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欢歌达旦呱呱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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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胡歌清交接完毕,新特使带着二三十人,把胡歌清送到大门口。赵启山看了一眼,除了“大使”吕荣寰,还有吕荣寰身边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来送胡歌清。
对胡歌清不熟悉的人,小声问其他人,“他算地理学家,还是人类学家?”
“应该是人类学家吧。专门研究人类演化,迁徙的学者,几本着作,翻译成十几种语言。”
马上有人接话,“他可不是专门研究,”这人把专门咬得很重,接着说道:
“他还是考古学家,尤其是对中国和中亚古历史,现在是世界顶级的,直接用英文,用波斯语写作。”
“这种人,跑去当奉天副市长,当什么特使,脑子坏掉了。”
“大概是没当过官,过一过官瘾吧。”
“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赵启山扫了一眼人群,在最后面,看到了小隋,她脸上没有笑容,也没哀伤,麻木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
难道军统左副站长改变主意啦,还是请示了总部,上面没有批准暗杀胡歌清的计划?对这样级别汉奸的暗杀,不用请示总部的。
胡歌清向众人挥手道别,上了汽车。
赵启山问身边的人,“胡先生住在哪儿?”
“听说住在宾馆,好像是金陵之巅。”
赵启山回到了办公室,几封外交信件,已经摆在桌子上了,赵启山迅速都拆开,每个都浏览一眼。
突然,一封信和一张照片,吸引住了赵启山。那是伪满保安局的文件,还附上了日占大连特高课的函,盖着关东洲的大印,还有一张翻拍的儿童照片,儿童名字叫张小小,安徽人。
赵启山盯着儿童照片,眼前立即浮现出张荣仪儿子的模样,敌人在调查张荣仪!
赵启山来不及多想,装起张荣仪的资料,出门离开“大使馆”。
来回折返几个回合,确认没人跟踪,赵启山来到了军统南京站。
站长几乎看不到人影,平常都是左副站长在站里,今天只有两个人在看家。好在这两人都是核心人员,认识赵启山,不用对暗号。
“就你们两人吗,左副站长呢?”赵启山问。
“今天有行动,左副站长带人出去了。”
赵启山拿出张荣仪资料,对这两人说道:“这份情报很重要,要立刻采取行动,这个人关系重大,马上向总部汇报,我最多能拖两天时间。”
“明白,我马上处理,先翻拍资料。”
等这人把每页资料拍照后,赵启山匆匆赶回了“使馆”。
刚把资料摊平放好,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赵启山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对方就急切说道:“黄先生,是我!”
赵启山听出来了,是胡歌清。
“胡先生,你在哪儿,有什么事情?”
“有人跟踪我,应该是要杀我,一人拿枪,一人拿刀,进了我宾馆房间,我当时去了宾馆露台,回来正好看到两人进我的房间。”
“你现在在哪?”
“在宾馆楼西侧洗衣间对面,这里只这一部电话,还是要总机才能拨外线的。”
赵启山问道:“是金陵之巅宾馆吗,你在几号房间?”
“206房间。”
“你躲好,我马上过去找你!”
胡歌清:“我都不知道什么人要杀我,日、蒋、汪、满洲国,还是仇家,可我没得罪谁啊。”
赵启山道:“撂电话吧,我们见面再说。”
赵启山看表,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赶紧出来,开上车,直奔金陵之巅宾馆。
宾馆前后都有路,前门对大路,后院有一条小路经过,有一个小角门,应该是维修工人走的门。
路过宾馆大门,赵启山看到门口一个人,是军统南京站的。转过去,小角门处有一个乞丐,赵启山没有见过,估计也是军统人员。赵启山都没有停车,直接开了过去。
离宾馆有两条街,赵启山停好车,从车上拿出一副墨镜、一顶帽子戴上,脱掉西服丢在车上,拿起一个挎包下了车。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赵启山想着,客人进出,都走前门,前门肯定不止一个军统人员,只能带胡歌清走后门。怎样对付那个乞丐呢,要饭的真乞丐,不会守着工人进出的后门,只会在前门,向衣着光鲜的客人乞讨。
远处,又一个乞丐模样人出现了,赵启山认识,是他给钱的一个乞丐头。
让乞丐对付乞丐,这应该可以。
赵启山走过去,乞丐头认出赵启山,“刘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赵启山对这帮乞丐,自称姓刘,和这个乞丐同姓。
“金陵之巅宾馆后门,有一个乞丐,欺负人,你认识不?”
