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太子被废,五公主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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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还知道本王是你的皇叔？”语气冰冷，如同寒冰渗出的丝丝寒气。
顾琦冉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整个人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蔫的。面对顾薄渊的威势，低耸着头。
顾薄渊扔开顾琦冉的手，微微弯腰，打量言希肿起的嘴角，食指一伸擦掉言希嘴角边的血渍。转过身子，低头看着年仅十七岁的太子，然后对自家女儿道：“下次别看在父王面子上，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该打就往死里打。出了人命，就算是太子，也有父王为你撑腰。”
太子双眼瞪大，似乎不敢相信九皇叔刚才所说的话！伤痕累累的可是他啊，从头到尾，言希郡主只挨了他一拳。
皇上在一旁欲哭无泪，皇弟啊！当皇上没人当得比他憋屈，给他留几分颜面不行吗？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竟然这般冷漠的说出这话。
再怎么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是他儿子，是一朝太子啊！现在连个郡主，都敢随意揍太子，以后等他登上皇位，还不被天下人笑话？
“父皇，快派人去救青儿”顾琦冉四处寻找顾青青的身影，终于在太傅院后面，看见一抹影子。
顾青青抱头鼠窜，一群黑压压的马蜂围着她，蛰得她尖叫连连。
只顾着小郡主的安危，他们全把五公主抛到了九霄云外。顾琦冉一提醒，顾天一当即派出几个太监帮着驱赶马蜂。几个小太监拿着点燃的稻草，烟雾熏着马蜂，那些马蜂不一会便驱散了。
众人走过去一瞧，五公主的脸蛋全蛰满大包，脸蛋肿得分辨不出以前的五官，肥了一大圈。
顾青青双手捂住肿如猪头的脸，一个劲的哭泣。这马蜂也太毒了，蛰得顾青青原本漂亮的脸蛋，面目全非，找不到一丝美感。
“李易，快传太医。”顾天一挥挥手，让李公公赶紧去。
顾薄渊一只手搭在言希肩头上，冷着脸走过来，“夜宴那晚，皇兄答应过本王什么？”
顾天一打了个激灵，道：“纯属意外，朕也没料到这个孽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情。”说着，一巴掌抽过去。
啪一声，顾琦冉挨了个结实。尽管再生气，也不敢反驳一句话。淤青的脸蛋，顿时出现一个红色掌印。
顾青青哭哭啼啼，扑进顾琦冉怀里，指着言希的鼻子控诉，“父皇，你要给青儿做主啊，小郡主竟然用马蜂窝捉弄我！”拉起衣袖就擦眼泪。
顾天一来气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此事，朕自会查明！”
将所有人带进御书房，顾天一坐于宝座，一双眼扫视下面的几个人。
顾薄渊搂着言希，拿着熟鸡蛋为她揉脸。嘴角的淤青，清晰可见。
对面椅子上坐着顾青青。她没有言希这么幸运。两个老太医围着她，不停的往她脸上擦药，不时就能听见她疼得哼上几声。
太子自知有错，跪在地上，低着头。
“皇儿倒是说说这事怎么回事！堂堂丰晏皇族，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动手动脚，你们难道是乡野村夫吗？学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全给忘了！”顾天一怒得一拍书案。案上的奏章跟着一抖。
顾琦冉的身子，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父皇……，是言希郡主欺人太甚。儿臣本想去劝架，分开两人，但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人。”若说委屈，太子算是最委屈的一人了。第一次遇见言希，只是想触碰一下她，却一不留神掉进潭水里，惹出糗事。之后听从父皇的话，决定冰释前嫌。好心劝解言希和顾青青，腰间却被无情的踹了一脚，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太子认定言希是煞星了，以后凡见了她，必定绕道走，免得惹来一身麻烦事。
