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卖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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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事态快速反应小组，临时会议室中。
一群人坐在一张长桌前，看着幕布前情报员对于禾枫以及福利院的各项分析。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全都罗列在了这里。
哪怕是禾枫自己，都无法记得这么详细。
由于张国平要在京城主持大局，因此只有行动组组长刘志元和情报组组长蔡分林在这里主持会议。
“够了！”
坐在长桌右侧，穿着便服的刘志元皱着眉头，打断了情报员的分析。
“与其纠结于这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想想怎么进福利院，里面的东西才是我们需要的。”
身旁的一个下属便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幕布上的幻灯片快速切换到了一张关系图上停了下来。
“依我看，直接从这些人入手，这些从福利院里出来的人，是最好的切入口。”
不少人看着幕布上的关系图，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禾枫在这里，便能一眼看出这些人的身份。
每一个都是从福利院出去的孤儿，甚至还有几个只在福利院待了几天便被领养了。
向前的头像也在其中，不过却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我不同意。”
情报组组长蔡分林当即否定了刘志元的提议。
“据调查发现，从福利院里出去的大部分人，每个月都有将一部分工资汇入福利院账户的记录。”
“而如果将被领养带走的人从其中剔除掉，汇款人比率将是百分之百，可见他们对于福利院的信任程度绝对比对我们的信任度高。我不认为他们会帮我们进入福利院。”
“又或者说，刘组长还想像对向前同志一样对待这些人吗？”
说起这件事，刘志元的神色突然一滞，目光不善地看向蔡分林。
“为了国家利益，奉献出自己，这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但这个义务是双向的，而且国家可没有赋予我们强迫合法公民的权利。”蔡分林按动遥控器，切换了幻灯片。”
“最开始几年，蜀城的公益慈善组织还对天天福利院有关注和帮助，可是没过多久，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方向，福利院的各种开支便由老院长一人的退休金和工资撑着。享受过义务教育权利的一个都没有，一号目标甚至是自学考上的高中。”
“如今福利院还险些被涉黑势力强行拆除，里面的孩子们都命悬一线。这是我们这些公务人员的疏忽，也是国家对他们的亏欠。”
“相反，在抗震救灾、抗洪抢险时，志愿者的队伍里都能看到福利院出来的孩子，甚至赈灾捐款时，也有福利院的身影。”
“老院长向毅是个品格高尚的老人，我相信这样的人所教育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心向龙国，否则上次矮人金币的交易也不会指定了同一个账户，还有意提醒了其特殊性。”
“挂坠、消防用水炸弹、矮人金币、自然气息，这些东西足以表明一号目标的态度。”
“综上所述，我觉得应该做到两点。第一，对于福利院和禾枫，应该以合作与交谈为主，杜绝一切可能引起误会的举动。第二，彻查涉黑势力，严厉惩处，要求别人之前，先做好自己，况且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蔡分林说了很长时间，一张张幻灯片在幕布之上闪过，众人也是暗自心惊。
之前只是了解个大概，如今看了福利院这些年的情况之后，顿时心生同情和敬佩。
能独自支撑起这样一个福利院，教导出这样的一批孩子，老院长向毅真的是倾尽了一生。
说起来容易，但在场能做到这点的，屈指可数。
“蔡组长请不要偷换概念。”
正当众人动摇之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话了。
“老院长向毅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但是一号目标却不是。”
蔡分林皱起了眉头，看向对方，“柯医生是什么意思？”
“呵呵。”柯文轩推了推眼睛，笑道，“马翠、刁丰茂、卢伟志，这三人的死亡诸位不会认为与一号目标没有关系吧？”
“有什么话直接说。”
柯文轩转了下笔，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道：“在下自认为在研究心理学方面有一点建树，不然诸位也不会邀请我，经过对一号目标的研究，我得出一个结论——极度偏激的反社会人格。想要友好交流，或许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方想要一座福利院，所以杀了三个人；那么他要是想要更多呢？到时候又会怎样，我们又是否有着控制，抱歉，或许应该说是制衡他的手段呢？”
“利剑没有正邪，但是持剑人却有善恶，要是没有剑鞘，还不如一早将剑毁掉。”
柯文轩的话不急不缓，却仿佛直达人心一般。
好不容易被蔡分林的话语说动了的众人人，顿时又露出了犹豫之色。
一时间，会议室内的情况再次复杂难明了起来。
蔡分林没有办法说什么，看了眼动摇的众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目前可没有证据证明那三人是死在一号目标手里。”
“抱歉，是我失言了。”柯文轩也不恼，而是认真地道了个歉，承认了自己的“口误”。
但是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蔡分林暗自叹了口气。
对于那三人的死亡，即使没有证据，在场的众人几乎都猜到了一个大概。
他对于禾枫的信心来自于其过往的经历与表现，感性占据了一部分因素。
而柯文轩则是从理性和可能造成的危害方面进行分析，是出于理性的角度。
对于一个国家的未来来说，再小心都不为过。
因此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柯文轩说的有道理。
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的话里似乎有什么问题。
是错觉吗？
……
京城，近郊机场。
在禾枫出现的第一时间，张国平便得到了消息，正要往蜀城赶去。
而在此时，警卫员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过来。
“组长，店铺上新了。”
“这次卖的是什么？”
“……公平。”
“什么？”
警卫员神色有些紧张，将平板转向了张国平的方向。
“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商品也只有公平两个字，而且设置了下架时间，晚上十点，还有九个小时十七分钟的时间。”
张国平面露惊愕之色，将平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却也只能看到这两个字。
片刻之后，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尽显疲惫之色。
“飞机还有多久？”
“气象局探测到附近有雷雨云，航班很有可能取消。”
“……算了。”张国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最近的空军基地，联系一架战机送我过去。”
脚步匆匆，又从怀里掏出手机，连着拨通了好几个号码，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看着窗外越来越低的乌云，雷蛇在云层之中游离不断，张国平神情严肃到了极致。
“希望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