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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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的时间，张红旗就赶到了。

“哎呀，张哥，什么风把您吹来啦？屋里坐，张哥！”门外响起女孩甜美的声音。

屋里的大汉听见女孩的声音，立刻起身。

“张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张哥恕罪啊！”个高的大汉拱手弯腰，而他嘴里的张哥不过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很胖，像一个肉墩子。

“刚才是不是有个小孩给我打了电话？他还在里面吧？”张红旗没理大汉，他的眼睛一直从屋外到了屋里。

和一宣没见过张红旗，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矮胖子是谁。

“你是小宣吧？”

“嗯———张叔？”

“是我———你俩没难为他吧？”张红旗回头看着俩大汉，眼神玩味。

俩大汉对视一眼，完了！碰到硬茬了！

“没难为我———张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和一宣微微一笑。

张红旗深深地看了一眼和一宣。

“小兄弟，咱是不打不相识啊———哦，不对，咱没打，呵呵———张哥，晚上有空吗？我们哥俩请客！欢迎远道而来的小兄弟！”

“算你们识相！———牡丹大酒店，我六点到！”张红旗撂下这句话，背起和一宣的包。

“对了，小宣刚来，没啥可玩的，你们这里不是有收音机吗？”张红旗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

“有！张哥！咱不光有收音机，还有卡带机！小兄弟，你想要啥就拿啥！”

和一宣头也没回：“我只喜欢看书………”

“呵呵———那个咱这里没有………”大汉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就拿个收音机吧………”张红旗替和一宣做了主。

“张哥，您带着这条烟！———这个是真的，您放心！”

张红旗的家在三楼———这是一个筒子楼，房间不大，张红旗占了三个筒子，一个筒子是他们的卧室，另一个是他们女儿的闺房，还有一个是客厅。由于三个筒子是连在一起的，又位于最东头，于是就把过道封了起来，成为了厨房。厕所是公用的，水管在厕所的外面，排成一溜。

“张主任回来啦！”

“张主任好！”

路上遇见的人都热情的跟张红旗打招呼，也顺带对和一宣微微点头。

“小宣，先去洗把脸………”张红旗像个温暖的大叔———或许他本身就是……

“你先在你姐姐的屋里休息会吧———等我下了班咱一块去吃饭……”

和一宣没好意思去姐姐的房间，他虽然出身农村，不太懂得城市里的规矩，但是，就算是在家里，男孩子也不会随便去女孩的房间，何况现在是在城里，是在别人的家里，尽管张叔一再说他跟父亲是过命的兄弟，让他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其实他不知道张叔跟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一个是在山东的农村里种地的农民，一个是住在河南城里的车间主任，任和一宣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们认识的可能性在哪里。

晚上的饭局人不多，和一宣初来乍到多少还是有点拘束，他也没喝过酒，虽然雄壮的大汉一再劝酒，和一宣仍然滴酒未沾，倒是张红旗喝了个酩酊大醉。

在酒桌上才知道，在火车站乃至在整个洛阳，张红旗都是顶级的大哥大！他虽然不在道上混，但是所有的老大都会给他面子，都要在他面前自称小弟。

张红旗本来是打算让和一宣直接进他们单位的，他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能力。可是，事不凑巧，厂里要在车间主任里面选拔副厂长，而张红旗是最有希望的那个，现在，他要特别注意，不能给人把柄，让原本很大的希望因为一点小事而遭受失败。所以，和一宣进厂的事只能放在选拔之后，到那个时候，张红旗能给和一宣安排更好的位置，做更好的工作。

和一宣觉得住在张叔家里不方便，于是提出租房。张红旗开始不同意，后来经不住和一宣的“巧舌如簧”，便答应了。

那个年代还没有所谓的地产商，也没有所谓的商品房，有的只是单位房，民房。

房子很好找，就在张红旗家不到一里路的地方。房子里什么都有，“拎包入住”即可，而房东就住在楼上。

房东是一位七十多岁的慈祥的老太太，她十分欢迎和一宣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言语里充满对和一宣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