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与组织失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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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侦察,两人早就选好了撤离路线。
院墙上有电网,这根本难不倒两人。当孙福生将预备好的铁丝,准备让其断路时,发现电网已经断了电。大概看到各处着火,管电的人,主动拉了电闸吧。
两人翻墙出去,不远处的岗哨,正在抻着脖子,看那边大油罐着火呢。
孙福生想搂草打兔子,干掉这哨兵,赵启山一拉他,摇了摇头,两人快速离开,钻入黑暗中。
赵启山的想法,让敌人先在兵营各个角落搜,让大火烧得久一点。与其击杀一名哨兵,不如袭击一辆消防车。如果每辆消防车,都由保卫车队护送,那种影响更大。
远离了兵营,孙福生想到了“正事”,对赵启山说道:“我该去大连了,这里就交给你吧。”
赵启山见孙福生拿的王八盒子,是带准星的,就问道:
“消声器呢?”
孙福生张开左手,手中什么都没有,“你看!”
赵启山一巴掌拍他手上,“我看什么?手上什么都没有!”
孙福生疼得直甩手,“我让你看手上的泡!就你装的消声器,连打几枪就掉了下来,我一捡,手上烫出了泡。”
赵启山明白消音器的原理,它里面是层层叠叠,子弹出膛时,形成了一个个气室,是气体膨胀的缓冲区。在气体膨胀时,气流在气室里循环滚动,减少气体溢出的速度,从而降低气体射出后的声压。在这个过程中,气体的动能被转化为热能,消音器的材质要能耐受极高温度,它是受气变热。
赵启山道:“谁让你连续开枪的,它受热膨胀,当然就掉了下来。”
孙福生瞪眼道:“那我怎办,开两枪,我再尿点尿给它降温?”
赵启山:“原理是对的,就怕你吓得没尿了。要不怎么给你拿两把枪呢,可惜那个消声器了。”
孙福生:“我不跟你磨牙了,如果新租的房子不能待,我们三六九日子,在那个桥头碰面,记住,是阴历。”
赵启山:“你走吧,我到前面伏击消防车。”
两人分开后,赵启山来到一急转弯处,这条路离市里最近。
让经过的消防车停下来,这让赵启山犯难。
路边打枪,人家不理你,你一点办法没有。
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伪满军服,但已经破烂不堪,帽子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了。
路边一块大石头,赵启山试着挪一下,根本挪不动。看来只能是硬抢车了,好在消防警察没配枪。
赵启山找了两根木棍,用灌木条绑了十字架,把自己的衣服穿在十字架上,插在急转弯后面,自己躲在路边灌木丛中。
许久,才听到警报声,由远而近。
赵启山此时,已经冷得直颤抖,刚才炽热的烈火,紧张的战斗,自己出了一身汗。
天已经全黑了,但兵营那个方向,天空是红彤彤的,那个地方肯定暖和。
消防车已经看到,共有三辆。
一紧张,赵启山身上又不冷了。
赵启山想,消防车右边司机侧的玻璃,自己能不能敲碎?他实在舍不得多浪费一颗子弹。
车到了转弯处,司机看到前面的人形,本能地踩了刹车。
赵启山现身,来到司机侧,蹬上了踏板。一拉车门,车门锁死了。枪柄猛砸玻璃,有裂状,但没有碎,看来消防车的玻璃,都钢化特制的。
司机看到赵启山,左右打着方向盘,想把赵启山甩掉,甚至想往右侧山岩壁刮,撞死赵启山。
赵启山无法,对准司机头部开枪了。
车撞到山岩上,停了下来。副驾驶的人,如梦方醒,拉开车门,跳车就逃掉了。
赵启山拉开车门,把司机尸体扯下车,自己开着倒车,向后面车撞去。
车上的伪满消防警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跳车逃命。
后面那辆消防车,已经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前面倒回来的车,不知所措。有的人反应快,跳车逃开了。
一直到赵启山开着倒车,撞了上来,所有的人才回过味。
有一个家伙,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还直奔赵启山而来。赵启山抬手,对他开了一枪。
这第二枪,彻底惊醒了所有的人,消防警察开始四处逃窜。
第三辆消防车,有第二辆车挡着,有充余时间倒车离开。大概什么人还嫌慢,准备调头往回开,但路窄,慌乱中,车翻入路边沟里,有死有伤,鬼哭狼嚎。
赵启山连续倒车,撞击后面的车,直到感觉后车无法开动,这才弃车离开,钻入山林。
在山岗上,赵启山看到兵营方向,火光冲天。
天要亮时,赵启山才赶回孙福生新租的房子,换好衣服,藏好枪,倒床上就睡觉。白天,几次被警笛吵醒,对这种声音,既恨又喜欢。
下午,乌站长找到夏副站长,“消防车从昨晚到今天,叫了一天一宿呀,难道真是这两个东西干的?”
夏副站长说道:“我们去监视一下那所房子,如果他们回来,就……”说着,手比划一个切菜动作。
乌站长摇摇头,“那天,他们看出我要动手了,明显防备着我,甚至感觉他们跟踪我。”
夏副站长道:“既然他俩这么厉害,我们对付不了,他们又不知道我们藏哪、名字,不知道我们的一切,那就让日本人对付他们吧。日本特高课,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对视一下,阴险地笑了起来。
赵启山和孙福生住的小院,被日本特务,仔仔细细搜查了数遍,最后在房檐下,找到了那块军用电台干电池。
日本特务机关,以及伪满警察,才相信匿名举报,这里曾住过反满抗日分子。
军统大连站,收到上面紧急电文,说大连站前段时间,曾接待过的奉天站人员,在执行天长节任务期间,不听指挥,擅自盲动,现已失联。据分析,可能已被日伪捕捉,望来满沿途中,经过的各站点,采取紧急预案,撤离防范。
大连站那个饭店,立即关停,人员紧急撤离。
那晚,孙福生到车站,已经没有客车。
看看自己这一身满洲国军服,破碎的不成样子,怕被当逃兵抓起来,赶紧找地方扔掉。
扒货车晚上可冷呀!
赵启山说,上次去余萍家,换了一身乞丐衣服,我兜里有钱啊,买一身乞丐棉衣,估计五块钱足够了。
找了一个乞丐,给了他五块钱,买他的破棉衣棉裤。
乞丐怔怔地瞧着孙福生,不知道怎么才好。
孙福生着急,装着要打乞丐样子。乞丐赶紧脱掉,孙福生穿上。
乞丐知道这人有毛病,五块钱差不多能买套新的了。
孙福生看到一列拉煤车,打听是往大连方向,上车扒开煤堆,做了个避风窝,蜷缩着身体睡觉了。
等孙福生到了大连,找到军统那个饭店联络点时,已经是四天了,新的老板,新的伙计,饭店的人,把他给轰了出来。
孙福生跟组织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