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挑衅？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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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洛氏城。
“一人一间铺子，找到东西之后就回到这里集合，动作都利索些，公子吩咐了，要在天亮以前做好一些准备，都明白了吗？”
昏暗的集市路口，月光浅浅洒下，只照亮了现在最前方的溯云。
他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围帽，腰间除了他自己的佩刀以外，还配有长短不一的刀和匕首各一把，腰带上还挂着装着飞镖的囊袋，而这一身装扮，正是闇雨楼暗卫的标准装扮。
溯云面前还站着不下数十人，他们都是和溯云一样的装扮，看来今晚闇雨楼可有的忙了。
族人们没有出声，而是统一向溯云抱拳行礼，溯云点点头，一声令下，闇雨楼的‘暗夜行者’们就都蹿了出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族人们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看着满地的布袋，溯云脸上不仅没有出现任务完成的喜悦和轻松，相反的，他的表情随着布袋数量的增加反而越来越凝重了...
“果然如公子所料...”
溯云低声说道。
“司空大人，都已经收集齐了，整个菜市里一共七间肉铺、五间鱼铺，还有一间专门做腊肉的铺子，咱们都已经把里面的存货收集过来了。”
一个族人走过来向溯云回禀道。
溯云叹了口气，对那个族人挥挥手道：“让兄弟们拿好了东西回去吧，一定拿齐了，可别漏了啊？”
“是，司空大人。”
族人答应一声就跑开了，没多久闇雨楼的族人们就都开始拎着布袋慢慢离开了，溯云站在路口，等着最后一个族人离开后，才准备跟着一起离开。
“站住。”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溯云猛的转身去寻找这声音的主人，但其实他已经听了出来，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果然，惨白的月光下，陆悔手持双刀，目光阴冷的站在菜市口，直直的盯着溯云看。
“陆管事真是好雅兴啊？大半夜的来逛菜市？是膝盖好些了？想出来散散步？”
溯云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手却早就紧紧的握住了自己佩刀的握柄，不敢有一丝松懈。
陆悔面无表情的看着溯云，握着双刀的手好像更加用力了些。
“司空大人夜半三更全副武装的出现在菜市口，难道不比我这个出来散步的病人更可疑？”
陆悔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和动作都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溯云可不吃这一套，他现在可不会跟陆悔多纠缠，尽早脱身回去帮令狐彧才是最要紧的。
“哈哈，自从到了这洛氏城以后，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连不断，我这要是再不防着点，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被扣上什么罪名了？不过这既然要巡夜，那带着武器，也算不得什么过错吧陆管事？”
溯云哈哈笑着，脚下的动作也慢慢往路口退去。
陆悔看出溯云想溜，他眯了眯眼睛，开口叫住溯云：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府中已经无人是我的对手，今日凑巧遇到了司空大人，陆悔斗胆，想请司空大人赐教...”
溯云一皱眉头，立刻拒绝道：“陆管事，我是公子的一等近身侍卫，不能随便和人族动手，哪怕是切磋也...”
“铛！”
没等溯云把话说完，陆悔的双刀就已经到了眼前，好在溯云反应快，及时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呵，看陆管事这意思，今天我不和你打一场，怕还走不出这菜市口了？”
溯云的脸上再看不出一丝笑意来，取而代之的是狼瞳中无尽的杀意。
陆悔没有回答，而是立刻抬手又一刀袭向了溯云的侧颈。
溯云一眼就看穿了陆悔的动作，他只稍微偏了偏头就躲了过去，紧接着就飞起一脚踹向了陆悔的腹部，将他给踢飞了出去。
本以为结结实实的挨了自己这一脚，陆悔怎么说也该停下动作喘口气，谁知这人竟然在落地的瞬间就稳住了身形，右腿一蹬地就又冲了过去，手中的双刀依旧奔着溯云的颈部而去。
“这人每一次攻过来瞄准的都是我的脖子...”
溯云心中暗暗念道。
再次躲过陆悔的攻击，溯云开始思考陆悔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在街上大打出手？
因为他们在菜市里搜集人肉？还是为了之前他的膝盖受伤彻底记上了仇？
不对...他每一次出手都是奔着要了自己的命来的...就算是记仇...也不至于要出手杀了他这个令狐彧的近身侍卫啊？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溯云干脆就开口问陆悔道：“陆管事！你这一招一式都是冲着我的命来的！怎么？这么恨我？这么想要了我的命去？”
陆悔的动作没有因为溯云的话而有丝毫减速，反而是一次比一次更加迅猛和致命，溯云见他不回答，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他也不再开口询问原因，专心在两人的‘切磋’之中了。
不过这里到底是菜市口，周围可是住着不少洛氏百姓的，很快两人的打斗声就吵醒了周围的百姓，他们纷纷点了灯出门查看，一见是有人在街上打起来了，虽然都吓得不敢靠近，但还是隔得远远的劝起架来。
陆悔是越打越疯狂，根本就听不进去百姓们的呼喊，而溯云尽管心中有气，但还是分的出孰轻孰重的。
“喂！那边的！帮个忙去把你们那洛家主请过来吧？他手下的这管事可是疯的没人管了啊！”
被溯云一吼，他身后的那户人家才反应了过来，慌忙的应了一声之后就赶紧跑向了洛府的方向。
见有人去报信了，溯云一笑，抖了抖肩膀，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来。
“...哼，在你们那家主赶过来之前，不让你吃点苦头的话，看来你是冷静不下来了啊？”
没过多久，洛府的轿子就到了菜市前，洛青阳身着单衣就冲了出来，身后的侍官赶紧追上去给他披上斗篷，嘴里还着急的喊着：“家主您慢些！这夜深露重的！您现在的身子可不能受寒啊！”
洛青阳不顾侍官的阻拦，踉跄着跑向人群聚集的方向。
“让开！”
洛青阳一把拉开一个路人，拼命地往人群里面挤去。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洛青阳刚要寻找陆悔的身影，却看见了面前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而血迹的尽头...
正是浑身血红...无力趴在地面上的陆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