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赵三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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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木槿的询问,赵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凶手不可能没现你回来的事,但没找周大海询问当年的事,甚至杀人灭口,只怕要么是自信当年的事周大海不知道,要么就是谨慎,怕被我们现了,所以按兵不动。”
木槿听说没动静,看来找到真正的凶手还是有点难的,不由失望,不过也知道这种旧案,一时半会很难知道真相的,所以也不着急,毕竟要是那么容易查到真相,那昌平郡王这些年早查到了。
赵垚知道她肯定失望,便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会一直盯着的,另外当年的事,也会悄悄查的。”
他知道不能正大光明地查,免得被凶手知道了,打草惊蛇,所以便这样道。
木槿点了点头,道:“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单是我一个人,更难查了。”
想着虽然这个时代的女性出门不方便,但最好自己也要有自己的人手,要不然什么事情都只能指望赵垚去办,也太麻烦了,嗯,以后嫁人了,慢慢培养自己的心腹吧,现在在外祖母家,培养自己的势力也难,毕竟呆不了几天就要去清安伯爵府,那她就要白培养了。
赵垚笑道:“这有什么,咱们俩谁跟谁,还用得着客气?”
两人说好了事情,木槿便回去了,而赵垚则去前头找昌平王爷说话去了,昌平王爷留赵垚吃了午饭再走。
以前知道木槿跟临江郡王关系的,就只有昌平郡王和昌平王妃,现在赵垚来看望木槿,自然所有人都知道木槿跟临江郡王的关系了,听说临江郡王想娶木槿,不少人都来恭贺木槿。
因赵垚跟王府姑娘们算是远房堂兄妹,虽然这个远房有够远的,但既然大家都是同姓,同为皇族中人,自然就不会有嫁给赵垚的可能,如此一来,因跟木槿不存在竞争关系,所以大家自然也就不会嫉妒她跟赵垚的交往了,如此,这方面的矛盾也就少些。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真心诚意恭贺的,最起码,木槿的三舅妈,同时也是昌平王妃嫡亲的二儿子的女儿,赵三娘就不屑地跟二房嫡出的赵四娘冷哼道:“这请婚的旨意还没下来呢,就传的风风雨雨的,这要是又没成了,退过一次亲了,再传一次这种流言,她岂不要嫁不出去了?乡下人就是这样,整天就想往上爬,为了荣华富贵,脸都不要了,还没订亲呢就想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得瑟个什么劲啊。”
木槿被卫宣退过亲的事,虽然昌平王妃和昌平郡王不会说,但卫宣因为姐姐生了唯一的皇子,以及自己被皇上赐婚,联姻承恩公府,到底是今年京中的热门人物,所以一打听还是听说这事了。
听说木槿被人退过亲,之前还有不少人私下议论过,说木槿这姑娘挺可怜的,母亲被人杀了,自己流落乡间,遭到虐待不说,还被人卖身为奴,现在又被人退亲了,只怕以后难嫁到好的了,命运也太坎坷了,太可怜了。
现在看临江郡王来了,带来了有可能要娶木槿的消息,这种议论自然就没了。
赵三娘之所以这样说,还是不满意昌平王妃对这个新冒出来的外孙女那样好,她这个亲孙女都退了一步——显然,昌平王妃给木槿一万两银子,虽然做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不少人表示理解,但也有些人受不了,比如赵三娘,所以自然就不高兴了。
另外,看木槿那样的出身,竟然能嫁郡王成王妃,赵三娘也是不高兴,觉得依木槿的身份地位还有退过亲的名声,不配嫁给临江郡王,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毕竟她还是昌平王爷的亲孙女呢,将来嫁的也有限——本朝无外姓王爷,而同姓不婚,所以她没法嫁王爷之类,只能嫁世家大族或勋贵子弟,但因娶了宗室女就不能科举了,只能当仪宾领一份死工资,所以一般有意科举的男人都不会娶宗室女,而无意科举的男人,除了少数有才却无意于官场的人之外,其他多是无能之辈,于是宗室女虽然有一堆没出息就想靠着当仪宾好领份死工资的人抢着要,但要想嫁无意于科举但有才华有地位的人却难,因为数量太少了。
一想到木槿这个外孙女,现在得祖母的喜爱也就罢了,将来嫁人了,过的比自己还要好,自然就更不高兴了。
其实赵三娘说的倒也不是全无道理,赵垚为了早点将木槿号住,免得别人跟自己抢木槿,当然也为了在周家村时保护木槿,嚷嚷着说要娶木槿,这些都是建立在赵垚喜欢木槿的基础上,万一赵垚哪天变心了不娶木槿,那对木槿的名声的确会有再一次的打击。
但一来赵垚不会不娶木槿,二来木槿那会儿之所以同意赵垚公开,也是因为郝氏想朝她下毒手,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罢了,毕竟比起这种流言名声,要真被郝氏下了毒手,嫁了丁癞子那种恶棍更可怕,这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赵三娘不知道赵垚说要娶木槿这事的前因后果,只一味指责木槿嚷嚷着要跟赵垚订婚的事——其实木槿也没嚷嚷啊,是府里下人打听到临江郡王要娶木槿罢了——却也是有失公允的。
二房虽是庶出,但因宗室都有分封,哪怕分封跟嫡出三房比要差一些,但跟普通人家庶子到底不一样,所以比起三房,也差不到哪儿去,要说有差,恐怕也就是得不到昌平王妃手中那些巨额私房罢了,所以赵四娘并不像忠勇伯爵府的李兰混的那样惨,也不是一定要奉承嫡出房头——最起码不用奉承三房,毕竟三房以后分出去了就是个将军府,不算什么,要奉承也是奉承大房,大房好歹还是王府呢,所以这时听了赵三娘的话,赵四娘只是笑笑,却是没有附和。