挑事者，的确不是太子，但他却纵然五公主的行为。若是他一开始就同言希一起制止五公主，哪儿会惹出这么多事情？
顾天一听完太子的话，隐约了解清楚事情的因果。俯视下面，目光射向顾青青道：“青儿，你又因为何事跟小侄女结怨？”
此然之间，顾薄渊冷冰的目光，瞥向她。
五公主心里哆嗦了一下，最害怕九皇叔用这种冷酷的眼光打量人。声音不禁虚了几分，“青儿只是想教导言希郡主遵从礼数，让她以后见了皇子公主，必须行礼。然后她就发火的扇了本公主一巴掌。”由于脸蛋太臃肿，如今已经看不见那巴掌印。
顾天一大叹一口气，这五女儿还真是不知好歹。小侄女对他也没行过礼，敢情她的面子还比他大？经得起言希的一拜。明显是自个找麻烦。
目光转向言希，顾天一道：“小侄女，事实是如他们两人所说的这样吗？”
“不是。”
言希掰开父王为她揉淤青的手，朝前面走了几步。“皇伯伯，不是希儿说你。你每日都太忙于朝政，以至于疏于管教女儿，让她养成了善妒的性子言希这番话可谓大逆不道。太子一惊，抬头看她，不禁思考喊出：“放肆，父皇岂是你可以指责的！”
五公主也眨巴着双眼，父皇可是一国之君，而她竟然这般轻易说出指责父皇的话。
顾天一非但没有怒，反而很赞同小侄女的说法。五公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什么性子，难道他会不清楚。但害得他没时间管教孩子的罪魅祸首，不就是他那位桀骜不驯的九皇弟？
“昨日本郡主拉肚子的事情，想必皇伯伯也清楚吧？可想知道其中真相？”
刚说一完，顾薄渊的目光似箭的锁定顾青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令众人寒从心起。
“皇兄，这就是你为本王好好照顾的女儿？”不止令她挨了揍，还拉肚子。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言希拍拍顾薄渊的手背，让他稍安勿躁。
感受到那只小手的细滑，顾薄渊心中叫嚣的怒火，渐渐熄灭。若是什么东西，能消灭顾薄渊的火气，非言希莫属。
顾天一早猜到那事不简单，淡淡道来：“小侄女说出来吧，朕定为你做主。不会偏袒任何人。”
五公主咬紧唇。搁在大腿侧边的手，紧紧拽着裙角，似乎要扯下来。
“父皇你别听她胡言。”
“本郡主还没说，你就知道是胡言了？莫非五公主猜到本郡主想说什么？”言希挑起眉，朝她靠近，嘴角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讥讽。
太子一愣，难怪小郡主今日去太傅院时，气色不好，原来是拉肚子了。
言希斜睨了她一眼。“昨日五公主派人在本郡主的糕点中洒巴豆粉，害得本郡主拉了数十次肚子，险些去掉半条命。”足足睡了接近一日，才复原了精神。
嘭。御书房内的一张桌案击碎，四分五裂散在白玉地板上。
没人看见顾薄渊何时出手，但这动作足够证明他有多愤怒。
五公主的脸色刷白，太医为她涂药的手一抖。疼得她呲牙叫起来。
“青儿，言希郡主说的可属实？”
这个女儿不过才十五岁，竟然使出这么阴损的招数！顾天一顿时失望。
自己的一生全投注在国家之上，对于孩子们的管教，竟然疏忽到这种地步。
“父皇，言希郡主冤枉青儿，青儿没做过。”眼泪哗啦啦落下，冲淡了脸上的药粉。
言希早就猜想都她肯定不会如此轻易承认，“皇伯伯，你可以传宫女秋喜一问真相。”
五公主脸色一沉，红着眼瞪言希。
顾天一哪儿还肯相信五公主的谎言，招手命人去传那宫女。
秋喜第一次见圣上的龙颜，非常胆怯，刚进御书房，双膝便跪了下去。
“你就是秋喜？将昨日的事情如实说来。”顾天一绕出书案。走下来。
站在宫女前面。
“昨日五公主在泞祀宫前堵住奴啤，非要在糕点上洒满巴豆粉。还威胁奴啤，若是不照办，便不让奴啤好过。小郡主吃完之后……求皇上饶恕，都是五公主逼奴啤，奴啤才不得不从的。”宫女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
在她话说出的那瞬间，顾青青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双膝一软，跪在顾天一面前。
