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五爷的意思是,让我在王妃那里顶个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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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盛淮安今日的着装格外的平易近人,
许是他说话时的腔调不再那么冰冷,
又或许,是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沈青卿眼下面对这位身份高贵的皇孙时,不再像从前那般的小心谨慎,整个人莫名轻松了许多。
一听说有机会报答恩情,沈青卿反而很高兴,当即抬眸看他,回话时语气格外诚恳,
“五爷请吩咐,我自当竭尽全力。”
盛淮安垂眼看着她,眉头又蹙了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能让这位神通广大的主为难成这样。
沈青卿虽然好奇却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屋内安静了两三息,盛淮安才发了话,
“昨日我在王妃处支了五千两,因着没用到便准备去做些旁的事,但王妃若是知晓定是不愿,故而我需要拿你做个由头,便说那五千两给了你。”
???
沈青卿心头正摩拳擦掌准备干大事儿呢,不曾想等了半晌只是这等举无轻重的小事。
她脸上立马露出几分费解的神情,眨眨眼,轻声反问:
“五爷的意思是,让我在王妃那里顶个黑锅?”
盛淮安见她理解的通透,便微微颔首,似乎怕她忌惮王妃又补充道:
“你放心,王妃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来追问你那五千两去了何处。”
沈青卿倒是想立刻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那可是五千两,连王妃都不同意的事,他究竟要拿去做什么?自己既然顶了这口锅,总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但她刚说了要结草衔环,眼下这等小事还要反复追问的话反而显得不地道……
沈青卿先是点点头应下,随之又开口试探道:
“不知五爷要用那五千两做什么?可足够?我这里还有两千两,五爷可要一同拿去用?”
盛淮安想也没想就道了声“不必”,转过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又看了眼另一侧的座椅,示意她也坐。
沈青卿同此人打交道数次,已经能看懂他的一些基本“眼神示意”。
从前还觉得这位爷太能装x,整日板着脸扮高深,
现在却发现他貌似没有装x的意思,这人只是单纯的不爱说话,但凡能用眼神示意的事就绝不开口。
胡思乱想的工夫,沈青卿也坐下了。
她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合作伙伴、互帮双赢”的立场同盛五爷谈话,一时间还有那么一点小兴奋。
盛淮安垂眼思忖了片刻,开口道:
“那五千两我打算收些麻布,冬日来临之前分发给北地将士的家中老小,此事准备交给你去办,你可做得来?”
沈青卿听罢神情一怔,看着盛淮安的目光中满是诧异。
北地四季分明,冬日气候十分寒冷。
到了冬日之时,百姓家中若是没有御寒的衣物,日子定是格外艰难的。
沈青卿从前只听说盛淮安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却从不知他对百姓还有如此体恤关爱的一面,竟要自掏腰包为战士家属买补给!
这一刻,他此前在自己心中的冷酷印象全部被推翻,只剩下一个少言寡语却默默体恤黎民百姓的将领。
这等高尚行径,沈青卿自愧不如,站起身朝着盛淮安屈膝一礼,语气中有敬佩,
“五爷大义,如此体恤百姓是北地之人的福气。”
“并非体恤百姓,我只是不想儿郎们在保家国守疆土之时还要分心惦记着家中。”
盛淮安神情淡淡的摆了摆手,又一次问她道:
“此事若是交于你,你可能办得好?”
沈青卿此时心中激荡,责任感已经被他挑起,又怎么会退缩,自是坦然一笑,
“小事一桩,只是需要五爷帮我弄些易容的东西来,以我眼下的外貌出行怕是会有诸多不便。”
她记得鞑靼那个巴特尔身上就装着易容药水,虽说遇水便解,但整体效果格外的自然,即便近距离观察不会被人发现。
盛淮安似乎早就想到了这点,应得十分利落,
“明日天黑之前,会有人将药水送过来。”
沈青卿笑着称好。
……
王府,东六所的暮苍阁内。
盛淮安走后,燕王妃却没急着离开。
她回过身瞟了眼儿子方才换衣服的地儿,竟没瞧见他脱下来的官服。
王妃心头狐疑,走到衣柜前打开看了看,一打眼就瞧见了角落里露出来的暗红色衣角。
她挑了挑眉,伸手将压在底下的衣服拽了出来。
这孩子,将脏衣服藏起来作甚?
燕王妃疑惑的将官服展开,上下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在前襟上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胸口的地方赫然印着一块唇印!
燕王妃巴巴盯着瞧了一会儿,确定真的是个唇印后立马忍不住喷笑出声。
她的傻儿子可真是个活宝,这是喜欢到什么程度呀?竟要把染着唇印的衣裳给收藏起来?
瞧瞧这没出息的样子!日后若是亲在脸上,岂不是脸都不洗了?
王妃笑的肚子生疼,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她拿着衣裳往外走,递给在门口候着的红果,一边笑一边道:
“回去可得把这衣裳收到盒子里头装好,免得弄丢了弄坏了你们五爷要问罪。”
红果不明就里的接过衣裳,刚想问用不用洗过之后再收,就瞧见了前襟上明晃晃的唇印。
她睁大了眼,瞬间就明白了方才王妃为何笑得那般大声。
脑海中想象素来严肃的五爷将这衣裳视作珍宝的画面,没忍住也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配合着王妃调笑道:
“是,奴婢这就回去打个板,将这衣裳供起来!”
……
北平城西的一处私宅之中。
一位身着常服的美貌妇人坐在镜前,一边用牛角梳慢条斯理的通着发,一边听着身后之人的回禀。
“那姑娘被盛五爷带走后,奴才暗中跟了一路,发觉她并未被带至牢狱,而是送去了城南的一处私宅,想来盛五爷拿人是假,救人才是真。”
说话的人声线低沉,语速不紧不慢,竟是方才在醉仙楼多次同陈老爷竞价的那个中年男子。
美妇人听罢“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
“罢了,她既已顺利脱险,日后便有的是机会与其接触,再寻旁的法子报答她便是。”
“夫人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