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哑舍——人鱼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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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短短几个秋······
——
客厅中，电视上正放着一个奥特曼打小怪兽的特摄剧。
在看特摄剧的是两个年轻人。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躺在了男孩的肩膀上安详的像只小猫咪一样的睡着。
男孩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孩那柔顺的红发，轻轻的叹了口气。
男孩将在沙发上的一张小棉被拉了过来将女孩的盖住，只露出那小小的小脑袋。
一只手怀着女孩，另一只手在轻轻的刮了刮了一下女孩的眉心处。
眼中满是柔情的男孩突然间感受到了女孩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小嘴巴还在嘟嘟的，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害怕的梦。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的男孩将奥特曼关掉后，轻声细语的说。
“绘梨衣乖，奥特曼走了，小怪兽不会再受到欺负了。”
渐渐地，渐渐地，在男孩的照顾下，女孩不再梦到噩梦了，而是甜甜的睡着。
当男孩和女孩都睡着后，戴在男孩左手手腕处的手链上散发出了丝丝的蓝光。
夜空中，原本明亮的圆月被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儿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一部分泛着血红色光芒的月光。
······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这是在古代一个非常真实的情形。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乱世人都不如犬！
人命如草芥啊！
是那么的廉价！
“呀呀呀呀·······”
听到声音的上杉源生睁开了眼睛。
天空中昏暗暗的，阵阵凉风吹过，那是成群的乌鸦在欢快进食呼叫着。
嗡——
似乎是感受到天敌的到来，乌鸦们瞬间的停止进食，快速的扇动着翅膀朝着天空中飞去。
数不清的乌鸦在空中飞翔着，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即将到来的乌云在预示着有什么悲剧要发生一般。
上杉源生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羽毛。
枯糙无光泽，死气沉沉的。
上杉源生抬头看向天空，一双金黄色的陡然出现在这天地间。
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子。
一道凌厉的气息从上杉源生的身体内迸发而出后快速的幻化成了一条白色的白龙朝着苍穹之上冲击而去。
嘭！
一瞬间，白龙将这昏沉沉的天地给刺破，带来一束黎明的曙光。
在地上往天空中看，只是看到一小部分的地方出现了这个异象，但是如果是在天空中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可是范围长达数百千米的异象！！！
一束束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一条若隐若现的白龙在天空中盘旋着。
“这是神龙！这是乱世要结束的吉兆！！！”
“一定是上天派来了真正的天命之子要来带领我们活下去！！！”
“那些为祸人间的叛军一定会遭受到上天的惩罚！！！”
这个时代数不清的人在看到这样无法解释的异象无不都跪在了地上膜拜着。
天灾人祸已经将他们折磨的不成样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异象的出现，就是一种活下去的救命稻草，紧紧的握住不放弃。
异象出现得很突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但是同样的也离开的很快。
在收住了体内的气息后，上杉源生转身看向了北方。
在不遥远的北方有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可以让自己的妹妹上杉绘梨衣不会成为真正睡美人的良丹妙药！
哒哒哒·······
一阵阵马蹄声在快速的朝着上杉源生这边靠过来，上杉源生转身一看，是一匹正在狂奔中的马儿。
健硕的身躯，强而有力的叫声，马儿在跑到上杉源生的身边就停下了脚步。
在上杉源生身边转悠了片刻后欢快的发出“萧萧”的叫声。
像是找到了主人一般的亲昵的上前让上杉源生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抚摸着马儿脑袋的同时，上杉源生同时还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这一匹马。
这匹马儿不似那种正常的宝马，在其体内似乎有着一股不一样的血脉。
似乎是龙血。
驱动体内的血脉，上杉源生感受了一番后就跟马儿建立起了一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桥梁。
能够和自己建立这样的桥梁，看来这是一匹有着龙血的龙驹。
“以后你就叫飞云了！”
上杉源生直接跨到马上。
在马儿的奔跑下，上杉源生朝着北方快速的奔跑着。
那样的洒脱，那样的自在。
被风儿吹着脸庞的感觉，那是自由的感觉。
·······
这是一座山，这里有着一座庙，庙中是有着和尚的。
若是太平盛世的话，这里绝对是是烟火弥漫。
但是现在是军阀乱起的乱世，所以能够留下一间屋子能够住人已经不错了。
朱红色的柱子已经不复过去的光泽，这无不在警醒着活着的人，乱世依旧，太平还未到来。
在这座山上的庙算是神州大地上数不清的庙中较为幸运的一部分了。
没有被那些军阀毁灭寺庙，而是留下了一大部分可以住人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佛虽然不是光彩夺目，但是好在没有出现什么缺胳膊少腿的。
战火连绵，饥荒遍野，很多无家可归的人都没有办法的来到庙内剃度出家成为和尚。
每天求佛慈悲，勉强过日。
在众多的新来的小和尚中，有着一个小和尚的精神状态不似其他人那般的眼中无光。
但是呢，由于长期的缺乏有营养的进食，现在的他只能用苍白的健康来形容。
没人知道小和尚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小和尚是从哪里来的。
老和尚是看其人善，而且再加上老和尚不是那种披着和尚的外皮的恶魔，是有着自己的良心的，所以就直接的让其进入到庙内。
性格内向，安静，不与人交流。
