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调查清楚,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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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娴皱眉。
她女儿不是那种会乱吃东西的人，更何况那是堕胎药，谁家里会特别准备这种弄东西？
她脑子转的快，虞念念跟她提过最近发生的一点事，不多，也没说两人离婚跟谁有关，但她就是潜意识里觉得其中有关联。
她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当中理出了思绪。
“是不是有人怀疑你怀孕了，想要弄掉你和你的孩子？”
除了这个原因，阮娴是想不到别的了。
这件事的关键并不仅仅只是孩子，这是要两个人的命，那得是多大的仇？
谁跟她女儿有仇？
虞念念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不会自己怀没怀孕稀里糊涂的别人知道了自己还不知道。
这下药的量可是冲着弄死虞念念去的，这件事情她必须查清楚。
虞念念想起落在水云湾的那张验孕单。
如果要说有人以为她怀孕了的话，那就只有他没有别人了。
“只有他。”
“你是说厉泽聿？”阮娴从女儿的表情一眼就看出来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了。
“他为什么会以为你怀孕了？”
虞念念把之前误以为怀孕那件事跟阮娴说了。
阮娴思忖片刻，瞬间了然：“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中间可能有点误会，应该不是他做的。”
阮娴虽然不待见厉泽聿，可他不像是那种人。
况且如果真是他，又何必匆匆忙忙将她送来医院，这会儿狼狈的在外面等着。
她帮虞念念掖好被子：“你乖乖躺着休息，妈出去问问情况。”
虞念念疼了几个小时，现在还是不太舒服，也没什么心思，待阮娴出去，抱着被子就睡了。
……
阮娴关上门，看向坐在门口的厉泽聿。
男人胳膊搭在膝盖上，曲着腰，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一刻，阮娴觉得，他心情一定不算高，还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孟寒就在边上，看到阮娴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有眼色的先离开了。
“厉泽聿。”阮娴喊他。
听到动静，厉泽聿放下自己的手，抬起头来看向阮娴：“妈。”
阮娴点了一下他：“你跟我过来。”
厉泽聿起身，跟着阮娴一起去了宽敞的楼梯间。
阮娴开门见山：“念念跟我说过，以为她怀孕这件事，就只有你知道。”
厉泽聿身侧的双手捏成拳头：“她真的没怀孕？”
阮娴把生化妊娠那件事跟他解释了一遍。
厉泽聿沉默片刻：“我还以为……”
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医生早就给出答案了。
“念念这个孩子虽然有脾气，但她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阮娴眯眼看向厉泽聿，“想要害她的孩子，要置她于死地，就只有你身边的人了。”
她了解厉泽聿，这么一个男人，身份地位摆在这，就注定有不少女人愿意为之疯狂。
有人杀人放火都不在乎，这种事又不是少见。
别人争风吃醋她不管，但动到她女儿头上，就不可能善了。
厉泽聿呼吸沉了几分。
其实他有想过，会不会是虞念念也是误以为自己是真的怀孕了，但她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所以自己吃了药。
可这么大的剂量，除非是她自己不要命。
阮娴的解释，让他明白了一切。
虞念念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怀孕，是他一直以为自作多情而已。
所以下药的明显就只有别人了。
但要说这件事谁知道，除了他和林姨，就只有乔初云和厉宏深知道。
厉泽聿还没想到头绪，阮娴便又开口了。
“我知道堂堂厉家掌权人的身份非常吸引女孩子，大概想要做厉太太的人不计其数。”阮娴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女婿。
她最清楚不过，厉泽聿这张脸，就算他没钱，估计也有不少小姑娘前赴后继。
“你大概不知道，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就跟你们做生意一样，所有人都对自己想要的势在必得，没有得到只是因为有障碍而已，所以她们就会为扫除障碍不择手段。”
当年跟虞锦程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收拾过不少这样的女孩子，自然是清楚这些女人的手段。
“但念念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身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当初我并不同意她跟你结婚，这是最大的原因。”
“可她太喜欢你了，我和她爸爸不忍心让她伤心，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爸爸说过，以你厉泽聿的地位，想要保护一个人女人太容易了，不会有人轻易对她下手。”
“可你没有保护她，你还让别人伤害到了她。”
厉泽聿静静地听完阮娴的话，他没有辩驳，虞念念此刻就在医院，这是事实，他辩驳不了。
“幸好你们已经离婚，要不然跟在你身边，我怕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阮娴叹了口气，她对厉泽聿其实没有太大的意见，这个男人真的是哪哪都好，要在帝都找一个比他还优秀的人，恐怕是难于上青天。
只可惜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再好也没有用。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并不是那么容易两全的。
