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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兄弟相煎阵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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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楼顶上狙击手的位置,孙福生皱起了眉头,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那是他和赵启山受命赴东北,两人经过青岛时,在军统青岛站联络点,遭到日本特务埋伏,是赵启山打掉联络点对面,日本特务制高点火力,掩护孙福生撤离。只不过,那次赵启山用的是三八大盖,这次,这人用的是狙击步枪。

孙福生估计,屋里的人已经逃走,不知道外围,王副队长的人是否到位,能不能截住这些共党。

孙福生看着楼上狙击点,把心一横,牙一咬,手枪别入腰中,向旁边连续滚翻,来到一个受伤者旁边,掏出急救包,为伤者止血,包扎伤口。

孙福生的举动,震呆了行动队员,队员纷纷喊着:“孙队长,小心!”

“孙队长,快撤回来!”然后几把枪,朝向狙击手猛烈开火。

有快慢机的,都拨到快机上。但手枪里几粒子弹,很快就打光了,换弹夹的功夫,对面狙击手也没回击。

队员边开枪边疑惑,这么好的狙杀孙队长的机会,对面的人,怎么就放过了孙福生。

孙福生包扎完第一个人,又去包扎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后面,队员也干脆停止了掩护孙福生,不是队员不愿意掩护,而是身上的子弹不多了,枪里只剩下了两三粒了,还需要留着防身之用;还有两个队员,子弹干脆就打光了,捡起负伤队员的枪。

楼顶上的赵启山,看到了孙福生鲁莽的举动,摇了摇头。为了保护自己不暴露,赵启山这时应该向孙福生开枪,哪怕子弹打在他衣服上,擦着孙福生身体,给他衣服穿个孔都好。

赵启山犹豫了,终究没有扣动扳机,他不愿意误伤到孙福生。

在孙福生移向第三个负伤队员时,赵启山背着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在楼的另一侧,翻身站在三楼阳台上,然后再下到二楼,最后跳到地面。

等孙福生带人冲到楼顶,看到那个狙击手,被自己的外衣和皮带,牢牢捆住了手脚,脸上还被蒙了一块布,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他正在那里拼命地挣扎,试图解脱身上的束缚。

另一个被孙福生派来,准备告诉狙击手,第一枪打楼顶放哨的鲁大宝,就是那个年轻的新队员,则被枪托,重重地砸晕,现在还没有完全醒来。

两人被解开或唤醒,接受孙福生的问话。

狙击手只有一人,没有观察员。因为行动队的狙击,都是对敌伪高官暗杀,最多进行城市狙杀,打不上三、四枪,马上就需要转移。根本不像两军对垒,需要观察寻找目标,需要观察敌人的狙击手,对狙击手进行保护。

狙击手回答孙福生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这人是从我身后,悄悄对我进行偷袭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但这家伙肯定是一个老手,提前就发现了我,发现了我们的埋伏。”

那个传话的年轻队员,倒是看到了对方身影,“一个大高个,我看到他抡起枪托,那时我伸手想挡枪托,但是已经晚了,等枪托砸到我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清楚对方的脸了吗?”

“看了一眼,不认识。”

孙福生继续问道:“对方化装没有,感觉脸形很奇怪吗?”

“我根本来不及细看,也来不及想,那种情况,本能地躲避危险。现在,我只想要吐,脑袋瓜子像撕裂一样。”

孙福生对铁头喊道:“去给赵站长家打电话,看他在家没有,然后……”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爆豆般的枪声。

“快,小王堵住了这帮人,去抓活的。”说完,孙福生第一个冲向爬梯口,带领没负伤的人,赶紧去围捕老魏一行人。

老魏一行人,刚离开老金家几百米,前面就遇到了阻拦,鲁大宝为保卫行动缓慢的老金,手持双枪,挺身冲在前面,两只吐着火舌的枪口,喷出串串子弹。

在鲁大宝打完枪中子弹,准备隐蔽换弹夹时,胸口中枪,没有留下一句话,当场牺牲。这位猎户出身的同志,从小在山林中,与野兽搏斗一生,又与两条腿的更凶残的野兽,侵略中国的日本鬼子战斗,最后倒在为人民解放的战斗中。

就在这时,阻拦老魏一行人的身后,响起激烈的枪声,“政委,往这边来!”

