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皇帝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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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父子二人低声说着话。
门外燕王妃眉头紧紧蹙着,唇瓣因为担忧而抿成了一条线。
她是听说老五刚回府便挨了打,这才急匆匆赶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不想在门口听到了这样的内情。
想起自己此前还曾调侃过那丫头或许是个流落民间的公主,却不想一语中的,还真是位宗室女!
正琢磨着,就瞧见门口侍卫疾步而来,进了院门便高声传报:
“王爷王妃!京城来人了!”
燕王妃听罢神色一凛,房中的燕王和盛淮安父子二人也迅速走了出来,
还未等开口询问来的是何人,就见两位身着孝服的太监进了门,见到燕王便跪地行礼,语调哽咽,
“王爷!”
此情此景,便是他们不说话,众人也能猜到是发生了何事。
燕王身形一个趔趄,眼圈迅速红了起来,亏得盛淮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那为首的太监带着哭腔禀报道:
“王爷,皇上驾崩了!”
……
老皇帝年近七十,从去年秋时开始,身子骨便不大舒坦,能活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来送信的太监言,皇上是四日前的夜里没的。
几个送信的太监途中日夜兼程不敢停歇,这才及时将消息送到。
毕竟是亲父,年少时也曾抱过疼爱过的至亲,虽有十余年未见,也斩不断这份血脉之情,燕王无声的悲恸,自听到哀讯后便泪流不止。
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立即召集五个儿子,通通换上孝服,准备赶往京城奔丧。
临行前,燕王深深看了燕王妃一眼,因着有京城的太监在,许多话不便直言。
燕王妃神情严肃,只朝他点了点头,亦是什么都没说,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抵过千言万语。
公爹去世,实则燕王妃心中没什么感觉,除了心疼丈夫丧父之痛外,
更多的是放不下幺儿。
这孩子刚刚回府,又挨了顿打,还没等喘口气就要赶路去京城,心中不免跟着担忧。
她命人速速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过来,塞到盛淮安手中。
感受到这小子饱含深意的灼灼目光,燕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便安排人将她们母子三人接进王府。”
此言一出,盛淮安眸间的冷硬瞬间消散了几许,仿佛松了口气,
“多谢母亲。”
燕王妃瞪了他一眼,随之沉着脸看向眼前的几个儿子,最后视线落在世子脸上,
正色道:
“你们父王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你兄弟几人路上定要将其照看好。”
“是!”
世子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
燕王虽年近五十,但依旧身强体壮,他常年习武,体力甚至比老二老三还要好上许多。
他此时绷着脸,一马当先,
五个儿子紧随其后。
兄弟几人也先后听闻了老五挨打的事,世子心疼弟弟,跑马时与其并头,凑近压低了嗓音问他,
“你不是去回疆了么?怎么刚回来就挨了罚?做错了何事?”
盛淮安对这位大哥还是十分敬重的,虽不喜多言,但仍是很给面子的回了句,
“未做错事,只是做了不该做的。”
中意她不是错事,
是他身为燕王之子,不该对她动心罢了。
可再不该动心,他也动了,
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坦然无惧。
世子见老五反应不大,便猜事情不大,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见其脸色发白,不免有些担心,
追问他,
“身上的伤如何?可上过药了?”
“未曾。”
方才时间紧迫,连吩咐人手去馨园送信的机会都没有,哪有闲工夫上药?
世子听罢叹了口气,想着待会儿父王下令休息的时候再帮着老五上药。
却不想燕王压根没有歇息的打算,这一跑便是一大天,
直到暮色降临,马儿实在累得跑不动,他才下令休息。
世子连忙抓紧时间帮老五上药,其余三兄弟则是在燕王身边伺候。
随行之人都是爷们,盛淮安也没扭捏,径直褪下衣衫由兄长帮着上药。
世子净手之后,抬眼看到他的背后,顿时惊得抽了口冷气!
只见上头新伤叠旧伤,痕迹交错,青紫淤血肿成一片,顿时心疼的红了眼眶,
一边上药一边低声咒骂,
“哪个混账东西动的手?竟也不知轻着些?”
听出兄长言语中的心痛,盛淮安眸间的冷硬变得柔和,
“是我让他们下重手的,兄长勿要怪罪。”
世子深知老五的脾气,听到此话也没觉得意外,只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继续细致的为其上药。
这种药膏需得用力搓揉进到皮肤之中,药效才会更好,世子再是心疼手上也得使力气。
想也能想到,伤处被人用力按揉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但这过程之中,盛淮安竟一声不吭,安静的仿佛那些伤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燕王丧父,心头正悲恸着,瞥见他兄弟二人的动作,才猛地记起老五身上还有着伤。
他拧眉行至近前看了看,眉头顿时蹙得更紧,
本想开口骂老五两句,又想起宫里的太监还在一旁,便将骂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鼻间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转身接过老二递过来的水壶,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盛淮南注意到了这一幕,侧首同身边老三交换了个眼色,
兄弟俩都有些好奇,心头纷纷猜测老五究竟犯了什么事儿,竟惹得父王如此动怒。
他们不敢多问,只围绕在父王身侧无微不至的照看着,
一会儿递水,一会儿帮着擦汗。
老四盛淮昌是个性子憨直的,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之处,
起身凑到世子身侧,朝着盛淮安背上看了看,
瞥见上头的伤顿时惊呼道:
“老五伤得这样重怎么也不说一声!如此赶路怕是要伤到身体!”
“我无事,四哥无需担忧。”
盛淮安语气淡淡的回道。
老四听罢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压低嗓音问道:
“你也是,究竟犯了什么糊涂能惹得父王这般恼火?这都已经禁足一个多月了,怎么又挨了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