“这件事起因在你，所以。”她顿了顿，
“这件事情你去查吧，查清楚了给念念一个交代，结束之后，你们就不要见面了，我女儿这辈子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她年纪轻不懂事，用了强求的方式，所以这份感情没有得到善终。”
“她年纪还小，将来还有很多机会，我不希望她被自己的过往绊住，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她这辈子能找个爱她护她的人就够了。”
楼梯口窗户没有关严实，有风漏了进来，他觉得呼吸被风堵得有些困难：“……阿姨。”
“厉泽聿，念念跟我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所以处理完这件事，你们就两清了。”
阮娴说完，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上了楼。
厉泽聿站在楼梯间，窗户忽然被风吹开，长风将他额间的碎发吹起，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眸子里涌动的看不清的情绪。
……
虞锦程已经买了晚饭过来，正扶着自己的女儿从床上坐起来，在病床上架了一个桌子，虞念念睡眼朦胧，恹恹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亲爹给她做这做那。
“回来了？”虞锦程把勺子递给虞念念，用手试了一下温度，才示意她可以喝了。
他看向自己的老婆，“怎么样？”
阮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女儿，把虞锦程往边上一扯。
“多半是你前女婿烂桃花弄出来的事，我让他去查是什么人，我倒是也要看看，谁敢这么对我的女儿。”
“知道是他弄出来的事，你还让他去查。”虞锦程明显不相信厉泽聿的样子，不爽了。
本来他就对厉泽聿有意见，现在又是因为他的缘故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拿刀去砍厉泽聿发泄，那是因为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的烂桃花当然要他去处理才有用，等他处理好了也给我们念念一个交代。”
“念念也是这么想想的？”虞锦程看向自己女儿。
“随他吧。”虞念念扒拉了一下软糯的粥，喝了一口在嘴巴里，有些口齿不清。
母女两做事自有自己的主张，虞锦程没再说什么，一家三口在病房里一起吃了顿晚饭。
……
厉泽聿出了医院没有去水云湾，而是开着车子直接去了临镜苑。
他没顾得上换衣服，这件事不处理他没心情做别的。
之前那两次他都是在大门口没有进去，并不是因为他不是这里的住户进不去，只是不知道进去了能做什么。
此刻，他直接开着车子进去，没有任何人阻拦。
自然，他也能顺利的从门卫那边问到了虞念念所住的门牌号，先去她的房子那边看了一眼。
片刻后，他转过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
余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打算要出门。
刚刚那个男人给他发了消息，说是上面临时调了班，让她过去陪他。
一想到那个男人脏兮兮又狭小的屋子，余年就忍不住要反胃。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阿兰的没用，她为了自己的前途，又何至于委身于这么一个男人。
她手里捏着男人给她的钥匙，打算把钥匙还给他之后，再给他一笔钱打发。
反正将来她在临镜苑不会留的太久，她将来是厉家的主母，这样的男人是不配见她的。
一打开门，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如修罗一般，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阴森可怖。
“谁？”余年吓了一跳，‘叮当’一声，钥匙就这么在慌乱中从手中掉了下来，在地上一滚。
在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时，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顿时慌乱的弯腰想要把掉落在地上的钥匙。
没想到那钥匙正好就落在了男人的脚边。
厉泽聿快她一步，把掉在脚边的钥匙捡了起来，手指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齿面，神色不明。
余年紧张的看着他手里的钥匙，她尽量保持镇定的微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来找我的吗？”
厉泽聿看似面色冷淡的看着她，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他眼底带着浓重的厌恶。
他一句话都没说，拿着钥匙就走。
余年忙跟在后面：“我的钥匙……”
厉泽聿没理会她。
余年没办法，这个钥匙是那个男人给她的，用完了后她要去还，要是不还，到时候上面查下来少了钥匙，那个男人把她供出来，她就完了。
就算是厉泽聿，她也必须要从他的手里把钥匙给拿回来。
然而她越是跟着走，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
在看到那个熟悉的门牌号后，她才意识到了问题。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上前拦住了厉泽聿：“你要去哪里？”
她勉强的解释：“这是别人的房子，我们还是别打扰了……那个，我想小景了，想去见见他，你能带我去厉宅吗？”
厉泽聿捏着手中的钥匙，就要去开眼前的门。
只要这把钥匙能打开这扇门，那今天虞念念身上发生的事，就都有解释了。
余年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要是不拦，她真的就完了，她直接上前要去抢厉泽聿手里的要是：“阿聿。”
对上厉泽聿冰冷的眸子，她直接朝着他跪了下来，语无伦次：“不是，厉泽聿，那个钥匙，那个钥匙是我一个朋友的，你能不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