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为谁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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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梦中，满眼都是红色，满耳都是惨叫，白卿卿仿佛看见了那些无辜的鲛人被暴徒抓住，逼迫着他们流下那被人族奉为稀世珍宝的‘鲛人泪’...
“娘子？娘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卿卿努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令狐彧担忧的脸。
“...彧...我，我好像梦到了鲛人们被...被灭族的那晚...”
白卿卿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做了整晚的噩梦显得更加惨白虚弱了。
“唉...都怪我，这样的事怎么能给娘子当睡前故事呢？娘子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叫萧辰拿点安神散来？”
白卿卿摇摇头，拉住令狐彧的手笑着说道：“彧~我这肚子有些...”
没等白卿卿说完，她的肚子就传来了咕噜声，令狐彧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哎呀！我可真是个糊涂人！娘子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肯定早就该肚子饿了！”
令狐彧说着，拉过一边他的斗篷给白卿卿披上，然后直接就把白卿卿打横抱起，抱着她往卧房外走去。
一推开卧房的门，白卿卿就看到了溯云正坐在那边打瞌睡，他身旁的木桌上摆着好几个被罩住的东西，不用细想，那肯定就是令狐彧给白卿卿准备好了的吃食。
“夫人您醒啦！”
一个声音从溯云那边传来，可那声音听着分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白卿卿左看右看，这屋里除了打瞌睡的溯云以外，分明没见到有其他人在啊？
就在白卿卿纳闷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溯云的肩头探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小棠溏？我就说，这溯云的声音怎么还变成个小姑娘一样了？”
棠溏拽着溯云的衣裳费力的爬到了溯云的肩头坐下，嘿嘿笑着答道：“嘿嘿~本来是和司空大人一起等着夫人和公子的，可是看司空大人实在是劳累，睡得那样香，棠溏也不忍叫醒司空大人。”
溯云看来是真的累了，棠溏和白卿卿说了半天的话了，他都愣是没醒，令狐彧本来想叫醒溯云，可转念一想，这家伙这几天的确是没有闭过眼，也就和棠溏一样，继续让溯云睡着了。
那些罩子下面放着的果然是香喷喷的饭菜，也都是白卿卿爱吃的，两人紧挨着坐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给对方夹着菜，坐在溯云肩头的棠溏忍不住笑道：“公子和夫人是恩爱~不过要是只顾着夹菜却不往嘴里送的话，这些饭菜可就浪费了啊？”
令狐彧指了指棠溏说道：“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样不正经的话了？你不是还有话要跟夫人说吗？”
白卿卿疑惑的问道：“有话跟我说？”
棠溏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白卿卿行了个礼后开口说道：“夫人，我前几日奉公子之命，一直都都悄悄跟在夫人的兄长身边...”
白卿卿一愣，看向令狐彧问他道：“彧你让棠溏跟着大哥哥做什么？”
令狐彧答道：“娘子先别急，听棠溏把话说完再问我也不迟。”
白卿卿见令狐彧故意不说他让棠溏跟着沈彦霆的原因，于是立刻转头对棠溏说道：“小棠溏，你继续说。”
棠溏乖巧的点点头，开口继续道：“我跟着沈将军的这几日里，刚开始沈将军都只是普通的早起、用饭、处理公务、与洛府和那位贵女家中商议其他事宜。”
“你说刚开始是这样，那后面大哥哥难道突然做了什么别的事？”
白卿卿紧张的问道。
棠溏看了令狐彧一眼，见令狐彧点了点头，棠溏便继续说道：“夫人猜得没错，沈将军前日午夜突然偷偷的溜了出去，我一路跟着沈将军出了城门往郊外去，最后竟然发现沈将军是去了阿芳姑娘的墓前...”
“你说什么！？大哥哥去了阿芳的墓前？”
白卿卿简直惊讶到无以复加，手里的筷子被她一下拍在桌上，这一拍也惊醒了旁边睡着的溯云。
“怎么了！？”
溯云被吓醒，立刻就拔出了刀来摆出架势警戒起来。
令狐彧赶紧出声制止道：“溯云，把刀收起来，没事。”
溯云这才看清了屋里只有自己人在，尽管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溯云还是先把刀收回了刀鞘里。
“公子...属下...属下不是故意偷懒...”
或许是因为白卿卿的表情太过严肃，吓得溯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睡着而出了什么事，于是赶紧主动向令狐彧认错。
令狐彧摆摆手道：“和你没关系，你坐下。”
溯云愣愣的点点头，马上坐回了刚才他睡觉的位置上。
白卿卿还没缓过神来，令狐彧拉过她的手轻轻揉了揉，以安抚白卿卿的情绪。
好半天之后，白卿卿呼出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抬起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棠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的问道：“小棠溏，你跟着大哥哥到了阿芳姑娘的墓前，之后大哥哥他还做了些什么？”
因为刚才溯云突然被惊醒，原本坐在他肩头的棠溏也一个不稳被甩了下去，这会儿刚刚被溯云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放回了自己肩头上。
棠溏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后就赶紧继续说道：“沈将军在阿芳姑娘的墓前坐了好久，可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直到沈将军离开也一直都是一声不吭的，所以我也不明白沈将军到底是为什么会去阿芳姑娘的墓前。”
听完棠溏的话，白卿卿心里别提有多困惑了，先前沈彦霆一大早出现在阿芳家里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可碍于那天阿芳的父母在闹，而沈彦霆又挨了一巴掌，所以白卿卿一直也没得空去问他，这下可好，怕是不问都不行了。
看白卿卿半天没反应，棠溏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夫人？您没事吧？”
白卿卿苦笑一声答道：“我没事，这几日辛苦你了小棠溏，之后要是嘴馋了，记得来雨桐阁找我，算是给你的嘉奖。”
一听有好吃的，棠溏就立刻两眼放光了，忙点头答应着表示自己一定会去的。
令狐彧拉过白卿卿的手低声问她道：“娘子，小沈将军的事...还是叫溯云去问吧？”
白卿卿却摇摇头道：“我明白彧你是怕我心里难受，不过这一次来洛氏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大哥哥也有事瞒着，我一定要亲口去问他，亲耳听到他的回答才行。”
知道自己劝不动白卿卿，令狐彧便轻拍了拍白卿卿的手背说道：“好，我陪娘子一起去。”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间，朝着沈彦霆所住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