老魏顺着声音望去,见是老中医的助手,也是老抗联战士,采药出身的小傅。

小傅按赵启山的交待,安排好中医师傅,便来到药铺周围,观察好一阵子,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小傅虽然年轻,但也有丰富的敌后游击、侦察经验。本来他也想加入主力部队,像小李、郝连长等同志一样,随着部队,驰骋疆场。但老魏要他留下,因为老中医需要一个助手,还必须是懂点中药知识。这样,“根据革命需要”,小傅便服从组织安排,留在了老中医身旁。

既然药铺是安全的,小傅就向老金住处侦察前进。一路小心,来到老金家不远处,正好赶上老魏一行人被阻拦,两侧还有敌人包围上来。

小傅果断从敌人身后开火,击毙两名行动队员,解了老魏一行人的围。

但这些行动队员,也是久经战火考验,马上调整部署,准备更大的包围圈,也把小傅围在当中。行动队员知道,时间在他们这一边,只要缠住这些人,不使他们脱身,混入在茫茫人海中,等大批警察赶到,甚至是城市卫戍部队赶到,被他们粘住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突然,一辆卡车冲了过来,停在老魏一行人身旁。

是赵启山开的车,“都上车,快点!”说着,把狙击步枪扔到车斗里。

老金老魏坐到了驾驶室,小傅和另两名战士迅速爬上车,赵启山启动卡车,挂上挡位,一加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车上面,三个战士向前、两旁开枪射击,几名分散的行动队的人,根本就阻挡不了卡车,看着卡车消失在视线中。

等孙福生带人赶到,哪里还有人影。

孙福生问赶过来的小王,“看到开车那人,长得什么样了吗?”

小王说道:“我不在这个方向,我把他们人喊过来,问一下。”

“天开始黑了,看不清楚,反正不认识,是不是化装也不知道,光线不好,离得太远。”队员都这么说。

这时铁头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我问了目击者,那个家伙是背着狙击枪,翻阳台下来跑的,还有一个人看到他劫了一辆卡车。这个家伙一定是个喜欢枪的,可以从喜欢枪的人中,来找这个家伙。”

小王说道:“背走狙击步枪,肯定是有原因的。”

孙福生冷笑道:“他怕留下指纹!铁头,我让你打的电话,你打过没有?那个人肯定不在家!”

铁头“哦”一下,好像刚刚缓过劲来,“打了,我给王八犊子打电话了,他下楼买馒头和菜去了,他媳妇身体不舒服,嘿嘿,这家伙还挺顾家呢。”

孙福生心中一抖,“你应该拿着电话,一直跟她聊天,说到那人回家。”

铁头道:“那多浪费钱!我知道,等了一会,我又打电话了。”

“怎么样?”

“一直忙音,占线,大概那小娘们跟人在聊天。”

孙福生气得,抬腿踢了铁头一脚,“你真蠢!”

孙福生又对小王说道:“王副队长,这地方交给你了,铁头,跟我来!”

铁头无缘无故被踢了一脚,感到非常憋屈,“孙队长,啥事你这么火急火燎的。”

孙福生道:“你笨死了,那人根本就没在家!哼,他感觉自己聪明,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百密一疏,揭穿他的谎言,捎带上那女人,弄不倒他,也能扒他一层皮。”

铁头恍然大悟,看到前面一辆卡车经过,不管不顾上前就拦车。

铁头太着急了,匆忙跳到的路中央,事发突然,司机踩刹车略显不及,前保险杠已经撞到铁头身上,好在铁头身体倒灵活,在车撞向自己前,人已经跳了起来,身体趴到了车前盖上。

“急着去投胎呀,你他妈的不要命啦!”司机伸出头,冲铁头就开骂。

马上,司机看到两支黑洞洞枪口,正对准自己,顿时吓得呆住了。

孙福生说道:“保密局的,车辆征用,明天去保密局取车。”说完,把还在发懵的司机,一把扯下,自己坐在了驾驶位置。

铁头也要往驾驶室里钻,被赶过来的小王拽下。

“铁头大哥,麻烦你也上车斗,我和孙队长说几句话。”

被扯下车的司机,眼睁睁看着车开走,心里直犯嘀咕,今天邪门了,老板是搞运输的,接了一个好活,来了一辆车,刚听说被人抢走了,让他来顶替,还没开到地方,又被人抢走了。明天到哪取车,好像是说保密局,听说有这么一个局。

孙福生开车,直奔赵启山家。小王在旁边说道:“孙队长,你是我的领导,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说,但陶站长几次交待给我,让我私下里劝劝你。如果真能证明赵副站长,是共党和通共,他也不会包庇的,如果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足,就不要折腾,对谁都不好。这是陶站长第一层意思,还有……”小王顿了顿。

“还有什么,有话就直说!”

