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为被社会毒打了几年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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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站满了人,族长夫妻,左右邻居,还有几位谢氏的长辈。
沈姮,谢俭,夏氏穿戴好刚出来,族长谢长根就指着地上昏迷的李胜,愤怒地道:“谢俭,你们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一直在照顾着李胜的族长妻子李氏嚎啕大哭:“这一家人真狠的心呐,我的大侄子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下如此狠手,族人们,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大哥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在谢氏家族里有个万一,我怎么跟我大哥交代啊。”
“堂兄,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千万要挺住。”李斗心痛的对着堂兄说完这话站起,愤恨地瞪着谢俭三人:“你们对我堂兄下如此毒手。我李氏家族跟你们没完。”
李氏家族?沈姮在心里冷笑,这李氏家族都是散户,而且一个个对这两混混都不待见,南明县上得了台面的家族也就那几个,力争上游的家族,只会和混混划清界线。
谢俭脸色阴沉,抿紧唇,脸颊绷紧,仇视着眼前的一个个人,看着他们眼中的冷漠和嫌弃,以及对他家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见阿俭一直不说话,夏氏心里没了主张,旻儿那么小,弟媳也不是能主事的,她必须站出来,但此刻她脑子一团乱,因害怕身子现在还在抖着,这种场面上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李胜,是李胜偷,偷进来要非礼我,我们才打他的。”
“胡说。”李斗走到夏氏面前,扫视过眼前比他矮不少的三人,目光凶猛地落在夏氏身上:“我堂兄平常虽然不着调,但绝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你一个晦气的寡妇,谁要碰啊?当自己是天香国色呢?”
夏氏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李胜他欲对我,对我……我说的是实话。”
“放屁。夏氏,我劝你不要信口雌黄,要不然带你去见官,到时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一直搂着她腰,害怕看着他的小谢旻:“到时,你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夏氏一手使劲地拧住衣角,一手紧紧护着儿子,真的不敢再吭一声。
谢俭此时的目光扫向柴房外的钩刀,在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时,站在他旁边的身影突然使劲推开了李斗。
李斗一个不察,被推跌在地上,脸色瞬间露出凶相,这个沈姮竟然敢推他?起身要教训这个女人,碍于这么多人在不好下手。
沈姮将夏氏护在了身后,自然也看到了李斗脸上的凶狠,她怕吗?怕。可该出手的时候就该出手,怕也是以后的事了,冷看着李斗:“废话真多。”目光扫过众人大声道:“你们眼瞎啊。这是哪里,这是我家,大半夜的,李胜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还是我们请来喝酒的?这是擅闯民宅,打个半死便宜他了。”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该把人打成这样。”族长谢长根呵斥道。
“他这是入宅行凶呢,还让我们也什么都不做?族长,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别不是你自个的事就连是非都不分了。”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沈姮厉声道:“李胜溜进我家偷窃,非礼不成还要行凶,这种人,被打死也是活该。就因为此人是族长的裙带关系,想要帮凶吗?”
“我帮理不帮亲。”这么多族人在呢,谢长根自然是要立威。
“那族长的理在哪里?一个外男半夜出现在我们家,族长可有问我家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自然是要问的,你们把人都打成这样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看看你们,不是挺好吗?”
听听这话,沈姮被气笑了:“如果不是我们反抗,此时受到伤害的就是我们。”
此时,族长的妻子李氏粗着嗓门说:“大家看看这个女人,杀气多重啊,哎哟,竟然还敢和族长叫板,这简直就是泼妇行为,谢氏家族怎么就出了你这种泼妇。”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人甚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李胜醒了。”李斗喊道。
李胜方才已经醒来,只不过一直装昏看看姨父姨母事情怎么处理,如今见对自己有利,哪还不会醒来。
“堂兄,怎么回事啊?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斗蹲下来问,使劲给堂兄使眼色:“是不是被算计了?”
俩人狼狈为奸多年,李胜瞬间领会,一手指向夏氏:“是这个女人勾搭我,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丈夫死了多年,寂寞难耐,我,我也是色迷心窍,”说着,朝自己扇了个巴掌,又道:“来了之后,谁想到中了他们的算计,这一家子威胁我,若拿不出十两银子来就告诉我非礼。”
“我,我没有。”夏氏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慌乱地道:“我向来安份守己,循规蹈矩,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我没有。”
“大嫂,你别说话。”沈姮抚上夏氏冰冷的双手,看了眼谢俭,少年始终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非常可怕,收回目光时却见他的手在滴血,因在黑夜里,不易被人发觉。
受伤了?应该没有,是指甲戳破了手掌吗?
沈姮心里为这个少年受到的伤害而感到酸涩和愤怒,又为他这样一言不发却一脸杀气而感到担忧。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她现在的身份是谢俭的妻子,不是局外人。
“怎么?心虚了?”见三人不说话,李斗声音高昂。
“阿姮?”夏氏无助地看着弟媳。
“一切有我,别担心。”叫了这么多天的大嫂,眼前的孩子妈比她还小好几岁呢,沈姮把夏氏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作为被社会毒打了几年的年轻人,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应付这种事情绰绰有余,看向众人:“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李胜,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这种事要什么证据?寡妇勾搭男人,从来没说要证据的。”李胜恶劣的道。
“族长,各位长辈,邻居们,这个混混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沈姮高声道:“可他半夜闯我谢家却是事实,而且,我有证据证明他欲欺负我大嫂。”
此话一出,众人都窃窃私语。
“不可能。”李胜大喊冤枉,他都没得逞呢,再就算得逞了又能如何?女人甘愿不甘愿还能看得出来不成:“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