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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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世民还未回到宫中,就接到了百骑司急报,原本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就阴霾了。
“死士伏于天龙山?至今仍在天龙山?两位公主行踪不明?”李世民“蹭”的一下,头皮发麻。
“朕的百骑司干什么吃的?”李世民一拳锤下,龙颜大怒。
“曹统领和百骑司已上山清剿,力保公主安全。”李君羡拜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想必陛下的面容都扭曲了。
“速令尉迟恭,率四卫兵马,给朕把天龙山围了。”李世民怒喝道,“走漏一个贼子,提头来见!”
李君羡领命而出,心惊不已,“四卫兵马”,唐代沿用隋朝十二卫,李世民说的四卫,那是禁军中最精锐的杀人违和部队,骁骑和羽林,属左右翊卫和左右屯卫,是整个长安最中坚的力量,一共三万人,不夸张的说,这三万人,打个国家都够了。
李世民不愧为马上皇帝,如此情况,他虽怒,但很冷静,心中已经在逐步排查,并渐渐的有了头绪。
伏于天龙山,未对朕出手,也非对祈雨捣乱,那么目标不可能是两位公主,目标必定是杜小子。
对啊,是针对杜小子出手的,杜小子终究还是藏不住了,制盐、炒茶、酒精、三季稻种......朕还是大意了,不该如此放任自由。
“诨伯,汝去!”李世民朝后殿说着,后殿也传来一个声音:“喏!”
“保杜小子为先!”
李世民补充道,这是个先保女婿还是先保女儿的问题,很明显,李世民选择了前者。
“喏!”后殿的声音叹了口气,又应了一声,人便向一阵风似的,飘向天龙山。
经手之人,世家?哪个世家?崔家?制盐弄垮了崔家,确实恨之入骨。不对,崔家死士皆在掌控之中。卢家?炒茶之道,逼的卢家向朕低头,不对,卢家没那么大的胆子。长安韦家?到是有这个可能,辅机?也有可能。
李世民继续思考着,这批死士的来源,但很可惜他想错了方向。
这边厢,正主杜皮,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由于侯老四等人阻截了死士,杜皮三人得以继续逃跑,但是三人都不是擅长爬山的人,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分开.....开跑吧,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是我.....我!那地方灌木......多,很多,你们找机会藏......藏起来!”杜皮说道。
李丽质无言,只是摇了摇头,拉住了杜皮的手,李素衣也摇了摇头,无言,拉住了杜皮的另一只手。
此时无言胜有声!
豫章公主李素衣,从怀中拿出一支笔,递出,轻声道:
“如郎君不弃,素衣以此物相赠!以谢郎君倾慕之恩。”说罢,便要自己一个人跑开。
李丽质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搭在杜皮的手中,道:“我跑山顶,你们朝那边逃,我会没事的,勿念!”说罢,便自己一个人跑向山顶。
斜坡处,又出现了死士,杜皮一急,这群人果真是来杀他的,一时间,管不了那么许多,抓住豫章公主的手,便继续向另一个方向的山顶跑去。
豫章公主咬了咬嘴唇,心中却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是一件对她触动很深的事,有一次,她伺候长孙皇后更衣,发现一个小瓶子,她便问,长孙皇后告诉她,里面装着毒药,防身用的。
天家的女子,便是如此的结局吗?豫章公主想着。
杜皮拉着豫章公主,继续逃亡,第一次恨自己,为何每天不锻炼身体,不锻炼体质,现在连自己未来的媳妇儿都保护不了。
是谁派人杀我?可别被我知道,今天这铺我活的下来,便是不死不休,杜皮恨恨的想着。
杜皮拉着豫章,发现一处密集的灌木丛,刺儿很多,杜皮大喜,生死关头哪还管刺儿,硬生生的拨开后,两只手多出几道血痕。
“素衣,你藏在这!万一,我是说万一,受辱是一时的,生命是永恒的,你懂吗?”杜皮看着豫章公主,低声压抑的说道。
“你去哪?”豫章公主抓住杜皮的手,急切的问道。
杜皮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小雨滴在豫章公主的红唇上,犹豫了,只是紧紧的抓住了豫章的手,置于心口。
“我喜欢你,素衣!”杜皮咬牙切齿的动情说道,转而松开手,杜皮扯回密集的灌木丛,遮盖好,双手是血的挥了挥,他看向李丽质跑去的方向,定了定,道,
“但我不能不管她!”
略略呼了口气,揉了揉腿肚子,便朝着李丽质的方向赶去。
杜皮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被逼到绝境,竟然可以跑的那么快,只有风声在自己的耳边吹过,小雨好像又下大了,然后自己的腿啊,手啊,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李.....丽质,我靠....靠....你不给我生.....十个....十...八个,你.....对不起....起我!”杜皮终于赶上了李丽质,在山顶,一处悬崖边。
“.....少疏哥....!你,豫章呢?”李丽质看到杜皮追来,脸上的表情变的很丰富。一时间,慌乱与决绝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与欣喜。
“她藏好了!”杜皮说道,眼睛可是没有放松,一直看着向自己追来的那群死士。
“你有武器没有?”杜皮问道。
出乎杜皮意料,李丽质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杜皮看着这把精巧的匕首,琢磨着,估计杀鸡可以,杀人无异于刮痧。
李丽质也问道:“少疏哥,是要拼死乎?”
杜皮自嘲了一声,笑道:“早知道把‘大炮’弄出来,保证平推他们。”
“适才,丽质很害怕,但如今,丽质不怕了。”李丽质清淡说道,看向杜皮,冷不防的,踮起脚,献上了自己的红唇,四片嘴唇,就在这个时候,触碰在一起。
很多时候,人生若只如初见,一次偶然的邂逅,遇到了命运中的那个人,分不清有缘与善缘。
那天花海里站着的那个人,既是心中所念,而自己,亦是花海所念。
一时间,归来依旧少年,花海痴痴地等待,终于等来了少年,少年说,原来,缘这么近,我竟没有发现、、、
那天,牵了她的手,却吻了另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