“父皇，青儿知错，都是青儿年幼无知才做出这蠢事，求父皇开恩。”
顾天一怒不可遇的拂动袖袍，冷哼了一声，“知错有什么用？难道这能弥补你的错过！朕没有你这种阴毒奸诈的女儿，你给朕滚，别再让朕看见你，即日起，你不再是公主！”
公主的头衔，迷惑了顾青青的内心。贵为一朝公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仅仅因为嫉妒，而做出这么令人愤怒的事情。若还留在皇宫，岂不给自己添乱。
言希和顾薄渊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对于五公主，提不起丝毫同情。
顾琦冉呆愣片刻，抓住顾天一的衣摆。“父皇，青儿还小，你饶过她一次吧。您让她一个人出宫，可怎么生活？”
顾天一踹开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蹲下身注视着顾琦冉，道：“皇儿，你也得受罚。经过这件事，朕觉得储君之位，你还不能胜任。暂时废去太子头衔，等你什么时候变成父皇心中理想的储君，朕再恢复你的地位。”
顾琦冉的手脚一僵，双眼呆滞。
言希皱了皱眉，看向大殿一跪一蹲的父子。皇伯伯说的话，的确有理。
太子现在还太过稚嫩，比如这件事……掺杂了太多私人感情，处处维护五公主。这是帝王不该拥有的妇人之仁，帝王应以国事为大。
太子乃皇后嫡出，又是皇子们中最聪明的一人。顾天一本有意栽培，这些年也经常让他跟自己处理国家政事，督促他长进。但今日，他的确是失望了。
“皇弟。对于朕的处理，可还满意？”
顾薄渊的怒火明显减少许多，挑起言希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言希满意吗？”
不满意。便继续罚……反正他侄子侄女多了，不在乎这一两个。
顾天一脸皮一抖，知道皇弟向来六亲不认。刚才惩罚时，他还担心罚轻了。
言希看得出顾天一其实也舍不得，点头道：“就这样吧。”
顾天一松了口气。
顾薄渊无奈的摇摇头，若是换成他，他可不会这么心慈手软，定要他们两个生不如死。
撒退顾琦冉和顾青青，三个关起大门开始谈事情。御书房内静悄悄的。
没有人出声。
“父王，婚事布置得怎么样了？”最终还是言希打破平静，说这句话时，心里泛酸。但言希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切不能因为的情绪，而破坏父王们的计划。
“后日便是大婚，一切准备妥当。不过引蛇出洞还是有些难度，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尹太尉不会这么急便说出阴谋，所以……我们只能等待时机。”顾薄渊叩敲桌案，仰起头看顾天一。
顾天一也赞同，“这事。急不得。”
钓鱼，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这个道理，言希自然懂得。
“时候不早了，本王府里还有事情等着处理。”顾薄渊望着言希，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把言希带走。才离开他身边两日，就跟太子打了一架，若是她不在自己身边，顾薄渊极为不安心。
顾天一一把扯住言希，将她和顾薄渊拉开，尴尬干咳两声：“皇弟，你还是回去办事吧。朕保证… 这次绝无闪失。若是小侄女再受伤，朕亲自挨三十板子还不行吗？”
对皇伯伯的信誉度，言希产生了巨大怀疑。但这时候的确不该分心，“父王，你回去吧。”
再多的话，也不及言希一句管用。顾薄渊点头，嘴唇轻轻印在言希额头。也不在意顾天一吃惊的双眼，顾薄渊做完这事，才抽身离开。
顾天一心里骂道，皇弟这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他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摆在这里，就对自己的‘女儿’如此亲昵。
顾天一指了指言希的额头，问道：“小侄女，你懂得皇弟刚才那动作的含义吗？”毕竟言希才十五岁，顾天一想确认一番，看看皇弟的真心，是否得到回应。
言希笑了笑。“希儿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岂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