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知故乡是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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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唐梓昱说有两个条件，柳青河心中开始打鼓，试探地问道，
“殿下的条件是？”
“很简单，所有的银钱，全部用粮食结算。”
柳青河听闻，有些懵逼，“用粮食结算？”
“酿酒需要用到大量的粮食，如此烈酒用的粮食就会更多，柳员外不会以为本王能够凭空变出来吧？”
听了唐梓昱的解释，柳青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实际上，这种酒需要的粮食和仙人醉是差不多的，唯独多了蒸馏的环节。
酒的沸点不到八十摄氏度，经过加热之后，酒精汽化经过蒸馏装置，然后再经过管道冷凝，就能够将酒精和一些杂质分离开来，从而得到纯度较高的酒液。
道理非常地简单，但是在珑夏，还没有人知道这种原理，所以唐梓昱的这个蒸馏设备，算得上的独一份。
滨州酿的度数，大约在五十度的样子，在如今的珑夏，已经是最烈的酒了。
“用粮食结算，这自是没有问题。”
柳青河在心中盘算，自己去江南采购粮食，十斤也才二十七个铜板，运到滨州，折算三十三个铜板，自己又能够赚六个铜板的差价。
回来还不用跑空船，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见事情敲定，唐梓昱便对柳青河说道，
“既然如此，回头柳员外就将粮食先给本王送来吧，有了粮食，本王才能够酿造出这滨州酿。”
“放心，这粮食在酒钱里面抵扣，不会白要你的！”
“是，殿下，小民遵命。”
今日和昱王殿下谈了了如此一笔好买卖，柳青河心中也高兴无比。
“来，喝酒喝酒！”
高兴的唐梓昱，端起酒杯便邀众人开怀畅饮。
接着，从望月楼请来的乐师便开始奏乐，淼淼带着一众歌姬，穿着娉娉袅袅的衣衫。
在大殿中跳起了《惊鸿舞》，只不过少了从天而降的飞天环节。
“好！”
舞姿轻盈，长袖飘逸，动作柔美，让宴席的众人纷纷叫好鼓掌。
珑夏的权贵豪族，都养着不少的歌姬乐师，相比而言，唐梓昱的王府倒是寒碜了不少。
看到高兴的众人，唐梓昱不自禁地想起了华夏的故乡、父母，公司的兄弟姊妹。
可自己却在这珑夏王朝，孤孤单单。
说不得车祸中的自己，在华夏已经入土为安，成为了所有熟人的过往。
想到这里，心中惆怅的他，便忍不住吟唱出李白的那首《客中行》。
滨州美酒滨州酿，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这首被他稍微改动的诗句一吟出，众人皆惊。
昱王殿下在滨州三年有余，从来没有人见他作过一首诗。
可眼下在这宴席上，这首诗在众人听来，绝对算的上是一首好诗。
“真是没有想到，殿下才情卓卓，做了如此一首好诗。”
许元德本就是珑夏考中榜眼的读书人，对于有名的佳作，基本上都熟知。
殿下刚刚吟诵的这一首，他从未听闻。
诗句中看似乐观洒脱，却隐隐透露出浓浓的离别之愁，思想之愁。
“殿下，依下官之见，最后一句可以修改成，不知故乡是他乡。”
看到许元德以为自己想念起京都的亲人，故而才有此改动。
唐梓昱笑着没有解释，开口说道，“可！”
柳青河见状，赶忙笑着开口，“殿下，这首词，能否提在滨州酿上面？”
“若是陛下知道了殿下的这首诗，说不得就开恩让殿下回京都省亲也说不一定。”
许元德和鲁有财都看了柳青河一眼，随后对唐梓昱说道，“殿下，这法子可行。”
毕竟陛下开了金口，昱王殿下不能离开封地半步。
可现在昱王殿下勤政爱民，再也不似以前那般顽劣，回去看看宁妃也是人之常情。
唐梓昱看了几人几眼，他到不在乎能不能回京都。
柳青河这商业头脑倒是转得挺快，也难怪能够成为仅次于郑家的滨州豪族。
光是这一手流放皇子为这滨州酿所提的诗句，就能够让这酒噱头十足。
在加上本身质量过硬，这不想大卖都不行。
只要能够挣钱，唐梓昱到不在乎。
反正这诗也是抄来的。
作为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学生，唐诗宋词元曲可是背诵了不少。
“你们觉得可以，就这么办吧！”
“刚刚本王说了第一个条件，现在告诉你第二个条件。”
“这滨州酿，你只能在昱地六州之外销售，昱地六州则由本王的商会负责销售。”
“要是被本王发现你将这滨州酿贩卖到了昱地六州，这合作就此作废。”
“并且你只有一年的经销权，一年之后，你如果想要滨州酿的经销权，到时候就需要通过拍卖了。”
柳青河闻言，脸色一变，“殿下，这......”
唐梓昱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柳员外，这酒是绝对赚钱的生意，你不想做大把的人做。”
“更何况如今本王成立了滨州商会，你也是向滨州商会采购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你有漕运，今年懒得折腾，本王就直接拍卖销售权了。”
“柳员外，如何，你答应这两个条件，你就有一年的赚钱时间，而且一年以后，你也可以拍下销售权。”
“谁有销售权，这酒本王就在指定的区域卖给谁。”
听完只有，柳青河眉头纠结无比，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小民答应您的条件。”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唐梓昱胸有成竹的笑道。
以柳青河的精明，不可能让这么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从手里溜走。
端着酒碗，唐梓昱笑着说道，“要是这陶碗换成玉碗，那就应景了！”
“哈哈哈......”
“淼淼，这是许长史给你找到的卖身契，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唐梓昱想起许元德给自己的契书，笑着向淼淼挥了挥手，示意她拿回去。
淼淼激动万分，双手捧着契书，举过头顶，对着唐梓昱叩拜下去。
她没有想到，昱王殿下不仅找到了她的卖身契，还真的要恢复她的自由身。
这让她感动不已。
“殿下，奴家回乡寻到家人之后，再来报谢殿下的大恩大德！”
淼淼给唐梓昱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心潮澎湃地退出了大殿。
呼吸着新鲜空气，淼淼第一次觉得，天空的星星是那般明亮。
这一餐，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