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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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庄！我来啦！”孟杰喊了一声，往前冲去。
“你疯啦，等等我！”董书荣说着追了上去，挤火车这事儿，她还真得服孟杰。
“快！”孟杰回身抓住董书荣的手，拉着她绕过站台蜂拥的人群，绕着边儿，往前冲去，直接来了个曲线突进！
“别跑了，我上不来气啦！”董书荣气喘吁吁的说。
“我负责挤，你负责抓紧我！”孟杰把她手按在自己腰间的衣服上，两人一起冲进人群里！
终于登上了火车，俩人被人流挤得站都站不稳，孟杰垫着脚尖看了一下车厢号，拉着董书荣，又往8号车厢挤过去！
“来！小荣，你坐里面。”孟杰发现还有一排坐位，董书荣赶紧坐了过去，孟杰也坐下。
“哎~呀~”孟杰长嘘一口气，“太幸运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哈…”
“你，你怎么知道这节人少？”董书荣问，气还没喘匀实呢。
“列车长的地方，是8号车厢的时候多！”孟杰说。
“那万一不是呢？”
“那就往6号和5号去！基本没错！”孟杰说。
“你看外面！”董书荣说:“估计还有一千人！
“差不多！学生占一多半！”孟杰说:“可怜哪！”
“哈哈！”董书荣笑着说:“别幸灾乐祸了！”
“小伙子，别高兴太早了！”一个女列车看他俩这么高兴，忍不住打击他“过了大津，这节车厢也得放开！照样挤！”
“没事！大姐，我屁股就粘座位上啦，绝不起来！”孟杰说。
“哈！”女列车员笑了，“我刚才就开了一下门，你俩可够快的！”
“那谢谢大姐！”
“坐好了吧！”女列车员说:“要去厕所赶紧去，看样子，到不了大津就得开这节！”说完往列车后走去。
“我去厕所，别一会儿锁了！”董书荣扒拉了一下孟杰。
……
“小荣，以后出门尽量别穿正装。”孟杰看她的白色半袖衬衣都湿了，说:“穿宽松结实的！”
“嗯，我记住了！”董书荣说:“白衣服太容易脏。”
“不是！是我不敢抓，怕把扣子给拽掉喽！”孟杰说。
“你看咱俩拉着手，中间能挤进人来，容易被挤散了，是不？”孟杰说。
“是，那我可以~抓住你腰带！俩手抓！”董书荣说:“只要我不松开，肯定挤不进人来!”
孟杰想了想说:“别！还是拉着手吧，万一你给我拽开喽……”
“哈哈~”董书荣也觉得不妥了，趴桌子上笑起来……
火车一路“轰隆、轰隆”的唱着歌就到了大津，一大波人拥了上来，孟杰感觉绿皮火车都在晃。
董书荣戴着耳机听着随身听，孟杰闭着眼抱着肩在养神。中间过道都是人，挤得喘气都困难。感觉有人被挤得手按在小木桌上，孟杰睁开眼看，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满脸通红都是汗，被挤的一手扶在小木桌上，歪着身子，用一只胳膊挡着人…女孩回头也看到孟杰在看她，自己又回过头去了，火车又晃悠着走了起来，车厢内安静了些…
“哥哥！”有人怯生生的喊他。
孟杰睁眼看见刚才那个女孩，坐在书包上，在小木桌旁紧靠着，正看着他。
“叫我？有事吗？”孟杰问。
“哥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女孩红着脸说，“要是你下车早的话，等你下车时把座位让给我行吗？”
“行！没问题。”孟杰说:“你要累了，现在就来坐，咱俩轮流坐！”
孟杰说着站了起来，顺眼看了下董书荣，董书荣正仰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女孩也察觉到了什么，赶紧说:“对不起啊姐姐，我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那个，我不累，哥哥你先坐下吧。”
“噢，你要累了就说，咱俩轮换着坐，没事的！”孟杰说。
“好，谢谢哥，我不累。”女孩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了，把脸转了过去。
董书荣把耳机摘下来，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孟杰伏她耳边小声说:“哥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董书荣像瞅傻子似的看着他说:“不是说让座嘛！”
“你听到了还问！”孟杰说。
“哼！”董书荣又把耳机带上了。
火车在山间穿行着，车厢一黑，隧道内的防爆灯光在窗外拉成了一道橘黄色的光线，孟杰用胳膊碰了碰董书荣，董书荣趴在桌子上没动，侧脸看着窗外……亮光一灿，火车出了隧道……
“丫头，你坐这吧！我还一站。”孟杰对面的大叔拉了一把女孩，自己站了起来。
“谢谢大叔！”女孩说着站了起来，坐在孟杰对面。
“谢谢哥哥，刚才。”女孩对孟杰说。
