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内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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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彧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又大又圆的月亮悬在夜空中，温凉的月光浅浅的披在夜幕下的人们身上。
耳边传来什么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令狐彧想要转头看清楚是谁在说话，可才一动弹就被人给按住了。
“公子...别动...还...好全...躺着...”
断断续续的话语挤进耳朵里，令狐彧只能听明白一个‘别动’，这时候他的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他向那边看去，看见了烬华担心的脸。
“...烬华？”
令狐彧的喉咙有些疼痛，发出的声音有点叫人听不明白，可能是受了妖力紊乱的影响。
“公...你感觉...何？”
还是听不清楚，令狐彧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烬华看令狐彧摇头，赶紧跑了出去找墨萧辰。
“墨大夫！公子醒了！”烬华一把推开了饭厅的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
墨萧辰和令狐昭都抬起头，扔下饭碗就冲了出去，独留容月一人呆坐在那里。
三人回到房间的时候，令狐彧已经自己坐起来了，正尝试着扶着床沿站起来。
“公子！”墨萧辰跑过去搀扶着令狐彧，示意他先别急着站起来。
“萧辰...本座是不是伤了你？”令狐彧的第一句就问了这样的问题，看来对之前的事他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没等墨萧辰回答，令狐彧就看见了令狐昭胸前裹着的厚厚纱布，他一下就知道了自己当时下手一定不轻...
突然，一双惊恐害怕的眼睛出现在脑海中。
“卿卿...卿卿呢！她在哪里！？”
令狐彧一把拽住墨萧辰问他，可看墨萧辰和令狐昭都低头不语，令狐彧松开了墨萧辰，低下头喃喃道：“我...我伤了她？是吗？”
令狐昭赶紧解释道：“兄长放心，阿嫂没事，昭儿和溯云第一时间就让阿嫂离开梧羲阁了。”
令狐彧回忆起那双眼睛，他知道那是白卿卿的眼睛，他更知道，自己吓到她了，而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失控发狂的原因...
“兄长，还有件事...”令狐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令狐彧白卿卿被冰封的事。
“什么？”令狐彧问道。
令狐昭和墨萧辰对视一眼，都无奈的一叹。
“还是我来说吧，公子，夫人她...”
墨萧辰把魑羽冰封白卿卿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令狐彧听完，倒是沉默了良久。
“卿卿出生时就被江越无冰封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在我身边竟然也...”
令狐彧的自责和内疚充斥着他的整颗心，他伸出手去，示意令狐昭扶自己起来。
“公子，你现在还不能随便走动...”墨萧辰想劝一劝，可无奈令狐彧此时此刻是不会听他的了。
令狐昭搀扶着令狐彧一步一步走到雨桐阁，看见那巨大冰茧的一瞬间，令狐彧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力量，整个人都一下子跌倒在地，令狐昭想要扶住他，可无奈他自己的伤口被这么一扯也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没有能够扶住令狐彧。
黑药安静的坐在冰茧旁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冰茧里沉睡的白卿卿，他不是不知道来了人，他早就感觉到了来人是令狐昭和令狐彧，所以才没有回头。
“卿卿...”
令狐彧伸手抚摸着寒气刺骨的冰茧，可就算他的指尖再用力，也触不到里面的白卿卿。
“兄长...你的身体现在也很虚弱，阿嫂现在虽然被冰封，可到底是魑羽大人所施的法术，阿嫂不会有事的...”令狐昭已经看到令狐彧的指尖被冰茧冻得有些发紫了，走上前去拉开了令狐彧的手。
令狐彧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白卿卿，他看着白卿卿带着疲惫和悲伤的睡颜，低声问令狐昭道：“昭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令狐昭以为令狐彧是觉得自己不该瞒着白卿卿，所以笑了笑答道：“兄长不要这样想，阿嫂将来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会理解兄长的，毕竟这之中牵扯了多方势力，兄长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阿嫂啊！”
令狐彧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
令狐昭疑惑的问道：“那兄长所指的是？”
令狐彧看着冰茧中蜷缩着的白卿卿，缓缓闭上眼睛，说出了一句让令狐昭意想不到的话...
“昭儿，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接近卿卿...”
令狐昭自从见道令狐彧和白卿卿在一起之后，这两人的状态明显都是深爱着对方的，令狐彧对白卿卿的爱意更是整个曙鹞都知道的事情，可那个万事都以白卿卿为先的兄长，现在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
“兄长怎么会这样说呢？阿嫂和兄长平日里有多甜蜜开心，不止是你们感受到，就连我们这些身边人也是有目共睹的啊？兄长还是因为阿嫂被冰封感到内疚才这么说的吧？”
令狐昭担心着冰茧的寒气会让令狐彧的身体更加不适，所以干脆叫来黑药，两个人强行拉开了令狐彧。
看令狐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令狐昭突然想起了被打碎的万晓镜、以及令狐彧的突然失控...
“兄长...你是不是...从万晓镜里看到了什么才会...”
令狐昭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令狐彧也没打算隐瞒，直接点头承认了。
“兄长看到了什么才会这样？是不是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才会突然妖力失控？”令狐昭追问道。
令狐彧自嘲的笑了笑，叹息一声后答道：“我看到了...那晚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晚？”令狐昭不解的问道。
令狐彧口中所说的那晚，指的正是叶司命冲动之下，吻了白卿卿的那一晚...
令狐彧这段时间本就一直在服用墨萧辰所研制的汤药，而这些汤药就是为了模仿黑靡散的效用，以欺骗麻痹枉醉轩的红娘。
黑靡散是出自莲华锦之手，主要的作用就是让妖族妖力紊乱，不断出现幻觉，最后慢慢陷入癫狂，在多年前的大战中，縌都不少将士都死于黑靡散的这些副作用，甚至有许多将士是被自己的幻觉吓死的...可见黑靡散的威力有多可怕。
而令狐彧早上之所以会真的失控，不仅仅是因为看见了叶司命强吻白卿卿，更是因为汤药的副作用和子月的影响使他将这一画面无限的夸张放大，最后致使本就虚弱和出现幻觉的令狐彧彻底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