老和尚一直以为，这个小和尚是一个与佛有缘的人儿。
所以每天都尽心尽力的教其念经文。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老和尚这才发现自己错了。
小和尚他不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才和佛有缘的，而是因为他的眼睛中的光。
那光是老和尚是老和尚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的一种用尽时间所有赞美之词来形容都不为过的光芒。
淡蓝色的眼眸中透露着细腻与平静，无波澜样子，让人看了就安心。
既然教不会小和尚念经文，再加上现在是乱世，还有人家小和尚是与我佛有缘的有缘人，老和尚最后只好决定让其去看守伽罗神殿，在神殿内添香火，换香烛。
小和尚对于老和尚的话一般都是言听计从的。
毕竟若不是老和尚，自己可能就已经是路边的一堆无人认识的白骨了。
小和尚一天天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向佛祈祷，然后换香烛。
而外面的神州大陆就不是这样了。
白龙的出现，寻常的老百姓以为是和平盛世要再一次降临。
而对于那些为了满足自己那越长越高的欲望的人来说，这是一定是上天来帮助自己统一天下的征兆！
各军阀之间，摩擦越来越激烈，
每天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局势也越来越混乱。
现在已经乱到了小和尚所在的寺庙都已经得不到新的的香烛的供应了。
香烛在黑夜中燃烧着。
小小的火苗，左右摇摆着。
似乎是在跳舞给小和尚看。
望着又即将要燃烧殆尽的香烛，小和尚双手合一。
“阿弥陀佛。”
额头微微一低，小和尚闭上眼睛。
片刻，感受到火光已经小到了快要熄灭的时候，小和尚这才从一个盒子中拿出了最后一根香烛。
“这已经是寺庙中最后的一根香烛了，这根香烛燃尽后，明天，后天，未来该如何？”
小和尚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人找他说话，在他的世界里面，熏鼻的香火味和那跳动的火苗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无法想象在未来的日子里面没有这些陪伴，自己会不会发疯，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的变化。
余音淼淼。
小和尚在点燃了最后的一根香烛后，乳白色的香烟漂浮在寺庙内。
听，这是美妙的笛声。
“喂，小和尚！我用这个换你那一根香烛如何？”
站在小和尚身后的是上杉源生，他在小和尚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小和尚的身后。
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小和尚歪头一看。
是一个施主，他正将自己手中的竹萧收起来。
看着装，似乎不是逃难的难民。
见小和尚不说话，上杉源生先将背上包裹着的箱子递到了小和尚的面前。
“施主，这是何意？”
小和尚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算是什么情况？
“想跟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施主说笑了，出家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跟施主进行交易。”
“不，你有，就是你眼前的香烛！！！”
小和尚从上杉源生的眼中看到了哀求之意。
似乎对于这位施主来说，这一根香烛是这个施主的一条命一般。
“抱歉施主，这出家人做不了决定。”
对于香烛，特别是庙内的香烛。
小和尚是不会动私心的，这不是自己的私有物，自己是没有资格决定庙内的香烛最后的命运。
不然，是会被佛说看不起，也对不起收留自己的老和尚。
咔嚓——
上杉源生将盒子打开。
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白色香烛。
大概估计一下，少说几十根。
“小和尚，你只要将那根香烛给我，这些香烛全都是你的！！！”
上杉源生再一次恳求道。
恳求的同时，上杉源生这一次没有站着俯视小和尚，而是选择来到小和尚的旁边，如小和尚一般的虔诚的祈祷着。
上杉源生的举动让小和尚有些不知所措。
上杉源生不说话，小和尚自己也索性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这空旷的寺庙内，跪在佛前。
白气在两人面前的香烛升起。
飘向空中，一点点的浑浊在一起，然后再一点点的凝聚起来。
原本模糊的轮廓慢慢的清晰起来。
栗色的长发，白裙飘飘的少女轻嗅着自己的衣袖。
月亮弯弯的眼睛看向了无所动为的两人。
“这一个小和尚，和这个怪人真奇怪。”
“一个像是个呆木瓜一样，每天就知道换香烛，向佛祈祷。”
“另一个就是个强盗，一来就想要将自己换走。”
“不过，这个怪人她为什么要自己呢？”
像一张纸一样，少女飘到了上杉源生的身边。
在一旁转悠了一圈。
好奇的少女想要触碰上杉源生的竹萧。
“我居然可以碰到！”
感受到竹萧那冰凉的感觉，少女脸色十分的震惊。
想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这么多年，居然有一天会真正的以这样的形态触碰到这世间万物中的一件物品！
似乎是喜欢上了上杉源生腰间的竹萧，少女偷偷的将竹萧拿到手中后把弄了一下。
来到房梁之上，少女在回想着自己过去时光中听到的好听的萧声。
回想着回想着，少女小手将竹萧送到嘴边，小嘴微动，一股气息从体内轻轻送出。
经过竹萧上的孔，然后在传出一个个好听的音符，连贯起来后勾勒成了一曲美妙绝伦的萧曲。
夜晚下，月光下，寺庙内。
少女轻轻吹着竹萧，小和尚和上杉源生在安安静静的祈祷着。
这样的情形是多么的安详。
多么的令人向往。
许是吹累了，少女偷偷的将竹萧放回到上杉源生的腰间。
正当少女要回到自己的香烛中的时候，少女调皮的说出了一个问题。
“人生究竟有多长？”
小和尚在听到这一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是以为佛显灵了，所以心里对于佛的尊敬就更加的重了。
嘴中念念有词的样子，似乎是在念经文。
不同于小和尚，上杉源生早就知道了少女已经出现了。
在少女回到香烛后并问出了问题，上杉源生自己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人生究竟有多长？
不过短短几十载。
人生究竟有多长？
不过短短几个春夏秋冬。
人生究竟有多长？
不过一个照面之间。
上杉源生不知道别人的人生有多长。
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的人生有多长，这就要看自己的妹妹上杉绘梨衣。
只要有她在的一天，那么自己就拥有人生。
倘若她真的成为了一睡不醒的“睡美人”。
上杉源生的人生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