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不堪凌辱晓丹招供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暗寻觅踪!
孙福生在客栈,听队员东一句,西一句的汇报,后来有点急眼了,“你们说这个方向有鬼子,那个方向有鬼子,说鬼子埋伏了挺长时间,还说丹丹暴露了,被抓了,谁抓的,宪兵队吗?谁能把事情说清楚点?”
队员们都不吭声了。
一会儿,一个老队员说道:“只有小王能说清楚,是他跟踪保护那晓丹的,小王算老队员了,思路清晰,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事实证明,如不是小王报信,并在后门接应,我们在饭店的人,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小王在哪儿呢?”
“冲出来后,和张副队长去特高课侦察了,应该是打听那晓丹的下落吧,还有老李也派出去了。”
“特高课那么多据点,他们去哪个呀?还有许多是设置的陷阱,引我们上钩的。”孙福生摇头。
那个老队员说道:“他们应该分头去的,都骑着自行车。老张、小王走时,说过这个客栈也不能待了,要转移,两条走车的路上,我都放了警戒哨。好在今天队员都过来了,不然,人手还不够呢。”
孙福生道:“那就准备转移吧!”
“已经准备好了,武器弹药都装车了。”
过了半个时辰,老张、小王、老李陆续回来了。
“是叛徒柴进成!”小王一见到孙福生,开口便介绍起情况,“那晓丹说接收电文,我暗中跟随保护,她是很小心的,在商场反复进出,应该感觉安全,从商场后门出来,马上特务抓捕了,两辆小汽车,把人力车夫也带走了。”
“抓人力车夫?认为丹丹和他接头,那是早就盯上了丹丹。”
小王道:“是的,就是要秘密逮捕丹丹,还不想让我们立即察觉。整个跟踪过程,我和丹丹都没有发现,证明是分段监视的,人员不会少于十人,抓捕丹丹和车夫的人,也有十来个人,敌人这张网非常大。当我看到柴进成从车上下来,我就明白了,柴进成应该来过饭店,早就认出了丹丹。”
孙福生点点头,“我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吗?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和事?”
老张道:“我们太大意了,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奉天省站最近出现的问题,应该都是这个柴进成造成的。”
从军统锦州站转过的老张,还习惯叫奉天区站为省站。
孙福生恼火地说道:“新密码一到,老毕首先掐断了与外界联系,只保留两种联系方式,电报和联络员能找到他。现在倒好,出问题我们找不到他了。让联络员丹丹,兼着电报员,看来也是一个失误。现在最重要的,怎么救出那晓丹。”
老张道:“从我们侦察的结果,敌人应该把那晓丹,关在宪兵队里。解救不容易了,要慢慢想办法,目前要紧的问题,撤离货栈,通知省站,甚至通知总部。”
老张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那晓丹很可能经受不住折磨,供出军统组织,供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孙福生知道,老张是对的,也是军统反复强调的程序,但感情使孙福生难以接受,他必须要救出那晓丹。
“老张,你带领队员,向桥头备用站转移,让老李跟着我,先把电台取出来,最好把密码本找到。”
老张皱眉,“桥头备用站?那个地方设立两年了,那晓丹知道吧?”
孙福生呆住了,是呀,孙福生什么没对那晓丹说过?别说两年前看好的桥头备用点,就是区站出事后,前两天,他与张副队长看好的游击野外营地,他都对那晓丹说过了。
那晓丹若完全招供,他孙福生掌握的秘密,那晓丹无不知道,除非那晓丹没记住,或者是他随便一说,那晓丹随便一听就忘了。否则,那晓丹若投敌,行动队队员的身份,所有备用站点,孙福生与所有队员联络方式,包括孙福生自己的备用隐蔽地点,都将暴露!奉天市行动队,将迎来灭顶之灾。
那晓丹原来是陶站长的心腹,从那晓丹嘴里,孙福生知道了陶站长许多事情。现在换了毕站长,由于毕站长跟自己闹矛盾,那晓丹对区站的事情,知道的可能会少很多。但那晓丹是联络员,果真她叛变了,区站不损失,也会掐断和市行动队的联系。还有行动队使用的新旧密码本,都在那晓丹手中。
另外,总部刚派回来的娟子,赵启山的身份,赵启山在伪满政府的名字,一切都会暴露。
孙福生懊恼,平常他对那晓丹说的太多了。
孙福生从那晓丹被捕之初,对那晓丹的心疼,想到如果那晓丹扛不住,招供了的后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老张是按军统程序,对自己提醒,这时应掐断与那晓丹的一切联系,更换密码本,如果那晓丹有投敌迹象,总部就会下达击杀命令。
孙福生要救那晓丹,但在宪兵队里,孙福生是无计可施的。
孙福生对老张说道:“你带队员,转移到一个新地点,看谁有备用藏身地,是我不知道的,藏不下这么多人,可以暂时分两三处住。下午四点,派人到盛京百货门口,与我们汇合,不要让小王出去了,柴进成认识他。如果没联络上,分别在晚上六点,晚上八点,在奉天医院门口,在火车站广场旗杆下,接应我们。”
老张回应,也是在记住时间、地点,“好的,下午四点,盛京百货;六点,奉天医院门口,八点,火车站广场旗杆下面。撤离后,这里再留个观察哨吧?”
