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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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都城如今也慢慢入秋了，前些日子的高温缓解了许多，白卿卿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享受着午后伴着金桂香气的微风吹过脸庞。
“师娘，黑药给你炖了糖水。”
黑药端着一小碗糖水走过来，满眼期待的看着白卿卿，那眼神完全就是在说：“快尝尝！快尝尝！”
白卿卿笑着接过小碗，立马舀起一勺尝了尝。
“嗯~清甜不腻口~黑药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啊？”白卿卿笑着夸赞道。
正说着，溯云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白卿卿在喝什么东西，好奇的问道：“夫人喝什么呢？”
白卿卿指了指黑药道：“黑药给我炖了糖水呢！”
溯云惊讶的‘哦？’了一声，拍了拍黑药的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炖糖水了？有进步！”
黑药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道：“师娘这几天总是忧心忡忡的，黑药想着师娘喜欢甜点心，可点心好难...黑药学不会...”
“所以你就学了个简单的糖水？”溯云笑道。
黑药点点头，脸都红起来了。
白卿卿拉过黑药的手，温柔一笑。
“看来师娘这几天都已经影响到黑药了？师娘向你道歉。”
黑药连忙摆手道：“师娘没有影响黑药！是黑药想让师娘开心！”
白卿卿点点头，摸了摸黑药的头道：“有黑药这样的好孩子在师娘身边，师娘怎么会不开心呢？来，跟师娘一起喝！溯云，你也来。”
白卿卿从桌上拿来两个干净的茶杯，把碗里的糖水分成了三份。
“那属下也就不跟夫人和黑药客气了，正好刚才跑了一趟，这会儿属下正口渴呢！”
溯云笑嘻嘻的端起茶杯就把糖水喝了个精光，喝完以后满意的咂咂嘴，对黑药说道：“手艺不错，下次要不要我教你几道点心的做法？你再给夫人做着尝尝？”
黑药两眼放光，立刻点头道：“好！”
白卿卿笑道：“那我可就等着黑药你做的的点心了？”
黑药满口答应，开心的把自己那份糖水喝了下去。
“夫人，誉亲王那边派了人来，说是那个稳婆已经到了，现在人已经在灵司阁了。”
姜鸶走了进来禀告道。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来传话的人，我和璇雨稍后就到灵司阁。对了，他可有说小叶将军那边可有人去通知吗？”白卿卿问道。
姜鸶答道：“那人说小叶将军已经在灵司阁等着了。”
白卿卿点点头：“好，你去吧，我现在就和璇雨准备出发。溯云，你先去套车。”
“是。”姜鸶和溯云一齐答道。
灵司阁后院、客房。
“阁主，煦阳公主和璇雨姑娘到了。”
容问言答道：“快请她们进来。”
白卿卿和璇雨走进来，身后跟着溯云。
走在最前面的白卿卿倒是神态自若，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可她身边的璇雨却是满面愁容，只顾着低头走路。
“容某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当年为叶夫人接生的稳婆，她姓李。”
容问言往旁边站了站，为白卿卿介绍着身后的那位老婆婆。
“李婆婆您好。”白卿卿礼貌的向李婆婆打招呼。
“我老婆子怎么能让公主给我行礼呢！公主快坐快坐！”李婆婆慌张的拉开凳子给白卿卿坐。
白卿卿笑着扶住李婆婆，将她拉着坐下。
“您别紧张，叫您来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您先坐。”
白卿卿看李婆婆还是很紧张，于是对着容问言打趣道：“怎么请李婆婆来问问话，你们把人家给吓成这个样子了？要是把李婆婆给吓坏了！小心本宫治你们的罪！”
李婆婆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公主！是我太紧张了！不怪容阁主他们！”
白卿卿赶紧拉住李婆婆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道：“那就好，您别担心，我先给你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卿卿把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李婆婆慢慢也了解了为什么自己会被誉亲王给大老远的从渠北草场给接到朝都城来了。
“李婆婆，事情不复杂，但很紧急，所以还要麻烦您把当年的事好好的说一说。”白卿卿说道。
李婆婆点点头，回答道：“公主放心，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公主！”
白卿卿笑笑道：“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叶昀将军的大公子，叶司命。”
白卿卿指了指一边一直没吭声的叶司命。
“这位就是当年婆婆您接生的孩子，她叫璇雨。”
白卿卿又指了指身边的璇雨。
李婆婆看着璇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着说道：“小姐都长这么大了...都长这么大了...”
