这般下场，除了聚灵塔的影响以外，最主要便是受到了那厮的袭杀，此仇此恨不消，老祖死不瞑目。小子，你答不答应老祖？”
“嗯，如果我真有一日能做到，我会考虑。”
周牧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这般说道。
玄灵老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笑道：“老祖还以为你小子会满口应下呢，现在看来，你小子心思虽多，却终究年少，连敷衍的话都不会说。”
周牧：“……”
玄天老祖也不理他，叹了口气道：“也罢，你若是真的一口应下，老祖说不得还会怀疑你是否敷衍，这个答复很好，老祖很满意。”
说到这，他缓缓转过过头去，看向远处群山，却见夕阳西下，霞光漫天，绚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