孙福生道:“可以!”
宪兵队审讯室,那晓丹在受着刑,柴进成和山田,坐在审讯座位上,玻璃屏后面,站着宪兵队一个大尉,正在吸着烟,看着屋里的一切。
“我,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管钱管账的,陶站长时,我只管钱,他们开饭店,只让我管账……”
不等那晓丹说完,皮鞭又猛烈抽打在身上,那晓丹痛苦地惨叫起来。
柴进成说道:“你不老实,管钱的,在大场院里枪杀皇军?管账的,在饭店里颐指气使?想活命,想少受苦,说吧,说点有用的!”
这时,一个日本兵进来,递给大尉一个夹子,大尉打开看了一眼,走进审讯室,递给山田重信。
山田重信看了看,“你们被俘的队员,说你是那晓丹,代号吕后。”
那晓丹还有清醒的意识,名字和代号,军统奉天区站的人都知道。听说区站里有被俘的人员,他们完全可能认识自己。
“代号是跟陶站长来时,他给随便起的,我的家真的在新京,我要见我的家里人。”
山田重信:“你这种态度,别想见你新京的家人,帮我们找到你丈夫孙福生,或许可以。”
听到孙福生的名字,那晓丹心里一颤,孙福生肯定想着救自己,行动队从饭店肯定突围了,被捕时,小王就在跟着自己,敌人太多,他肯定回去报信了,队员会在货栈院里吗?自己或许有机会逃跑。
鞭子再次抽在身上时,那晓丹痛苦地说道:“我说,我领你们去,在一个货栈里。”
山田道:“把地址说出来!”
那晓丹:“我记不得地址,我知道怎么走。”
又是一阵鞭子,疼的那晓丹钻心刺骨。
那晓丹:“地址是……”
让那晓丹失望的是,宪兵队去围剿货栈时,并没有带着她去。自然,宪兵队扑空了,行动队员已经转移了。
敌人对那晓丹的审讯没停,孙福生也只找到电报机,没有找到密码本。
那天夜里的审讯,那晓丹受到日本兵野兽般的凌辱,精神完全崩溃了。
第二天,山田重信一进审讯室,看到目光呆滞、裹着棉被,身上一丝不挂的那晓丹,马上找来内衣内裤,棉袄棉裤,故装怜悯地说道: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那小姐,这样对待一位格格呢!我们已经查明了你的身份,只要你说出点有用的东西,马上就可以让你的家人,来到奉天,把你接回新京,如果你还是不说,我一走,他们可能还会像昨晚那样。哦,昨晚是四个男人审讯你,今天应该是八个男人,分上下半夜轮流审讯。”
那晓丹“哇”地哭出了声。
随后,在审讯时,那晓丹根据日本人掌握的,她是联络员的身份,说出了区站两个联络点的地址。
当天的审讯,立即结束了。
山田重信和柴进成,马上带人扑了过去,两个联络点,在毫无防备下,被日本人给破获了。两个联络点共四个人,一死一重伤,两人被俘。
重伤那人,死在了医院里。一名被俘人员,像挤牙膏那样,一点点说出自己知道的。另一个被俘的人,痛痛快快交待了他知道的一切,彻底投靠了日本鬼子。
这个叛徒交待的信息中,有一条关于区行动队唐队长的,山田立即布置,由柴进成带人,直扑唐队长活动地点鞍山。
此时唐队长正带着队员,准备破坏日本在鞍重要企业,昭和制钢所的铁矿井。也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唐队长和区行动队,被大批日军和伪满洲国军包围。
经过血战,唐队长虽然负伤,终带人突围成功,被追入千山中躲藏起来。副队长以下,十多人战死,三人被俘,其中一人经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他所知道的联络点,敌人又把军统在鞍山联络点破坏了。
那晓丹交待了两个联络点,待遇立即改观。在舒适的房间里,那晓丹刚歇了一天,晚上,山田重信又来了。
“那小姐,由于你揭发破坏分子有功,满洲国政府,准备给予你表彰。看,这是明天的报纸,登了你的消息。”
