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穷病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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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坐在路边，衔着一根杂草对着远处发呆，大概看到尤利娅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大别可是似离婚！
宋词也不同往日，这时候也没了主意，在树下踱来踱去，搓手顿脚，想不得一点办法。
唐诗看向两人，本来动脑子就不是自己的特长，只得远远的望去，盼望些许能给予些精神能量，一时三人陷入了僵局。
“姐姐，要不要吃橙子咧？”
清脆的嗓音源自一位头戴破旧发卡的小女孩，淡紫色连衣裙，系带小红皮鞋，看起来端庄得体，仔细端详，却是布满灰尘，裙子上下几个不太显眼的破洞，鞋子一大一小，如同在垃圾箱淘过的新货。
唐诗低头看到小女孩背着竹篓，里面装满了新鲜的橙子。看起来不算太重的篓子，背部少有弯曲。
“橙子，怎么卖咧？”
唐诗蹲下，与小女孩保持平视，突然觉得对方好可爱，尝试着学其可爱的口吻。
“四元一斤，十元三斤。”
小女孩伸出双手比划着，看来十以内的加减法，算的那是有模有样。
“那我买七斤，得多少钱呐？”
“七斤？四元一斤，十元三斤，二十元六斤，还差一斤，一斤四元，一共二十四元，对不对？姐姐。”
唐诗故意不说整数，想试试小女孩cpu能不能快速清算，没想到几秒后，说的一点不差。
“你妈妈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妈妈，妈妈……生病了，医生说妈妈要注意休息，不能干活。所以，我要替妈妈，把这些橙子卖掉，这样她就可以在家休息了。”
小女孩起初说到妈妈，心里的失落使稚嫩的脸蛋，漾出几分担心。当说到自己可以为妈妈做些事情，又自信的抬起额头，对着唐诗自然微笑。
“那你爸爸呢？”
“爸爸去赚钱了，因为医生说治好妈妈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妈妈……妈妈那些日子……家里买不起那些药了，还好有个大哥哥……卖的药好便宜，妈妈吃了，感觉又好多了。”
小女孩口中提到大哥哥，瞬间手舞足蹈，妈妈身体好多了，破灭的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
“小妹妹，你能带我去找一下大哥哥吗？你这筐橙子，我全要了。”
唐诗从兜里掏出一张大钞，放到小女孩手中。
“好哇，好哇！”
小女孩非常开心，牵着唐诗的手，走在前面。
小五郎听到唐诗与小女孩的谈话，既然那位小哥哥可以换着提供作用相同的廉价药，那说不定医术精湛，脏器置换手术也能胜任。
三人陪着小女孩左三圈，右三圈，进入一栋每层约有二十几户的破烂居民楼。
垃圾堆在楼道里，苍蝇漫天飞，臭虫到处爬，糟糕的卫生环境，小五郎都心存怀疑，这位大哥哥，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个江湖骗子。
他突然转身向回走，宋词拦住了他。
“来到来了，去看看呗。”
“看什么看，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骗子就喜欢找穷人下手。”
宋词看到小五郎满肚子怨气，连忙搂着他脖子，连哄带骗的继续前行。
不知道曲径蜿蜒了好长一段路，走进一个灰暗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苍蝇蚊子臭虫不敢跨越此处半步，像是被施了结界，令其闻香丧胆。
里面站着一位黑发披肩的年轻男子，身材匀称，五官清秀，淡淡的红唇，差点让唐诗以为是女性。
男子穿着背心大码裤叫上踏着人字拖，站在柜台前，跟患者进行交谈。
看到小妹妹领着三位不速之客，身着均不像贫民，男子神情渐渐开始凝固，转为防御姿态。
待送走患者，回头对唐诗问道：你们三位有什么事？
小五郎没有理会男人，抬腿就要往里屋走。
这同样是一套平民住房，大门被卸掉，客厅四五个平方，中间是一个大柜台，摆满了药物。后面是一张桌椅，看来是平时坐诊用的。客厅东西两边各有一间拉着黑布的屋子。
“哎，哎，哎，你们是干嘛的？说话呀？”
男子上前几步抬手拦住小五郎，娘里娘气的问道。
收到劝阻的小五郎本能的想要推开对方，谁知那男子倒退几步，双手护住胸膛。
宋词站在身后，忍不住躲在唐诗身后咯咯地偷笑，好在闭紧的嘴巴不至于声音传的很远，只是轻微几声气流吹过皮肤的响声。
“就是这个大哥哥，对人可好了。”
小女孩紧紧贴住男子的大腿，放下竹篓，从里面挑起一个最大的，举到头顶。
男子接过橙子，在女孩头顶抚摸几下。
“你妈妈，怎么样了？”
“好多了，那……我妈妈吃多久的药才能好呀？”
小女孩的问话，男子没有应答，脸色一沉，似乎并不想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到底是什么病？”
唐诗把男子拉到一边，轻声询问。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这种病需要终生服药，患者往往免疫力低下，易出血，浑身乏力，只能依靠药物维持生命，不能做任何有关劳累的事情。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从小就要比同龄人承认的更多。”
“听女孩说，从您这拿的药特别便宜，那药的来源？”
听到唐诗趴在耳边的私语，男人低头，苦笑一声。
大步退到柜台后，指着里面所有的药。
“这些药，都是我自配仿制的。价格低廉，穷人吃不起在医院昂贵的药，他们也想活啊，怎么办？只能来找我，每瓶几十块可以维持三四个月的生命……”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帮助他们吗？治的了他们身上的病，可你永远治不好他们脑子里的穷病！”
小五郎义愤填膺地打断男人的讲话，他走到柜台前，指着里面所有的药品。
“穷病？当发现整个世界勤劳不能致富的时候，这个世界才是真的有病。你很有钱吗？你有钱来这找我看什么病？”
男人情绪高亢，双手揪住小五郎的领口，肢体在不断挑衅，意有大干一仗的架势。
“我来这不是看病，是要救人，只问你一句话，你能不能单独完成膀胱置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男子松开双手，眼瞅着站着跟前的男人不太对劲。
他拿起放在柜台角落的小刀，在手上割开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大量鲜血滴在地上，甚至用手将溢出的鲜血抹在男子脸上。
“这可不是魔术，是实实在在的鲜血。我有着像蝾螈一样的再生能力，哪怕我失去了某一器官，也会在数小时内重新再生。我现在急需救一个人，把我的膀胱置换一个病人。”
男子看到小五郎重新愈合的手掌伤口，没有瘢痕，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么大一个活宝站在眼前，那得拯救多少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
“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那你说个时间，我提前做好准备。哇，你真是太棒了，手术费用你可以不用交，不过我有几个病人，确实需要你帮忙，这个……这个你愿意帮助他们吗？”
“你帮我，我也愿意帮你。三天后，我再过来，你做好准备就行，再见。”
小五郎撂下一句准话，放手便与宋词走出门外，只有唐诗待在原地没有跟着一起出门。
唐诗觉的应该再厉害的主刀大夫，也应该有个得力帮手，可这整个诊所，只有男子一人。
“这位女士，看你的表情，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没，没有，只是看到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你自己一人，感觉有些好奇。还有就是……置换膀胱那么大的手术，你自己一人可以？需不需要找个帮手会更好点呢？”
男子脸上没有一丝不快，只怪自己过于柔美的脸庞，给人一种错误的引导。
“姐姐，你应该相信大哥哥，他的医术最棒啦！”
小女孩把一筐橙子，放到唐诗面前，跐溜一下跑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