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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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院落，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言语中将决定一个女人的生死。
“我要让田秀娥活下来！自从她嫁给我，我常年不在家，她独自支撑一个小饭店，还要照顾老人孩子，一天福也没享过。我不要什么来生，我只想这辈子对她好，让她过上舒心日子。”陈九的泪水滑落，要是让某些人知道陈九也会哭，估计会惊掉下巴。
秦仪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还有一个比较激进的办法，不过成功率在五成左右，需要赌！赢了，你老婆不仅能活，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输了，她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什么办法？”陈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首先你要清楚，她的情况很危急。现在等于是和死神抢时间，而我目前能用的国医疗法过程较长，人没治好，她的生命力已经枯竭了。”
“所以需要外科医生介入，以外科手段切除肿瘤，以国医手段遏制癌细胞扩散并杀死残留癌细胞。主要这个外科手术我不能做，需要找其他医生做，变数也就在这里。”这一点也是秦仪坚持学临床医学的主要原因，到时候这类手术都由他操作，成功率能提高两成。
陈九惊愕地看着秦仪，久病成医，他很清楚自己老婆的情况，喃喃说：“我去过帝都、魔都、山城等许多城市，见了不下三十位肿瘤科专家，没有一个医生说能把肿瘤切掉的。他们都说切掉肿瘤，田秀娥立刻死！”
“所以说要赌！还有信我就不要质疑我！”秦仪盯着陈九的眼睛，这不是和他探讨病情，是告诉他唯一救治田秀娥的办法。如果对方怀疑秦仪的能力，那么这个病人不治也罢。
世间的事往往这样，就算你是尽心竭力帮对方，也需要得到对方的同意，否则很可能是无用功，甚至适得其反。亲人之间尚且如此，陈九相对于秦仪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陈九狠狠揉搓了几下头发，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直接蹲在了地上。
一个是无痛苦活半年，一个是手术失败立刻死。
无论怎么选，都是一个艰难无比的选择。
“秀娥手术要是成功了，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陈九眼神中闪过坚定的神色。
“当然，这点我可以保证，但前提是手术成功。”
陈九决然地说：“我同意动手术！你有什么条件？”他不是小孩子，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一点陈九很清楚。
“我没有附加条件。”
“医药费我暂时拿不出，但是不管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三天内给你凑齐！”
“我看你现在走投无路了吧，准备去哪里凑钱？”
“那是我的事。”陈九抿着嘴，现在去搞钱，无外乎那些卑劣手段，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既然决定管了，这就是我的事了！”秦仪忽然高声说。
“我们素昧平生……”
“我说了钱不用你管，但是不论花多少，算你欠我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救了我老婆一命，我做牛做马……”陈九激动地说，对于他来说，现在能够付出的，似乎只有这条命了，何其可悲。
秦仪不想落井下石，打断对方，说：“救人要紧！先联系救护车，病人需要马上去医院。”
“好！”陈九不磨叽，一边打电话一边进房间收拾物品。
秦仪深深出了口气，拨通了二师兄的电话。
“二师兄，你是准备坑死我？”
“哪有啊！我可是在帮你，你是不是已经体会到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什么情况？”
“对不起，陈九的事情是机密，我真的不能说，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超级狠人就行了！”
秦仪愣了一下，淡淡地说：“不知道根底的人，我不敢用。”
二师兄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只能告诉你，他隶属安全局的一个特别行动组，所以忠诚度绝对没问题。在国内很少有人知道他，要是去往南点的国家，提起九指两个字，各种势力几乎闻风丧胆。”
“那他现在怎么混得这么惨？”这么牛的一个人，怎么会连给老婆看病的钱都没有。
“他在执行一项任务的时候，知道老婆得了重病，结果不顾命令直接回国了，造成了严重损失。要不是他以前立了很多功，早就上军事法庭了，最后算是不太光彩地退役了。为了给老婆治病，他花光积蓄、卖了房子、出兑了饭店，最后就成这个样子了。我其实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这次遇到实在看不去，才出手帮他的。”
“狗屁！你这叫出手帮他？收了钱，把人推给我吗？”
“小师弟，天地良心啊！他老婆的病是不是只有你能治？要是连你也治不了，那他老婆死定了。”
“以后有事直说，别给我搞迷魂阵。”
“好的，尊贵的会员朋友！再见！”不管秦仪怎么说，二师兄也不生气，快速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远处响起了刺耳的声音，救护车到了。
陈九收拾出一个大背包，对于一个卧床病人来说，需要的东西有很多。美美也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着两件衣服和几本快翻烂的动画书，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经常去医院的生活。
恍然间，秦仪看着美美的样子有点心酸，当年妹妹离开的时候，比她还要小一点。
“秦先生，麻烦您付一下车费。”陈九咬了下嘴唇。
秦仪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救护车来到院门口，众人把田秀娥抬上了车。秦仪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叮嘱司机救护车去第二医院，并且给他在品克连锁酒店门口停一下。
随车护士见病人睡得香甜，也就没说什么。在车上，秦仪和陈九交换了手机号，并加了微信。随后秦仪直接给陈九转了五万块钱，他不可能总跟在陈九身边帮他付钱。
陈九千恩万谢，心里也有了底气，知道秦仪是真的想救人，并不是忽悠他，对秦仪更是感激了。
在品克门口，秦仪下了救护车，叮嘱陈九先去第二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他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