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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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时将沈亦宣背到背上，两人仿佛忘了吴觉，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了。
吴觉原本想着让凌时与他同行，此时坐在地上不动，眼睁睁看着他们朝自己来的地方去。
调息了一会儿恢复力气，吴觉喃喃自语起来：“我怎么回去原来的地方……”
没办法，吴觉背上了包袱干脆往玄龟左边的森林走，远离来的地方。
说不定阴差阳错就回去了。
要是实在没这个运气，还能撕掉纸条让长老把他拎出试炼之地，至少不用担心毒发身亡。
这么一想，吴觉就觉得轻松多了，小声哼着歌打发无聊。
迷路也不着急，毒发也不要紧，堂堂长老不会连弟子下的毒都解不了吧？
还在这里走着的唯一目的就是那氿酒山……
脚下的土壤较软，可脚步落地也仍会有声音，吴觉猛地扭头，之前见到的飞鹿又落在了他身后。
吴觉心下赞叹这家伙耳朵真好，大老远听到自己唱歌就飞来了？
没想到飞鹿用鼻子顶了顶他的背部，而两只后脚小碎步一样挪动贴近吴觉。
吴觉看着飞鹿侧面对他，十分诧异，自己体内可是有饿灵存在，之前还吓跑了它。
“这是……叫我坐上去吗？”
飞鹿猛地张开翅膀，将吴觉拢近身，吴觉举起双手，不让它碰到自己皮肤。至少隔着衣服不会让飞鹿觉得不适。
吴觉坐在了飞鹿身上，奈何没有角能抓，双腿也因为翅膀的缘故放得不舒服。
“芜！飞在天上的感觉真好！”
扑面的清爽空气，清晰地俯瞰万物。
吴觉还没觉得过瘾，飞鹿就站在了山脊上。
吴觉认出这是遇到飞鹿的地方，心想那棵双子树不远，但这飞鹿未必强悍到能让那师兄乖乖帮他解毒，兜个路应该更好商量。
“你要带我去你的地盘吗？要不先去前面，我来的地方，我拿点吃的。”吴觉用手在飞鹿眼睛旁指着方向。
飞鹿稳当当地走完这条山脊，才又飞起来，赫然是吴觉想去的方向。
一人一鹿落在“菊花莓”前，吴觉先落地伸了个懒腰，就看飞鹿吃了一大口“草莓”。
“你也喜欢菊花莓？”吴觉笑道。
吴觉抓着衣袖抬起右手腕闻了闻，有轻微的香味残留。
“你不会是鼻子灵的吧？”
飞鹿嚼几下果肉，吞了下去，就开始舔草莓上的汁水。
红色的汁滴到下方的幼苗上，红的叶子，旁边远一点的可是绿的。
吴觉想起小时候做的科学实验，把花茎浸在滴了色素的水里，白花慢慢就变色了。
红色的水从底部慢慢上升的画面浮现在吴觉脑海。
这个画面让吴觉联想到“古老”的温度计。
这世界的水也会热胀冷缩吧？不用灵气也能做！
吴觉洋洋得意，使劲往麻袋里装果实。
装了一大袋，吴觉发觉这个重量还能承受，就这么拖着……不对啊！那段超窄路怎么走？
吴觉用手肘戳着飞鹿，“带上这袋，可以吧？”
吴觉坐上飞鹿，扯着袋子，为了不挡住它翅膀，只好放在它屁股后。
飞鹿大概也吃得心满意足了，展开翅膀一飞，吴觉被一袋果实扯着，双腿勾着飞鹿脖子，飞鹿根本飞不起来。
“好噜好噜，先下来，我丢一半。”
吴觉把一袋果实分为两袋，一袋留在原地。
轻了许多，飞鹿还是有些吃力，总归飞了上去。
飞鹿却没有按照计划，把吴觉带到双子树那边，而是进了发出吼叫声的森林里一个洞穴。
洞穴里没有外面那么亮堂，但也没有想象中黑，吴觉能看清洞穴轮廓。
洞穴里有一群飞鹿。
飞鹿轻声“吼”了一下，身体颠了颠，吴觉下鹿。
一群鹿上来围着他，吓得吴觉举起双手。
飞鹿们看着他，温和的吼声此起彼伏，吴觉不明所以，想到飞鹿最初是因为他唱歌而来的，便随意唱起来。
“野草心中的火点燃了自身\/重新拥抱了没有你的清晨……”
吴觉第一次在洞穴里唱歌，这混响让吴觉觉得自己的唱功和音色又升了好几级。
眼前的观众安静地听着，唱完，飞鹿们很给面子地在地面踩出哒哒哒的声音，还有一些翅膀扑腾的声音。
更甚者有只飞鹿扑上来舔吴觉的脸，但舌头一碰到他皮肤，立马吼叫着离开。
各飞鹿倏地停止了所有动作。
但见飞鹿都没有敌对的意思，吴觉也只能抱歉。
“麻烦让让，欸，谢谢咧。”
吴觉听到洞穴深处传来水流声，于是穿过鹿群往里走，不多时见到一块怪异的巨石，就跟他人差不多高，开了几个拳头大的洞，流着透明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跟过来的飞鹿舔着地上的。
吴觉将水袋袋口抵住巨石洞口，这源源不断的液体就仿佛源源不断的灵石进袋。
“嘤——”
一声飞鹿惨叫在洞穴口处传来，吴觉皱眉。
对他来说，飞鹿是友善的可爱的，以致他不希望飞鹿被杀害。
但这是试炼之地，飞鹿有可能就在小册子上。而他现在，连固型都做不到，射出去的气体弹也很弱，根本没法对抗或者阻止其他人。
“喂，我找到了，飞天鹿的巢穴！”
吴觉拧紧袋盖。
飞天鹿都来到洞穴深处，吴觉又被鹿群围绕着。
吴觉在想，他在想，那一只飞鹿他无法救回，他作为这群鹿里最高的一个人，他作为这群鹿里似乎最有战斗力的一个人，他作为伤害它们的人的同一物种，他被它们簇拥着。
吴觉放下装得半满的水袋和包袱，从鹿群中走出。
在鹿尸旁的是沈亦宣和凌时，吴觉呼吸一滞。后面背光的两人正是新的屠鹿者。
“鹿都吓到里面去……”其中一人还没说完，脸上挨了吴觉的一发灵气弹。
那人却只是用手挠了挠脸，“什么东西，痒痒的。”
吴觉扁着嘴，这已经是他最强的攻击手段，这个距离射到别人脸上原来只能达到“痒”的地步。
这样的他真的能够阻止他们杀害飞鹿吗？
他跟这些飞鹿说不定是一样的，任人宰割。
“这里的鹿都被杀完了。”沈亦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