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游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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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司马晁的心塌陷一方。摸出帕子，递给言希。
“想哭就哭，不用憋着。”
言希毫不领情，啪一声，拍开。
“本郡主没哭！”倔强的抬起小脸，泪水在眼眸中打转，迟迟不落下。
司马晃一愣，手背被言希打红了一片。但他不觉得手疼，反而心疼。当他得知这消息时，也极为震撼。九王爷向来无情，以他的权势，绝对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替别人养孩子的事情，以九王爷的性子，竟然会做！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史元鹤的女儿！
“保密，如果这件事让第三个人知道......”一把匕首赫然抵住司马晁的脖子，言希眼中顿生杀意。
匕首微微抖动着。
司马晁笑了一声，没有一丝害怕，轻轻拂开脖子上锋利的匕首，“小郡主，我只是个商人，不想惹麻烦。而且我也有商业道德，买卖给你的消息’
绝不会告诉别人。以你现在的状态，想杀一个人，还有些因难。”
言希拿匕首的手，在颤抖，整个人失魂落魄。
对方只是个小孩，司马晁不觉得具有多大危险。以他的身手，在匕首没砍下来之前，绝对有把握避开。
“是不是亲生的，没那么重要，九王爷宠你不就行了？”司马晁尽量开解这孩子，后悔把这消息送给她了。九王爷在知道不是自己孩子的情况下，能够这么宠溺她，一定不在乎那点亲情关系。况且，皇家的亲情，持别廉价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言希勉强撑着精神，把匕首插回小靴子里口“重不重要，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和......”话没说出，言希撇开头，硬生生改成：“我走了，你管好你的嘴巴，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
孩子周身散发出的杀意，证明着她说的话属实。
一直以为这孩子是只娇养的小猫，却没想到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小郡主放心，我绝不会多口，九王爷家的家务事，我可不敢管。”司马晁急着摆按手，那个男人，他不敢得罪。
言希突然踹翻桌子，“别喊我郡主！”
她根本不是父王的女儿！
她一心一意想做个好女儿，可到头来，她和父王没有血缘关系！
咬紧唇，言希阴沉着脸，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行走在嘈杂的衙道，言希一声不吭。泪光未落，却也久久未去。毫无目的性的行走，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太阳渐渐落入云彩之中，街上的小贩急忙忙收拾着摊子，往回家的路赶。走了两个时辰，就连整日活蹦乱跳的朱扬也有些吃不消的时候，言希依旧失魂似的往前走。
终于发现不对劲，朱扬一把按住言希的肩头。
“小郡主，太阳下山了”我们得快些回宫。”
言希只看了一眼，抖开他的手。
“我不想回去。”说完，继续往前走。
朱扬再神经大条，也发现小郡主心情不太好。那张小脸难过得那么明显，朱扬一拍脑袋，快步挡在言希前面口“小郡主，司马晁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这就帮你揍他去。”朱扬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拴起袖子，就往回走，准备找司马晁干架。
又是这个称呼，言希吼道：“不准喊我小郡主！”大步朝前跑去。
不准叫小郡主？那叫什么？见小郡主快跑出他的视线，朱扬立即追上去。
暮色蔼蔼，客栈酒楼都点起了灯笼。乾城的夜市，另有一番趣味，街头形形色色摆着各类小吃。
夜宴宫，凉透了一桌子美味佳肴。顾薄渊冷着脸，靠着座椅，门口始终没有出现一抹小身影。
汤不再散发热气，冷冰冰结成了一块。“王爷，要不要重配晚膳？”一屋子宫女太监默默低着头，唯有朱飞出声问道。
王爷已经这样坐着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朱扬和小郡主到底去了哪儿，还不回来。
顶着这一头的寒气，朱飞心里忍不住咒朱扬。
“不用，全部撤下吧。”收回目光，顾薄渊扫过一桌子美味。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出宫，寻郡主。”
湖面飘荡着一盏盏纸灯，水光荡漾波光粼粼。言希抱着双腿，蹲在岸边，望着湖面上一艘艘船只发呆。
朱扬背靠着柳村，双手环于胸前，一条条柳枝垂落，双眼盯着湖边某小、孩。这处熙来攘往，害怕小郡主被人挤进水里，凡是有人靠近小郡主一米距离，朱扬就凶神恶煞拿眼珠瞪人。吓得路人，都要绕道而行。
不回皇宫，在这里发什么呆？
言希没发现朱扬某些幼稚的举动，一腔心思飘忽，脑海中浮现出与父王生活的点点滴滴。
但她想不通，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孩子，父王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宠溺？
