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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台风夜,别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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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台预计超强十六级台风“海燕”今晚八点左右登陆b市,并且伴随强降雨。

八月中旬,傍晚五点不到的天色已经阴云密布。

此次风力之大前所未有,新闻也反复提醒市民出于人身安全考虑,不要外出。

原本人头攒动的谈家别墅,这个点里里外外只有林初一人,其余人都去了岛屿度假,而她另有安排便没有同行。

此刻的她看起来倒像个留守儿童,孤苦零丁。

一个小时前,她才和谈奶奶通过电话,出于对这间别墅主人隐私的尊重,她必须要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能够进入起居室、书房等重要房间检查门窗是否紧闭。

谈家人对林初视如己出,这么问当然是见外的,但在她认知里,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刚说到雷打不动,酝酿了一整天的坏天气,终于在此刻全面爆发。

窗外惊雷滚滚,雨如瀑下,那一道接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如天眼一般叫林初瑟瑟发抖。

因为她所住的这栋豪宅占地面积之大令人咋舌,她刚检查完所有房间的安全隐患,此刻还气喘吁吁,也终于理解平日里为什么这房子需要十几名员工上下打点了。

“糟了!”

林初想起什么,忽然慌了神,想也没想就往屋外跑。

谈奶奶最爱的几盆名贵花草还在室外,这会儿淋到了雨,但愿不要就此蔫了!

林初本科就读于J大植物科学系,术业有专攻,她很懂照料这些花草,因此更加深得谈奶奶的心,说待她如亲孙女不为过。

人心都是肉长的,谈家人对林初有多好,她就有多想以百倍千倍去回报他们。

基于此,哪怕是这些花草,林初也顾不得处境危险要将它们一一搬回花房。

人非草木,有时草木如人,都可以代表着一种生机。

半个多小时,林初都在雨幕里来回奔波,本就单薄的夏季上衣,早淋得透透的了。

雷电仍在头顶交加,她浑身湿答答站在浓淡适宜的玻璃花房里,像误入仙境的小丑,狼狈唐突。

可不就是嘛。

就跟她一介三线小镇学生,误入b市达官显贵家庭,性质是一样的。

她看着光可鉴人的玻璃上这个神情落寞的自己,无言叹了口气,她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置身于云端,心情常常如履薄冰,没有一天是落到实处的。

虽然谈家人对自己有着超出想象的和善,这让她加倍感到受之有愧。

胡思乱想之际,林初接到了谈喜雨的电话。

谈喜雨是谈家长子谈知勉的千金,比林初稍大半岁,她在外对谁都张扬跋扈,丝毫不肯谦让,是别人形容的大魔王。

偏生对林初另眼看待,非但不刁难,相处的这一年时间,更是待她情同姐妹。

“初初!我忘了告诉你,之前我把你的龟龟拿到外面晒太阳,没想到这只死龟乱爬爬不见了,我们全家人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找着!气死我了!”谈喜雨在那端大呼小叫,为的是这事。

上周是林初父亲的忌日,她回了澜水市扫墓,又在家中小住几日,昨天才赶回来。

“没事的,我待会儿再找找。”林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咯噔难受了一下,龟龟是她养了五年的巴西龟,如今也是唯一一样从澜水市陪着她搬到到b市的活物。

谈喜雨交待她:“我看了新闻,海燕已经登陆b市,你别乱跑啊!龟龟可以等台风过境再找,不急。”

“嗯嗯,我在家待着呢。”

谈喜雨又说:“不过你一个人别害怕,我听到二叔和我爸打电话,他正在赶回家。”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林初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她害怕的不是台风入境,打雷下雨,倒是她口中的二叔。

可她不能在谈喜雨面前表现出对二叔的到来感到一丝的不适与惶恐,她只是呼吸一紧,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才用微弱的声音问:“二叔……可是,现在路上特别危险。”

林初脑袋一片空白,有点语无伦次的样子。

“就是嘛,不过听他说应该马上就到了。”谈喜雨在那头又关照了林初几句,一个激灵,话锋一转,好意提醒道:“初初你要受苦了,我二叔他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的叔叔阿姨又随我们一起度假,你得负责照顾他今天的晚餐不算,恐怕还得明日三餐。后天不知道台风会不会走了……”

据官方消息预计,这次的台风登陆b市可不止两天。

林初如临大敌,声音愈发没底气:“我……不知道二叔能不能吃得惯我做的菜。”

“呵!”谈喜雨语气变得阴阳怪气:“挑剔如他,就没谁能伺候得过来!”

林初轻轻吐了口气,她觉得谈喜雨的说辞丝毫没有夸张的成分,她跟二叔的接触极为有限,仅管那人面上和颜悦色,可绝不是什么善茬,尤其不能轻易糊弄。

在这栋别墅只为数不多与他的几次接触,便惊出林初几身虚汗,他轻撩眼皮的审视以及口吻略显轻浮的玩笑,都能要去林初半条小命。

即使他对她压根就没给过几次正眼。

谈喜雨还在叽叽呱呱说着什么,林初已经无从听进。

她只注意到,滂沱大雨里,由远及近闪着一双醒目刺眼的车灯。

林初的心跟着起起伏伏,沉了又沉。

她试图用其他方式分散一些注意力,奈何未等二叔开门下车,他那张矜贵清冷的脸,已然浮现在自己眼前。

她闭着眼睛,甩了甩脑袋,没有甩掉烦杂的思绪,反倒甩出了一身不合时宜的水。

此刻的玻璃花房像闷窒的桑拿房,她身上的雨水和汗水交织落下,身体却反其道而行似的,冷得打了个轻颤。

她低头,望着被雨淋湿轻透的上衣,以及地面上滴了一圈的水,终于尝到了视死如归的心情。

她就要以这样不得体的姿态去面对他了。

真好,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人在见到她后的一刻,是如何勾起嘲弄的嘴角,眼里露出何等嫌弃她模样来的。

预想中他的表情,真就此时无声胜有声。

天生的丑小鸭罢了,永远不要妄想着去做什么天鹅。

因为你从来就不是。

如果可以,林初宁愿就躲在玻璃花房里,不用出去,就不用面对他。

可花房的温度实在太高,哪怕平日里打理得再周全,必然也还是有蚊虫,她手臂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这会儿奇痒难耐。

对了!

还有她的龟龟,不知这会儿爬去了哪里。

不管怎么样,她必须要找到它。

她站在这儿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劝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想明白这个道理,她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给自己打气,这才准备迈步出去。

可,还是迟了一步。

那么大的雨遮住眼帘,那人却长身玉立站在玻璃花房的拱门下,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睛精准捕捉到她的定位。

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备而来。

当林初看向他的瞬间,他微眯双眸,身上透出来的那股腔调虽然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却排山倒海吞噬掉林初所有的感官。

“在这儿做什么?”他缓步走向林初。

动作极轻,可为何让林初觉得他有如带着台风雷雨的急躁,以及没来由的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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