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确实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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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郁芊清冷的眸光凝成一束,盯在那姑娘身上,脸色同时一沉。
那些正在下单订购香水的夫人们滞住,愣在当场,不知订是不订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裙姑娘的身上,她好像是实在忍不住,不停跺脚,恨不得两个脚板缠在一起互搓。
而她两只红肿的手,已经忍不住,使劲互抓,用劲之大,像是想抓掉一层皮才过瘾。
“好痒——娘,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姑娘两眼含泪,楚楚可怜。
她娘,一个打扮得十分贵气的妇人焦急大喊:“快去请大夫——”
“我女儿懂医。”楚母走上前。
她心里有些奇怪,照理说,这种香水并不容易引起过敏,但不排除有些人的身体特殊。
郁芊二话不说,分开众人走过去,给那姑娘把脉,然后问道:
“早上吃过什么?”
黄裙姑娘的嘴唇开始外翻、肿胀,脸上的丘疹变成一个个透明的小水泡,看得众夫人小姐倒吸冷气,悄悄远离她。
众人不由自主用手抚摸自己的脸,总感觉好像有点痒,难道,真如她所说,香水有毒?
黄裙姑娘想说话,脸蛋和嘴唇的灼热、疼痛让她开不了口,痛苦得直抽气,泪水涟涟。
她身旁的丫环只能代为回答:
“小姐早上吃的是南瓜粥、芙蓉蛋、水晶虾饺。”
“还有吗?”
“没了,就这些。”
郁芊瞟了她一眼,问:“想清楚,还有没有漏的?虾饺里有什么?”
丫环肯定地回答:“虾饺里有肉、虾和笋干,没有遗漏了。”
郁芊又看了她一眼,丫环的双手扭在一起、分开、又握住,如此反复。
黄裙姑娘的娘亲神色不安,紧张地问:
“怎么样?我女儿是怎么回事?真是你们的香水害得她……”
“夫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是香水造成的?你不用过早给香水定罪。”郁芊冷冷地回答。
贵夫人尖声叫:“不是香水是什么?我好好的姑娘被害成这副丑八怪模样!”
她女儿正是议亲的年龄,相貌姣好,在场的夫人当中,原本有几位看中她,想为自己的儿子说亲。
如果这姑娘治不好,那就太可惜了。
有些家里有女儿的,更是充满怜惜之心。
大伙看向郁芊和楚母的目光全变了,变得冰冷和责怪。
“穷人就是这样,眼里只有银子,就会赚昧心钱……”有一位夫人叽笑道。
“乡下出身的,能制出什么好东西来……”有一个人出声,就会有人跟着质疑、践踏。
众夫人交头接耳,犹疑不定。
知州夫人咳两声,说:“钱夫人,稍安,我弟妹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弟妹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
众夫人不敢再出声,人家是知州夫人的亲戚,轮不到她们来指责。
郁芊不动声色,伸手拂向身后的人:
“阿呆,这桌上的茶凉了,去倒杯热水来给钱姑娘。”
宽大的衣袖下,有一个小小的纸包从她细嫩的手掌滑向阿呆满是硬茧的掌心。
阿呆“嗯”一声,转身去找热水。
“小姐,阿呆他做不来这种活,我去吧?”小玉站起来,抢着要去干活。
“你留下来帮忙。”
郁芊淡淡地说,目光从她脸上飘过。
小玉只觉遍体生寒,不敢乱动。
她感觉得出小姐生气了,为什么?是嫌她多事,没规矩么?
“不知钱夫人家中是做何生意的?”郁芊状似随意地问。
“呃……”钱夫人好像有点不想提及。
知州夫人拨弄着茶盖,啜一口,随意地帮她答:
“郁芊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钱夫人的夫家可是本县最大的米商,
而隔壁木林县,甚至附近好几个县,最大最出名的胭脂水粉店‘女人香’,可不正是钱夫人娘家所开嘛。”
听罢,许多脑筋转得快的夫人,隐隐感觉事情也许并不如她们所想。
钱夫人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又被知州夫人风轻云淡地打断:
“钱夫人,钱小姐,我今天好像没有邀请你们,不知你们是跟谁来的?”
一位夫人举起右手,说:“是我带来的,钱夫人说想来见识一下……”
她没有说下去,局促不安。
钱夫人有点难堪,沉默不语。
倒是她女儿,强忍疼痛,“我外祖家做脂粉生意,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来?”
这时正好阿呆手捧一杯暖开水到来,郁芊神情柔和,接过杯子,似陪罪:
“没说不可以来,有时间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来,先喝点水暖暖肚子。”
钱姑娘见她伏低做小,甚是满意,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喝下,动作有几分大家闺秀之态。
众人也没再说话,安静等她喝完水。
钱夫人等得心焦,不耐烦地问:
“楚姑姑到底懂不懂医治?我女儿是不是过敏?”
郁芊浅浅地看她一眼,“症状很像是过敏,但其实是中毒。”
“你胡说!我女儿吃的东西都是平常之物,我也有吃,怎么没中毒?”
钱夫人生气地反驳,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又说:
“如果真是中毒,那也是你们制造的香水有毒!”
她的话再次引起骚动,钱姑娘的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郁芊盯着她的脸不放,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很想笑?”
不等钱姑娘回答,她又似自言自语地说:
“可惜你高兴得太早,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以为别人都是草包,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你才是最蠢那个。”
钱夫人“霍”地站起来,胸膛起伏不定:
“你什么意思?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罢休!”
……
楚家村里。
楚父不让孩子们去山脚边玩,怕冬天会有饿?的大型动物下山寻食,尤其是老虎。
东东不畏惧地:“怕啥,见到老虎冲它叫‘爹爹’,肯定不会咬咱。”
楚父窘:“为何?”
东东反问:“你们大人不是常说,虎毒不食子的吗?”
楚父抚头呻吟:“那我呢?我是你们什么人?”
两个小家伙齐声叫:“三叔!”
南南补上一句:“你上次说自己是三叔的。”
老子变三叔,楚父感觉自己迟早会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