“不用，你是学生？”孟杰问。
“嗯！”
“你在哪上的车？”
“繁城！”女孩说。
“那你比我早上车好几站呢！”孟杰说:“怎么……”
“我是被挤过来的，我包还在9号车厢呢！”女孩说。
“一会儿到了大站，我给你看着座，你就去拿过来，别丢了！”孟杰说。
“嗯！谢谢哥！”女孩说。
董书荣坐了起来，看了女孩一眼。
“姐姐好！”女孩很礼貌的说。
“你好！”董书荣笑了笑。
“姐姐你们是在省城工作吗？”女孩问。
“呃……”
“在省城上学，我们也是学生！”孟杰说。
“噢。”女孩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脸红了。
……
“喝水吗？”孟杰在小包里拿出一个水杯递给董书荣。
“你放了什么？”董书荣喝了一小口，问他。
“柠檬”孟杰说。
“没搁别的？”董书荣盯着他问。
“董同学！你这样有意思吗？”孟杰说。
“我是说…甜！你搁糖了！”董书荣狡黠的笑了一下。
“咳！”孟杰小声叹了口气。
对面女孩瞄了一眼他们，有点小尴尬。
……
“小荣，你走慢点儿！”下了火车，董书荣走在前面，孟杰在后面紧赶慢赶。
“你别这样行不行？”孟杰说:“在火车上，人家跟你说话都爱答不理的。”
“我怎么了？”董书荣停下说:“我觉得我态度很正常，我跟她很熟吗？”
“倒是你！热情过头了！”董书荣说完又快步往前走去。
“我态度也很正常，你看人家一个人出门，怪不容易的！”孟杰说。
“我可没挡着你帮她，我啥都没说，啥也没管！”董书荣说。
“是，可你那表情！”孟杰说:“人家都不敢跟我说话了！”
“孟杰！”董书荣又停下来，“你知道我当时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你学校里，那么多小师妹，你是不是天天也这么怜香惜玉！”董书荣说。
“这，这不一样！”孟杰说，“这是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不很正常吗？”
“我没说不让你帮！”董书荣说:“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那是哪回事？”孟杰说:“小荣，我连自己班的女生都认不全，哪有什么小师妹！”
“是！太多了，认不过来！”董书荣说。
“你……你过分啦！”孟杰也不高兴了。
“好！我根本没权利管你！”董书荣说“那十什么钗有权利！”
“十什么钗？哎呀，小荣，不是的！”孟杰说:“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董书荣生气的说:“别以为不在一个学校，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那是他们说着玩的！你怎么能信这些！”孟杰说。
“我原来不信！看今天这情形，我信啦！”董书荣说。
“小荣，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孟杰说。
“那是哪样？你说！”董书荣说。
“也就是吃个饭，逛逛街啥的，根本就没啥…同学间…不很正常嘛！”孟杰说。
“正常？那不正常的时候，我也看不见呀！”董书荣说。
“你怎么能说这话！”孟杰说。
“好，那就算是这样！”董书荣压着火说:“孟杰，你这样想，如果是我，今天跟这个师哥去吃饭，明天又跟那个师哥去逛街，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这？不行！”孟杰说。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董书荣生气的说:“我提醒过你！你还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你就是个滥情坯子！还傻！”
“小荣！我……”孟杰无话了。
……
董书荣在前面走的飞快，背着包，直接上了公共汽车。
“小荣，真不是那样！”在车上孟杰说。
“是不是都没关系！”董书荣冷着脸说:“我也管不着！”
“小荣……”
“请别叫我小荣，孟杰同学！”董书荣真生气了。
……
下了公共汽车，董书荣径直走进车站大门一侧的电话亭，孟杰跟过去，一把按住她拿电话的手，“小荣，我不想解释什么，可我喜欢你是真的。”
“喜欢我什么？”董书荣生气的说:“是想起来就喜欢，想不起来就不喜欢，是吗？是一个月，两个月，连个消息都没有的那种喜欢吗？我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天的在盼啥？在等啥？”
董书荣哭了，气恼的对着孟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你就问问自己，你的行为真的检点吗？…如果你不喜欢了，就走开！”
说完，甩开孟杰的手，拨通了电话，“爸，我到县城了，你来接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