那晓丹拿过报纸,在第一版上,看到“皇亲格格弃暗投明”的标题,还有“军统中尉那晓丹,协助政府铲除破坏分子”的副标题,有那晓丹的大幅照片,还有被击毙联络人的,被抓人的姓名,年龄等详细消息。
山田重信又说道:“那小姐,这是奉天日报清样,明日见报后,根据政府的要求,几家报纸都会转载。”说完山田离开了。
那晓丹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她后悔,又自我安慰,这种非人的折磨,谁又能抗得住呢?但不管怎么说,军统她是回不去了,即便是日本人放了她,军统也不会轻饶她。
那晓丹心灰意冷,她此时此刻最想念孙福生,如果孙福生在身旁,那晓丹会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倾诉着心里的委屈,但孙福生能理解自己吗?
那晓丹了解孙福生,他可以一把火,烧掉自己祖上的基业,就是不想让祖上的房子,供日本侵略者使用。那晓丹明白,从此以后,两人的缘分已尽。从今以后,自己将苟活于世。
那晓丹什么都不想了,什么抗日救亡,什么大中华,自己还是去当那个格格吧,回到家庭中。但那晓丹想的有点简单了。
其实,山田重信拿来的报纸,是特高课自己做的,就是要摧毁那晓丹心里一丝希望,摧毁她对军统里人的留念。那张报纸,是特高课好几个人,忙乎了大半天,才编排出来的,怕泄密,没在印刷奉天日报的厂里印刷,而是找了一家日本人的小印刷厂,在严密监视下,印了那么几张。给那晓丹看的,是唯一一张没挑出毛病的。
又过一天,那晓丹等的家人还没有来,柴进成却来了,“那小姐,据我们俘虏的军统人员说,给我下毒药的人,叫赵启山,是军统奉天组的组长,当时还是奉天行动队队长,现在这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联络员,实际上就是送信的。军统安排组长,队长,调动到什么地方,不会告诉我这个送信的人。”
柴进成说道:“据俘虏交待,这个赵启山,和那个孙福生,哦,也就是你的同居者,制造很多起重大案件,是吧?”
那晓丹说道:“他们是行动队的,那时我跟他们还没有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柴进成:“满洲国所有警所,都几次排查档案,没有发现有赵启山,也没有孙福生,他们在这里,身份证件上,叫什么名字?”
那晓丹:“这个我不清楚,他们从来不让我看他们的证件。”
柴进成冷笑道:“那小姐,你又撒谎了,我劝你还是诚实一些,别找不必要的麻烦。”
那晓丹坚持着:“我真的不知道!”
柴进成愤怒地说道:“那小姐,请去审讯室说吧。”
那晓丹急了,“山田先生答应我了,我说出有用的,就可以放过我,我家和满洲国皇帝,有亲戚关系。我要见山田先生,你没权力带走我。”
柴进成不理她,向外喊了一声:“来人!”
外面立即进来四个日本宪兵,那晓丹一看,正是第一天晚上,凌辱她的四个人。
柴进成一挥手,“带走!”
那晓丹绝望了,手把住床头,喊叫起来,“无耻,流氓。”
柴进成说道:“既然那小姐不愿走,就在这屋里审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什么时候那小姐说实话,我才把他们带走。”
四个日本兵上来,就扒那晓丹的衣服,那晓丹绝望地喊道:“他们一个叫黄金山,一个叫朱有财。”
柴进成道:“都是什么伪装职业?”
还没等那晓丹说话,房间开了,山田重信冲了进来,四个日本兵早已停手。
山田重信左手拎起那晓丹,“什么,是黄金山?!”然后右手重重扇到那晓丹脸上,那晓丹摔倒,“你还知道什么,统统给我说出来!”山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