小王咬牙继续说道:“还有,陶站长第二层意思,赵副站长对你够意思了,除了为田将军太太,打过你一个嘴巴外,没有给你一点小鞋,陶站长让我劝你,那个日本女人,已经跟田汝真将军结婚,证明赵副站长所言属实,你说田夫人的话,确实过分,揍你不屈。如果你这么整其他人,别人早就反击了,你也不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孙福生感觉百口莫辩,“作为朋友,我欣赏赵启山,我还感激他!”

孙福生想到,刚才楼顶上的狙击手,没有向他开枪,证明就是赵启山,如果换了别人,肯定一枪结果了他。他咬牙,豁出性命来赌一把,就是要证明,那人是不是赵启山。只有赵启山,才不会向他开枪,孙福生自认了解赵启山。

孙福生说道:“赵启山真的通共,嗯,此话不准确,他就是共党派来的卧底,从军统培训基地开始。”

小王叹了口气,“孙队长,反正该说的,我说到了,该传达的,我也传达完了,这里没有我多言的份。”

孙福生说道:“小王,你也是老奉天行动队的人,你信不信,等证实赵启山是共党,我都会放他逃走。”

小王没有答言,这种情况若真发生,孙福生会被枪毙的。

说话之间,车开到赵启山家楼前,孙福生带头下车,急匆匆上楼,敲响了赵启山家的房门。

梅琴按赵启山交待,关灯、开窗,正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馒头和菜发呆,她心里万分焦急,就盼着赵启山早点回来。

赵启山肯定是有什么行动,她也确实接到了铁头的电话,按赵启山说的做了。他担心保密局的人,突然闯入她的家里。

梅琴有点后悔了,这不符合她最初想法,当时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赵启山跟她走。什么时候,自己完全缴械,无条件附和赵启山的呢?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怕什么来什么。

梅琴带着侥幸心理,问道:“谁呀?”

“是我,孙福生!夫人,请开门吧,我找赵副站长,有急事。”

梅琴来到大门口,“是孙队长啊,有什么事情吗?启山身体也不舒服,不想见你,你有什么话,明天上班说吧,或者一会等他醒来,我替你转达。”

孙福生在外面坚持道:“请开门吧,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赵副站长。”

梅琴感到悲哀,她不知道赵启山今天干什么了,也不知道赵启山为什么让她撒谎,难道她与赵启山的日子到头了吗?梅琴心有不甘。

“等一会,我穿上衣服。”梅琴说是穿衣服,手却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衣服。

一分钟过去了,孙福生嘲笑地看着大门。

铁头今天几次被孙福生责骂,还被踢了一脚,都是因为赵启山,这时已经压不住火了,他料定赵启山不在家里,拉开孙福生,一脚蹬开了门,第一个冲了进去,一把推开衣服不整、站在门口的梅琴,直接闯入卧室。结果,脑袋上挨了一皮带,是带铁环扣那头打的。

屋门口站着赵启山,穿着大裤头,小背心,手抡皮带,对铁头就是第二下、三下……不停地抽打,铁头刚抽出的手枪,也被赵启山皮带抽打,掉在地上,铁头双手抱头,赵启山手没有停止,继续猛抽打铁头。

孙福生也傻眼了,还是后面的小王反应快,上前抱住赵启山,“赵副站长,息怒,这是误会!”

孙福生也跟着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说着,孙福生捡起铁头的枪,插入自己的腰间,他也怕铁头一时冲动,再次拔枪,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赵启山被小王扶着,坐在椅子上。赵启山好像余怒未消,“我听听,有什么非要在我太太没穿好衣服前,踢开房门,需要对我说的事情?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就一枪崩了他!”

孙福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小王赶紧打圆场,“算了,孙队长,赵副站长生气了,你领人先回吧,明天到办公室再说。”

孙福生赶紧下台阶,“好的,我明天向赵副站长汇报。”

小王说道:“你们先走,我帮把门修好!”

赵启山说道:“你们都走吧,门我自己弄。”

小王又说了几句好话,最后一个离开,关上门出去了。

梅琴扑向赵启山,紧紧地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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