璇雨有些慌乱，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李婆婆，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说说吧？”白卿卿提醒道。
李婆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头道：“是！是！”
众人都各自坐下，等着李婆婆揭开当年的真相。
“当年我为她接生的那位叶夫人，并不是大公子的亲生母亲，而是叶昀将军的外室...”
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经多少猜到了，所以也没有人表现出多大的震惊，都静静地等着李婆婆继续说下去。
“我是叶昀将军专门找来，照顾她生产的。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姓程，所以我一直都叫她程姑娘...当年府里的那位叶夫人不同意叶昀将军纳妾，可那个时候程姑娘已经怀有身孕近五个月了，叶昀将军和叶夫人多番商议，最后叶夫人也只同意等孩子生下来后，让孩子进家门，但绝不让程姑娘进门。”
叶司命暗暗攥紧拳头，身旁的唐衍怀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
“后来呢？”白卿卿问道。
李婆婆看了看璇雨，继续说道：“生产那晚，孩子虽然是顺利生下了，可程姑娘一直血流不止...尽管叶昀将军请来的大夫尽力医治了...程姑娘最后还是...”
说到这里，李婆婆又忍不住哭起来，白卿卿递上手帕，轻轻拍了拍李婆婆的背安慰她。
等李婆婆的情绪平稳一些了，叶司命才开口问道：“那为什么后来孩子也没有进叶家的门？”
李婆婆开口道：“因为程姑娘闭眼前拜托我，要我把孩子带走，不管把孩子带到哪里去，都不能让孩子去叶家...”
“为什么！？”叶司命猛地站起来，大声问道。
唐衍怀拉住叶司命，轻声道：“司命...你坐下说...”
叶司命被唐衍怀拉着坐下，他拼命地忍住迫切想要得知真相的心情，咬着牙盯着李婆婆，等着她的回答。
李婆婆低声答道：“程姑娘认为...既然叶夫人不愿接纳她，那肯定也不会接纳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才...”
叶司命不想再听下去，抬手阻止李婆婆。
“您有没有什么能证明孩子身份的方法？”叶司命有气无力的问道。
李婆婆使劲的点点头道：“有的！有的！那孩子的右手腕上有一个胎记！不大，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好像玉珏一样的形状！”
叶司命瞪大眼睛，缓缓转头看向那边的璇雨。
右手腕上...玉珏...
那个胎记...自己自从住进诚王府就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似乎他还曾问过璇雨...那个是不是胎记...
白卿卿拉过璇雨的右手给李婆婆看，问她道：“您看看，是不是这样的胎记？”
李婆婆赶紧凑近了去看，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地说道：“是！是！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胎记！”
白卿卿并没有表现出高兴，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那边的叶司命。
叶司命看着热泪盈眶的李婆婆，长叹一声，转头对唐衍怀说道：“衍怀，把府里的暮浅苑收拾出来，尽快让璇雨搬回来住。还有，通知四叔一声，下月初我会带着妹妹回老宅子的祠堂，把程小娘的牌位供进祠堂。”
唐衍怀愣了一下，但随即就答应道：“是，将军。”
白卿卿有些惊讶，没想到叶司命在这几天里竟然已经决定好了，她看向叶司命，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璇雨，你愿不愿意，跟回父亲的姓？”叶司命突然问道。
璇雨看着叶司命，好像已经被吓傻了一样。
“璇雨？”白卿卿轻声唤道。
叶司命走过来，蹲下身子，微笑着看着璇雨，又问了一次：“璇雨，你愿不愿意跟回父亲的姓？跟回哥哥的姓？做叶家的女儿？做...我的妹妹？”
璇雨惊慌的站起来，连忙摆手拒绝道：“不！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叶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叶公子的妹妹！不！不可能！”
白卿卿站起来拉住璇雨，努力的想让她冷静下来，可璇雨对这件事的反应极大，怎么都劝不住，最后竟然一把推开了白卿卿，直接跑了出去。
“溯云！跟上去！确保那丫头的安全！”白卿卿立马对溯云说道。
“是！”
溯云答应一声就赶紧追了出去。
李婆婆还在不住的哭泣，白卿卿示意容问言先把李婆婆带走，然后又看向了叶司命和唐衍怀，问他们道：“小叶将军真的愿意认回璇雨做叶家的女儿？”
叶司命反问道：“公主不相信我？”
唐衍怀看着这相互赌气的两个人，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