“金陵宾馆,是我们的地盘,我带人把他打走。”
赵启山道:“这小子可能还有枪,你们不能吃亏了。”
乞丐头笑了,“有枪我可以喊警察,这条街上巡逻的张哥,经常让我们办事,我们还帮他偷过洋人怀表呢。”
那个是军统的人,不能与伪军交火产生伤亡,更不能让军统的人,被敌人抓住。
赵启山说道:“不行,不能找警察,只要把他赶跑就行。”
乞丐头笑着,“好咧,看我的,两袋烟的功夫,如果再来人,我就不管了。”
赵启山:“十分钟后让他离开,离开五分钟就行。”
赵启山从侧面墙,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进院子里。迅速找到楼西侧洗衣间,推开对面一扇门,都是放着工具杂物。再推另一扇门,发现门被从里面插上了。
不用说,胡歌清应该躲在这里面。
赵启山敲了一下门,“钟义民先生在吗?”
赵启山不想说胡先生,钟义民没在南京待过,军统南京站的人,一般不会知道钟义民的,而胡歌清却知道这是赵启山来了。
果然,里面没有回答,就把门打开了。
胡歌清迅速拉赵启山进屋,“贤弟,你可算来了,这可怎么办好呢?”
赵启山说道:“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胡歌清道:“我住的206房间,外面是一个大阳台,阳台从外面通着各个房间,也通向二楼大厅。我出去在阳台站一会,就走到大厅,想从大厅进房间,就见两人站在我房间门口。我存了心眼,躲了起来,偷偷看着他们。见他们拿出手枪、刀,然后就冲入我房间。”
赵启山问:“他们没出来吗?”
胡歌清:“我在那看了五分钟,没有人出来。我的身份证明,护照,钱包都在房间里,不然那包都可以不要了。”
赵启山:“你有没有找警察?”
胡歌清:“没有,不知道什么人,哪一方派来的。我怕是日本人,对我辞职不满,想暗中收拾我,所以没报警。也可能军统的人,知道我辞职,身边没有保护的了,想暗杀我。还有满洲国皇上,对我离去不满,偷偷除掉我,不得罪中立国。”
赵启山道:“都有可能,我来送你出去吧,关键是拿回护照和身份证明,钱不是问题。”
胡歌清道:“就是啊,那怎么办,你帮我分析一下,我要不要找警察?”
赵启山不想找警察,笑着对胡歌清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交给我了。”
赵启山来到隔壁,看着工具和杂物,找出火柴,点着一堆待洗的床单,把木质工具,也扔到火中。然后和胡歌清,进了主楼,直接上了三楼,躲在楼梯口,观察二楼上下楼的人,
“着火啦!”
“救火啊!”
呼喊声音此起彼伏。
人们都从房间里,纷纷出来,急急忙忙下楼。
“这个人就是,他就是拿刀的人!天都热了,还穿蓝粗布长衫,戴墨镜。‘”
看着这人出来,赵启山拉着胡歌清,迅速下到二楼,来到206房间门口,赵启山轻推门,里面插着,便敲门。
里面低声问道:“谁呀?”
赵启山道:“着火啦,离开房间!”
赵启山又示意胡歌清,敲别的房间门。
胡歌清挨着房间敲着门,“着火啦,着火啦!”
206房间的人,把房门开了一条缝,首先看到赵启山戴着墨镜,以为是同伙。马上又觉得不是,这时门被撞开,他也差点被撞倒,手枪已经握在手上,但保险还没有打开。
赵启山不等他站稳,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一只手抓住枪身,向外一拧。
由于这人还在开枪保险,没有全力握住枪。瞬时,枪就被赵启山夺了下来。
趁他双手反夺枪时,赵启山一拳打在他头上,接着又是一拳,把这人打昏过去。
“快,拿重要的东西!”
胡歌清进屋,赵启山关门,插好。
胡歌清应该早就做了准备,拿出一个小包,看了一下,“护照,身份证件在,钱没有了!”
赵启山说道:“翻他身上!”
胡歌清在那人身上一搜,抽出一叠钞票,还有一个皮夹子,“找到了,全在他身上。”
这时,又有人敲门,“老傅,开门,是我!”
