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心里也有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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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宣朗在此时咦了声:“那不是山长吗?”
众人望去,就见书院的山长带着几十名学子匆匆到来,吩咐着学子去帮忙之后进了另一顶幄帐,那儿是几位县官所在的帐子。
“我们也过去吧。”孟宣朗朝着沈父一揖,往县令所在的帐子过去。
谢俭朝着岳父行礼后对着沈姮道:“我还有事要禀大人,你若累了就先回去,这儿也不缺你一人。”说完,随着孟宣朗进了帐子。
“爹,你看这个谢俭,都不搭理人,”沈妍自觉给了谢俭面子,结果他连正眼都没给:“他算什么呀。”
这谢俭好歹是给了自己面子的,沈父也就没说什么,见其余人都在忙着没注意他们这里:“妍儿,你去娘那儿帮着施粥,姮儿,你过来,为父有话跟你说。”说着径自到帐外。
有话?沈姮穿越虽然没什么技能,但作为现代人,好歹也是阅尽千帆,这话,估计跟孟小公子有关。
帐外一旁。
沈荣蔚开口:“姮儿,这孟小公子和你小妹同岁,你去问一问,可有许嫁之人?”
看上孟宣朗,不要陆纪安大人了么?沈姮看着好笑,可别到时一个也没着落呀:“沈老爷,在外,我们彼此留下些情分,私下,您忘了我们早已断亲吗?还需要我再提醒您一次吗?”
沈荣蔚脸色一变:“姮儿,为父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下身份,你当真要如此绝情不念父女亲情?”
“沈老爷慢走。”沈姮施了一礼要转身离开。
“姮儿。”沈荣蔚大怒:“那谢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就谢俭这种品性,你能依靠吗?等他哪一天飞黄腾达,你就是被休的下场。”
“沈老爷的意思是,沈家才能让我依靠吗?”沈姮神情平静地反问。
“父母和子女哪有隔夜仇?你从小遇事就糊涂,这种大事上怎么也这般糊涂?”
沈姮其实不太想和沈家去扯清这里面的是是非非,每每说起,实在闹心:“糊涂?沈老爷若真关心我这个女儿,有很多办法不让我嫁进谢家。您明知道谢家最想要的是您的担保,您只要给谢俭担保了,谢家就会同意取消婚事。”
“你也要为家里的名声着想。取消和谢家的婚事,会被世人所骂背信弃义,给谢俭担保,万一他跟他父亲是一样的人呢?也会损害沈家的名誉。你怎么也该为你大姐,三妹着想吧?”
沈姮被气笑了:“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既然您的称头不在我这一边,既然您已经选择舍弃了我这个女儿,又何必再来挽回呢?”
“你,你这个不孝女。”
“沈老爷,我心里也有杆秤,我为沈家舍弃了一生的幸福,也算是报了您的生养之恩,之后,我们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其余的,就像断亲书上所写,干干净净,若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那我在面上也不会给您留面子。”
沈荣蔚脸色难看至极。
此时,沈妍从帐子后面冲了出来,气冲冲的道:“沈姮,你太过分了。”她偷偷地从帐子后面绕过来,原本以为会听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哪知竟听到二姐如此绝情绝义的话。
“得到好处的人竟然还说被舍弃的人过分?你不觉得可笑吗?”这都是什么家人啊,沈姮被气得火星都要从嘴里溅出来了。
“爹是为了沈家好,你身为女儿,难道就不希望娘家好吗?”
“那当初为什么不舍弃了你呢?”沈姮反问:“你才是谢俭真正许嫁之人。”
沈妍被噎了下。
“好啊,沈姮,既然你决意如此,往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也别回娘家。沈家绝不会替你出头。”沈荣蔚气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沈妍瞪了眼这个不争气的二姐一眼,忙紧跟着父亲离开。
出头?沈姮觉得讽刺,不过沈父好面子,估计这次之后,应该不会再来说什么,仅维持面上的关系。
就在沈姮离开后,一身青衣的陆纪安和衙役于威从后面的废墟里走了出来。
“原来沈大善人还有这样一副面孔啊,沈娘子挺可怜的。”于威看着沈娘子离去的身影摇摇头,表示同情。
陆纪安的目光亦在沈姮的背影上,有些意外于她的果断,一般的女子碰上这样的事不是哭啼便是歇斯底里,看的出来她生了气,但说话起来还是比较冷静的。
于威又道:“不过我以前也曾听到过和谢俭有婚约的是沈三姑娘,当时没在意,没想到竟是真的。”又想到了什么:“大人,您就算要续弦也千万别娶那沈三姑娘啊。”
陆纪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这辈子并未打算再娶妻。”
别人说这话,于威不太信,但大人说这话,他倒是信的。
这一场暴雪,连着下了三天,就在众人以为停了时,第四天又开始下,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所有的人都筋疲力尽,但没等大家缓过来,面临的便是缺粮的情况,百姓死伤无数,家畜冻死以数千计。
幄帐内,沈姮给各位大人上茶时,听着衙役的禀报听的惊讶,就连大畜,像猪,羊,牛等流产也具体到只数。
“如今已是年过,若持续低温,会对今年开春的农作物有着极大的影响。”户房的主事大人道:“家畜产量没个两年恢复不到去年的五成,更糟糕的是,现在粮食紧缺,粮商又在此时抬价,大人,您得想个办法啊。”
工房的大人道:“粮仓里的余粮已经不多,从各村奔来城里的百姓越来越多,只怕支撑不了半个月了。”
其余四房的大人也说了这些天的一些难事。
陆纪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问身边其余几位大人的看法。
角落里,谢俭边听几位大人商议着事边看着这几天由他所记录的灾情。
倒完茶站到谢俭身边的沈姮也低头看着,本子上的字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好,就是有好些字她竟然不认识,好半天才认出其中一两个来,如窃字,如茧字,繁体一时着实难懂。
谢俭一页早已看完,但他知道沈姮也在看,见她时不时地在拧眉,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不识字,淡淡道:“你不是说所学的字够你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