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这不是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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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只看到一团黑影,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直到一个年轻妇人掐着朱静的脖子用力摇,大伙才迅速反应过来。
朱静被死婴吓得脑袋不灵,又被妇人妖怪般的容貌吓得脚软,不忍心扔掉手中的孩子,只能拼命扭脖子。
“你这妖怪,丑八怪,去死吧……”
妇人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几乎没一处完好,不是红疹就是长疱,右面的半边脸更是红肿溃烂。
尤其是两只眼的眼皮,密密麻麻的红疹让她看起来特别丑,上官文柏甚至以为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传染病。
郁芊和皇甫情力气大,一左一右捏住她的手腕,扯离朱静的脖子。
十三少亦被妇人的丑陋吓得全身抖了抖,骂道:
“自己丑反而骂别人丑……”
郁枫给了他一记“如来神掌”:
“很明显她就是傻的,她傻你也跟着傻?”
他口中的傻妇人被郁芊和皇甫情抓住左右手不敢放,一放她就要去打朱静,且往脸上挠。
郁芊发现她的十个指甲缝看起来脏脏的,偶尔从里面掉出一些银灰色的粉末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妖怪,放开我!好痒啊……好痛啊……”妇人又哭又叫又跳脚。
郁芊和皇甫情只能放开她,刚放手,她就自己两手互抓,把起疹的手腕抓破皮,仍在继续抓,似乎想抓进骨头里,嘴里直说痒。
然后她又突然往屋子里跑。
“喂,你的孩子不要了?”朱静看着手里的死婴,心情沉重,像抱着一个烫手山芋。
众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伙回头,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他们身后,满眼戒备,她背后有一个竹筐,上层盖着一些草,下层不知放有什么,把她的肩膀勒得紧紧的,看起来沉甸甸。
“大娘,你别误会,我们是想借个地方做个午饭,休息一会~”陈香怡急忙解释,怕人家误会拿扫帚赶人。
朱静尴尬地抱起死婴,小心谨慎地问:
“这是你的孙子吗?刚才有个女人一打开门就朝我扔来,可不是我们害死的啊……”
老妇人平静地回答:
“不是我家的,我那傻儿媳经常乱捡东西,村子不远处有一个乱葬岗,可能是在那里捡回来的。”
朱静吓得手一松,死婴掉在地上。
老妇人弯腰,吃力地捡起,向她道歉:
“对不起!等我儿子回来,就叫他去把孩子埋了。把你吓坏了吧?各位且进来坐坐,喝杯水……”
她一侧头,看见十三少,呆住:“你……”
十三少笑嘻嘻:
“干嘛?你不要跟我打哑谜啊~~以我的资质和才智,你打的哑谜我根本不可能猜到~”
老妇人定了定神:
“不敢,只是感觉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大伙笑笑,谁也没当真。
墨竹把米从马车上扛下来后,出去打猎了。
巧儿淘米做饭,青河帮忙。
老妇人把竹筐放进厨房后,招呼大伙坐下,给他们倒水。
她那个傻儿媳站在另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朱静,时不时右手五指并拢成爪,做出要挠她脸的动作。
另一只左手同样忙个不停,一会儿抓自己的脸,一会儿挠手,那流出来的血水看得朱静身心不适。
老妇人又不好意思地道歉:
“她老是说痒,还说痛,我儿子带她到镇上看大夫,看不出什么来,只说可能是吃错东西,给开了一些药水洗患处,可没两天又发作,真不知如何是好。”
郁芊不动声色,抬眼打量屋子里的一切。
她发现堂屋好几个角落扔有一些像树杈一样的石块,随手拿起一块细看。
灰白中带有不易发觉的浅蓝色、不规则,反射出银色的金属光泽,是石头还是金属?
皇甫情好奇地从她手里拿过来,力气大,弄断了其中一杈,挺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一个不小心……”
老妇人不怎么在意:
“没事,那是我儿子从矿场里偷偷拿出来给儿媳妇玩的,听说矿场的主人是用来做胭脂水粉。”
“这玩意能做胭脂水粉?”十三少不相信,把皇甫情折断的那一小截捏在手里,稍微用力。
结果,捏出一手粉末,从指缝飘下。
皇甫情脸色大变:
“表姐,这个是铅吗?”
“不是。”郁芊眉头一动,问老妇人:
“你们这村里有矿场?”
“有,在后山。”
上官文柏揉了揉眉心,他最近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吗?此处有个矿场不知道,是什么矿他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语气不由得变恶劣:
“在我西旦国,矿场的活一直是由官府安排重犯去干的,怎么可能会让普通老百姓去?”
老妇人神秘地凑近他们:
“村里人都私下在传,是县衙跟一个姓肖的大人物勾结,偷偷挖的。”
上官文柏若无其事,问她:
“你这样告诉我们,不怕会泄露出去吗?”
“怕什么!这事在咱们附近几个村里,早就不是秘密了。那些人很没良心,去挖矿的村民里,好多人咳出血了,他们一个铜板都不愿意赔。”
老妇人擦擦眼角,说要去厨房弄点吃食给他们当干粮吃,嘴里小声嘀咕:
“难道是我的报应?”
她走之后,上官文柏大发脾气:
“又是姓肖的,肯定是肖国师一族!除了他们,谁能令官府与之勾结,而本宫完全不知情的!王八蛋!”
骂完后,他吐了一口气:
“自从郁枫教本宫,素质可以随机性消失后,日子过得顺心多了~”
“谁让你不舍得花银子跟呆哥买消息。”十三少笑得幸灾乐祸。
没多久,墨竹提了一长串野鸡回来。
大伙动手宰鸡、拔毛……
锅里的鸡汤飘出浓郁香味,辣子鸡丁的香辣气味呛得众人直打喷嚏时,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久久没有停下,越咳越厉害。
听那咳嗽劲,似乎要把肺咳出来才善罢甘休。
老妇人从厨房拿着一大勺冷水跑出,泪湿两眼:
“儿子,快喝点水止咳!”
门口那二十多岁的男人强忍着,接过水瓢开始灌水。
郁芊一本正经地看着这对母子俩:
“大娘,你儿子不能再去矿场干活了,不然他很快会死,也不能再从矿场拿那些东西回来,你儿媳妇脸上手上那些红疹溃烂,就是被它们害的。”
“怎么可能?为何我天天接触都没事,反而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