她身为庶出二房的姑娘,虽然昌平王妃也没对她不好,但到底不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所以自然比不上跟亲孙女那样亲近,如此一来,她跟木槿之间基本上没有利益纠葛,再加上木槿得祖母喜爱,将来又有可能成为临江王妃,这样一来,她根本没得罪她的必要,甚至最好交好,毕竟如果木槿真成了王妃,那跟她交好是有好处的,毕竟像她家以后分府出去,只是个辅国将军府,京城这样的宗室成堆,要是没个大宗依靠,小康生活会有,但大富大贵的日子是甭想了,但如果有大宗宗室可依靠,却因有人自己直接搭不上大宗宗室,要借他们攀上大宗宗室,到时他们就能得点孝敬了,那样钱和势就能都有了。
既然有这些想法,她自然就更不会附和赵三娘了。
再说了,她还不明白赵三娘这人么,不说嫉妒木槿了,便是赵元娘,她都因为对方最得祖母喜欢,而嫉妒不已,这样的人,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虽没附和赵三娘,但赵四娘也不想得罪她,毕竟她也不想无缘无故招来个敌人,所以也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赵四娘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赵三娘看赵四娘不附和自己,还是不由冷哼了声,觉得赵四娘是势利眼,觉得肯定是她看木槿是祖母身边的红人,不敢得罪她,想巴结她,所以才不附和自己,当下自是不快,阴阳怪气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有些人就把她当盘菜了,也不怕将来黄了,现下这样巴结她惹人耻笑。”
赵三娘虽没指名道姓说自己说的是赵四娘,但傻子都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虽然可以的话,赵四娘并不想得罪赵三娘,但赵四娘也不是那种会任由别人数落自己的人,反正她又用不着看赵三娘的脸色吃饭,所以自然不用容忍她嘲笑自己,所以当下赵四娘也不由脸一沉,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木槿好就是巴结她?那祖母是在巴结她了,大伯母她们是在巴结她了,大姐她们是在巴结她了?”
这话赵三娘自然不敢应,要应了,传出去,岂不是要得罪一堆的人,先前说木槿赵三娘不怕传出去,惹祖母昌平王妃不喜,是想着赵四娘跟木槿没什么交情,口风还紧,应该不会说的,所以碎嘴一二,泄下心中的不满,但要说祖母、世子妃、赵元娘等人的坏话,这些人中可有跟赵四娘交情好的,就算她口风紧,也不一定不会说,所以她自然不敢答应。
因被赵四娘堵住了话头,赵三娘当下便不由怒气冲冲地道:“我又没说你,你凭什么骂我?”——这是所有指桑骂槐的人被人反击的理屈词穷之后,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赵四娘淡淡地道:“这叫骂?我骂你了?要不要说出去,让大家评评理?”
赵三娘自然不敢说出去让人评理,毕竟她嘲讽了木槿,这要说出去的话,疼爱木槿的祖母就要第一个讨厌她了,所以当下赵三娘自然只能闭嘴了,虽然闭嘴了,但心里到底不舒服,所以自是恶狠狠地瞪了赵四娘一眼,心里暗道,这贱人神气个什么啊,就她家那庶出的条件,看她以后能嫁个什么破落户!
木槿自然不知道,因为赵垚的到来,引得赵三娘竟然跟赵四娘撕了起来,她只惦记着先前想的关于周韬的事,所以送走了诸位前来或打探消息或想听八卦的姐妹们之后,便来到了昌平王妃处。
想起周韬要自己早点回清安伯爵府,虽然自己暂时想了个理由留了下来,但对方只怕还会想主意,将自己弄回去的事,当下木槿便跟昌平王妃将这个担忧说了,道:“外祖母,先前父亲说让我回去,我虽然说要照顾您,暂时留了下来,但看父亲的样子,似乎急着让我回去,既然这样,只怕会想法子让我回去的,到时怎么办?我还想在外祖母这儿多呆一段时间。想来想去,我有点担心这个事,所以就过来问问外祖母。”
木槿知道老太太是关心自己的,是提防着周韬的,所以她也就实话实说地表达自己不想回去的想法,而没有说的很委婉,明明不想回去却装作想回去却又舍不得扔下外祖母的样子,怕别人说她忤逆父亲,把锅甩给昌平王妃,她觉得对着这样关心自己的老太太,没必要耍什么小心眼儿,也不能耍这样的心机,实话实说就行了,因为老太太也是不想自己回去的,绝不会因为自己说不想回去,就说自己不孝顺父亲之类。
昌平王妃一听木槿说起这个,脸色也凝重了起来,道:“外祖母也想你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你说的这个,还真是不能不防,这样,我把你外祖父叫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她根本不想木槿回清安伯爵府,那儿已经折进去自己的一个女儿,她不想女儿的唯一血脉还折在了里面。
不大会儿,昌平郡王便过了来,听了昌平王妃和木槿的话,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点点头道:“槿儿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这事咱们得合计合计。”
木槿想了想,道:“外祖父,您看这样行不行?要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留下来,那我想请外祖父和外祖母给我派几个得力的下人,等到时回了父亲家,也不至于吃亏。”
既然左右都想培养自己的势力,那就从这件事开始吧。
虽然世子妃派给自己的人也挺给力的,但她们忠心的是世子妃,可不是自己,到时自己要走了,肯定带不走——她们肯定不愿意离开繁华富贵的王府,去落魄的清安伯爵府,若是她们不愿意跟,世子妃命令她们跟着自己,到时她们就算表面答应了,心里也会不乐意的,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自己,到最后别说成心腹了,别因怨生恨,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就不错了,这是她当了十来年的下人,看惯了各色下人的小心思,得到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