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官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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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死谏，最受皇帝厌恶，而内阁此次却又选择了保守政策，也就是不作为，锦衣卫不得插手京都之外的政事。
昌平帝实在被逼迫的烦了，干脆撂挑子不干，做起了甩手掌柜，将国玺都扔给了洛昭然。
邓兮抬头看他，问：“你多长时间没见到昭和了？”
闻言，顾城脱口而出道：“十三日又加六个时辰，陛下一门心思的修仙成佛去了，将岭南旱灾全抛给了她，前日我去金辰殿，长姐还问我是不是同她吵架了，都快半个月没见她踪影了。”
“我告诉你，半月前，昭和令户部在三日内必须调出三百万两白银与两千石粮食送去岭南，否则户部上下全部枭首，三日后，银子粮食全部备齐了，启程发往岭南，刚出京城还没有半日，便被山贼草寇抢了一半去，另外一半倒是真的带到了岭南，但经过层层克扣下来，你猜还剩下多少。”
顾城听得不禁咂舌，大内禁宫的锦衣卫并不参与朝政，所以他对官场之势并不十分了解，大胆的猜测了一下，“一百万，五百石？”
邓兮重重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八万两，八十石。”
朝堂积弊深重，贪官污吏层出不穷，为官做宰的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连救命钱都要剥削。
那一伙抢夺赈灾银的也不知究竟是罪大恶极的山贼，还是吃着人血馒头的朝廷命官。
邓兮灌了口茶下肚，润了润嗓子，继续同他说道：“此事报回京都城后，把微澜和昭和都气疯了，在太极殿里一连摔碎了十几个茶盏瓷碗，那帮官员一个装的比一个无辜，好像世界上就没有比他们更清白的人了。”
“那最后呢？”
“最后，俩人自掏腰包凑了一百万银子和一千石粮食，让仲阳带着一百名禁军守卫从官道送去岭南赈灾。”
顾城垂眸，满腹心事：“这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她们俩能有多少银子？”
“是啊，天灾年年都有，城外枯骨早已堆积如山，若不从根源彻底解决问题，便是砸多少银子进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顺应天意，就从岭南开口。”
“你的意思是，趁着此时陛下闭关，将女官制度推至人前？”
邓兮笑着点头，道：“正是，你觉得如何？”
顾城沉思了一阵，将那封信纸拿起从上到下的又扫视了一遍，最终点头。
“女官制度一旦推行，势必引起朝堂的轩然大波，我们或许可以趁此机会清查沐王府。”
“这点我没想到。”
邓兮诧异的看了一眼顾城，说道：“好，那就这样办，具体细节咱们再商议，至于顺势推行女官制度的事情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跟昭和提，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扑在岭南赈灾上，估计是想不到这个的。”
“成。”
......
乾清宫
洛云正盘腿坐于蒲团之上，手捻佛珠，念念有词，今日院内刚刚新点燃了一座三米高的檀香塔。
殿门稍开，杨听泉轻声而入，俯身跪在洛云的身后，恭敬请安。
“臣，恭请殿下金安。”
“事情都办妥了？”洛云幽幽出声发问。
杨听泉答道：“是。邓兮那边也并未察觉出异常，人已经成功混进了他们要送入沐王府的一众少女中。”
说完，杨听泉顿了顿，似乎是良心不安。
“殿下，您恕臣大不敬之罪，此事做的确有损阴德，不如待事成后，饶她们一条活路。”
闻言，洛云睁开了眼，眸底一片阴寒，她唇角微勾，冷笑着：“饶她们活路？好啊，你代她们去死，本宫便同意饶了她们，如何？”
杨听泉连忙将身子低的更深了一些，请罪道：“是臣失言，还望殿下见谅。”
这时，洛云转过来，倾身，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往上提，逼她与自己平视。
杨听泉的喉口一下被扼住，脸涨红着喘不过气来，“殿......殿下......您息怒......”
洛云眸光狠戾，周身都散发着浓厚的杀意，她咬牙切齿的质问道：“听泉，你是不是现在很想去跟着洛昭然？听说，连安徵馨她都愿意收入麾下啊，如今，尚宫局的掌事之人迟迟未定，你是不是觉得她在等你？！她毕竟是你亲手带大的孩子，幼时，她对你可比对本宫亲近多了，你说，你说啊，你是不是在妄想着这些！”
越说着，洛云手上用的力气就越大，杨听泉越来越虚弱，哪里还有力气回答，眼睛都开始逐渐泛白。
守在殿门外的盛嬷嬷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响动，生怕出事，赶忙推门而入，见到这一副画面后，惊恐的当场跪下。
“殿下！殿下您息怒！杨姑姑跟了您快三十余年了，从未有过二心，最是忠心耿耿的啊！”
洛云好像已入疯魔一般，被盛嬷嬷这两句话又给扯了回来，旋即松了手。
杨听泉捡回了一条命，她蜷缩在地上，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盛嬷嬷跪着爬过去看她，哭道：“杨姑姑，您没事吧？”
洛云瞥眼过去，厉声道：“盛婆子，出去。”
“是......是，殿下。”
盛嬷嬷哪里敢抗命，磕了个头后便退了出去。
杨听泉缓了两口气过来后，便艰难的挣扎着重新跪下，声音比往常更加的嘶哑。
“殿下，臣没有......真的没有，臣背弃过公主两次，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是再也不会相信臣的......”
“你最好是没有。”
洛云的眼底一片冷漠，转身又面向了佛龛之上的九品往生莲位。
二人皆沉默了半晌。
一段往生咒念完，洛云忽道：“听泉，本宫有一想法。”
“臣静听。”
“本宫曾听闻，古时有一酷刑，名唤人彘，说的是将一人，先砍去四肢、割去耳鼻、挖出双眼，再以特质的药物熏、蒸、灌使其耳聋声哑，最后扔进茅厕，过一阵子，便只见蠕动，不闻其声。”
听罢一言，杨听泉满面恐慌，浑身颤抖着看洛云，“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