赵启山拉起胡歌清,又来到阳台上,顺着阳台,走到中间,来到大厅,伸头看时,那个穿蓝粗布长衫的人,正在撞206房间的门。
赵启山拉胡歌清,迅速下楼,向宾馆后院角门走过去。
角门那里也有一个门卫,看到赵启山和胡歌清走来,便问道:“火扑灭了吗?我看到烟好大呀!”
赵启山道:“还没扑灭呢,你也过去帮忙!”
说着,赵启山和胡歌清就出了院子。
“刘哥,那小子跑了,衣服都被我们扒下来了,兄弟们看他里面穿的挺好,就把他上下都扒光了。”
“他有枪吗?”
“有,他枪没拿出来呢,就被我的兄弟,用棒子从背后打倒了。枪在这呢,给刘哥玩吧。”说着递过来一支王八盒子。
赵启山不用这种子弹,留着也没用,便说道:“枪你们扔河里,别惹麻烦。你们怎么对他说的?”
“我们说他抢我们的地盘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好,你们赶紧走吧,最近别到这地方来!”赵启山说完,追上胡歌清,向自己汽车方向走去。
赵启山开车,把胡歌清送到上海,胡歌清买了去香港的船票,赵启山看着胡歌清登上船,然后才开车回到南京。
回到南京后,赵启山开始处理张荣仪的事情。然后来到军统南京站。
左副站长一见赵启山,开口便说道:“让胡歌清这个老东西跑掉了,你知道他躲在哪儿吗?”
赵启山道:“他跑不跑掉,我根本不关心,我担心的是,那天我送来的张小小情报,总部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左副站长道:“这个人非常重要吗?”
赵启山道:“当然,我敢说在总部,这件事数一数二的重要。我说了,我只能拖两天,这两天我到医院里,费尽心机装病待着,一共拖了不到三整天。”
左副站长道:“怪不得我们为胡歌清,耽搁了大半天,总部发火了,戴老板说话,如果这个人出事,就要我们的脑袋。如果真出现什么意外,兄弟帮忙,在戴老板、总部问起时,替我们美言几句。”
赵启山说道:“这人不允许出事,如果像你说的,他真出事,我在哪待着,就由不得我了,连你们都要转移。”
左站长眼镜片后的小眼睛,凝视起来,眉毛拧成一个结,“但愿那个人不出事情!”
张荣仪真的没有出事,曲曲折折通过了日伪的审查。张荣仪的太太,还把挺着大肚子的娟子,送上了火车。向娟子同包厢的女人,又是鞠躬致谢,又是赠送小礼品,拜托一路上照顾好娟子。
娟子向学校提出辞职,学校校长出面,来劝留娟子,“你尽管去夫妻团聚,去诞生新的生命,但你夫君做为外交官,早晚会回满洲国的。等他回满洲国,你到时候还回学校嘛!”
对校长这一半是真情,一半是客套的话语,娟子一半是感谢,一半应付地答应了。
赵启山从车站,接上娟子,娟子指着身边一个女人,对赵启山说道:“近三天的路程,多亏了这位姐姐的照顾。”
赵启山向那位女士深鞠一躬,“谢谢你啦!一路上这么辛苦照顾我太太,为表达我们夫妻的谢意,我想设宴答谢姐姐,希望在你们夫妇方便的时候,能赏光应允。”
妇人笑着:“黄先生客气了,路上我没做什么!倒是你太太,知识渊博,谈吐幽默,一路上给我带来许多欢乐。我和娟子妹妹有联系方式,等孩子百日,我们再登门祝福。”
女人谈吐不俗,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并且接受了良好的新式教育。
来接这女人的,是一副富商打扮模样,岁数比女人大许多的人,“既然已有联系方式,就请两位,在方便时,来寒舍做客,我们先告辞了!”
“请慢走!”
赵启山和娟子,目送富商两人走远,才向自己车走去。
赵启山说道:“来接你这位姐姐的人,不知道是她的丈夫,还是兄长,我看还像父亲!”
娟子撇嘴道:“你眼睛有毛病了吧,这哪里是她父亲的岁数!她说是夫君来接的。她家产业主要在奉天,南京也有生意。”
娟子的到来,给赵启山增加不少乐趣,也使赵启山更忙碌,行动做事更小心。
在新年伊始,在人们欢歌达旦,庆祝1944年的元旦时,赵启山和娟子的儿子,呱呱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