好不容易找到的港湾，却不属于自己。言希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又是自己的归属她茫然了若是父王不要自己，那该怎么办？拍拍袖子，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言希做不到，所有的感情都加注在父王身上，她收不回来。
湖边的风儿，飒飒的吹动。言希今日出门没带披风，蹲着的身子瑟瑟发抖口船只上的旗帜，迎风飘动，就跟言希的心一般，举棋不定。
似乎感应到什么，朱扬靠着柳村的身子，一歪，险些跌到地上。探头四处打量，朱扬急匆匆像是在躲什么，闪身跳到柳村之上，还用两片叶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言希正想问朱扬这是干嘛，身后突然想起一声熟悉的低沉嗓音。
“希儿，你蹲在这里，想是游湖吗？”
是父王！言希一回头，顾薄渊正领着朱飞，朝这边走来。
脸上带着少许怒气，言希一见，吓得立刻站起。
但蹲着的时间太久，小腿已经麻木。突然绷直，疼得言希龇牙喇嘴叫了一声。往后一跌，朝水里栽去。
谁都没想到这突发的一幕。
顾薄渊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朝这边掠来，还是没拉住言希的手。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涌来。言希呛了一口水，好在前世学过游泳，扑腾了几下，就冒出头来一张小脸冻得苍白。
顾薄渊的怒气，更甚。
掠过湖面，伸手一拽，就将孩子扯进怀里。
“本王有那么可怕吗？见了父王，要吓倒水里！”害怕怀中的孩子冻着，顾薄渊朝四周一看，湖面上游着一只船。
运起轻功，就往那边飞去。
朱飞心急如焚，追上王爷。但下一刻，又折返回来，朝着柳村就是一踹。树枝簌簌摇个不停，朱扬抱紧了衬技，才没掉下去。
“滚下来，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村上吗？”朱飞朝上一看。
朱扬尴尬的不知所错。
“哥，弟弟我知错了。”打又打不过大哥，朱扬一昏诚心悔过的样子口但心里，连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还没摸清楚。
“去见王爷。”
朱扬一跳下村，朱扬拿着未出鞘的剑，朝着他，就是一大扳子。
朱扬疼得蹦起来，“哥，你谋杀亲弟弟啊！”一路打打闹闹，尾随九王爷而去。
“这位公子，这船已经祖出去了。”
船只游荡在湖中央，撑船的船夫一瞧有人上了船，心叹这位公子的轻功真是好啊。就这么一跃，就从岸边，到了船上。
顾薄渊没理他，踢开船门，就往里面的船厢去。
船夫想阻挡，慑于顾薄渊冰冷如冰的眼神，伸出去的手，又颤抖着收回来言希冷得直哆嗦，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子。风一吹，冷飕飕的，往顾薄渊怀中拱。
害怕孩子冷出病，顾薄渊加快了步子。
水滴在船扳上，啪嗒啪嗒的响。
“小姐，小姐，有人闯进船来了。”一声女子的娇呵，从厢房里传出。
袅袅的琴音，突然一断。琴弦上一双纤柔的手，停止了弹奏，女子一身红衣，非常妖娆妩媚。
“你是什么人？这船。我已经包下了口”女子容貌极为美丽，每个眼神，都妩媚动人。顾薄渊没投去一眼，抱着湿淋淋的孩子，往床榻上一放。
“出去！”看言希冷得唇色发白，顾薄渊朝着两个女人就是一吼。
两个女人被吓了一跳，婢女还唯唯诺诺，道：“这......这是小姐包下的船。”
那位小姐也看见了冷得直发抖的孩子，放下琴，“是落水了吧？’，这根本就是废话，言希心里骂道。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在里面将湿衣服脱掉，扔了出去。
光溜溜的身子，盖在棉被里，言希才缓过神来。
“父王，我还是冷。”搂着被子，言希道。
顾薄渊脱去打湿的外袍，抱住言希，想把自己的温度渡给言希。
“还冷不冷？”顾薄渊虽然生气，却担心孩子的身子骨。
父王的身子像个火炉，言希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才觉得身体的温度，缓缓回来了。
一直被无视的女子，走到屏风边，取下一件衣服。坐到床沿，递给言希，“这衣服虽然大了点，但至少能遮遮你的身子，不至于太冷。”
言希这才打量起这女子，丰满的身材，长得花容月貌。嘴角桂着一丝微笑，看起来极为聪明。在他们闯入船厢时，竟然没有冲动的大骂，反倒施以援手。
直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瞧这孩子直盯着她看，女子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席夏本这才看向女子，极美。但她眸子中的精光，逃不过顾薄渊的眼。
“小香，去把火炉抬过来，让这位小姑娘烘烘身子。”
小香看不惯小姐这么老好人，鼻子哼了一声，却极为听话的抬来小火炉。
言希伸出手，靠近火炉。暖暖的温度，即刻包围她。
待身子烘干了之后，言希望向两位女子，道：“你们转过身去，我把衣服穿上。”
两个女子应声，背朝言希。
言希瞧了眼顾薄渊，在想要不要让父王转过身去。毕竟在得知不是父王的女儿后，心里就像长了个疙瘩。
“父王，你也......”
话没说话，就被顾薄渊冷冰刺骨的眼神锁定住。言希及时止住口，不敢再说。
见言希这样的态度，顾薄渊神情凝重，难道猜测验证了吗？伸手为言希理好衣襟，有外人在场，这事情也不能摊开了说，只有等回宫之后，再慢慢疏导言希。
刚系上衣绳，船只嘭嘭东摇西晃。似乎有东西，朝船只撞来。
顾薄渊反应得最快，抱住孩子，掀开窗户。只见外面一艘精美华丽的游船，一次又一次撞击这艘小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