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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虎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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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匪们一拥而上,拖着赵启山和孙福生往外走。

孙福生没有什么反抗,赵启山开始又跳又蹦,左冲右撞。但终因被反绑着双手,挣扎了几下,就又被拖回仓库,同先前一样,绑在柱子上。

“老孙,你和那压寨夫人,不仅仅是同学吧?你们是不是还有那一腿?”

孙福生:“我前面跟你说的,差点成为我老婆的女生,就是她!你不是说,她是被土匪抢上山的吗?”

“是的,上山的路上,抬我的那两个土匪说的。看你这架势,还是有不少故事呢!”

孙福生:“故事倒挺简单,不曲折,我就是不明白,她在土匪窝里,好像是挺自由,怎么就不跑呢?甘心当她的压寨夫人?”

赵启山:“这有什么奇怪的,被抢上山,苟且偷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孙福生:“好像她老家就在这附近,她……算了,不说了!”

赵启山:“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我看那个压寨夫人,对你还是有点感情。否则,不会在我说你被招赘,孙家小姐长很又漂亮,她心里不舒服。”

孙福生:“是啊,我说过非她不娶,说过抗日救亡,建功立业后,回来娶她!”

赵启山:“难怪!但抗日救亡,跟你们相爱结婚不冲突啊!”

孙福生:“你和梅琴两人,观念上不冲突,但家庭上冲突不冲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梅琴家境显赫,你父母双亡。我和她,她叫余萍,情况虽然不像你们那样极端,但也差别很大。我父亲就是一个古文学教师,是个教书先生,九一八事变后,家被日本兵侵占,溥仪当了儿皇帝,复辟满洲国,大伯举义旗,父亲举家逃到了北平……”

孙福生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

燕京师堂新生孙福生——施东明,一天清晨,正在校园旁边湖畔,温习功课,就见两个女孩,漫步在湖边,缓缓向前,其中一人,手拿一本徐志摩诗集。这人正是同班同学余萍,和余萍同行的女生,施东明不认识。

“余同学,早晨好,这位女士我没见过,也是我们同学吗?”施东明打着招呼。

余萍略显尴尬,因为她还没有记住施东明,只知道是同班同学。

“哎呀,你也在这里,在温习功课吗?你记性真好,这个女士不是我们同学,她是我表姐,嫁到了天津,这两天过来看我。”为掩饰尴尬,余萍极力显得热情。

见余萍没说出自己的姓,施东明知道,余萍没有记住自己。便对余萍的表姐,自我介绍说道:

“表姐你好,我是余萍的同学,我叫施东明。”

“哦,施同学你好,我和表妹散步,没打扰你吧?”表姐礼貌地回应。

施东明:“表姐说得哪里的话!早晨遇见二位,我只觉心清气爽,我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心情愉快,事半功倍的。”

两位女性都被施东明逗乐了,“施同学真会说话!不打扰你温习功课了。再见!”

“再见,二位美丽的女士,慢走!”

走过去后,余萍对表姐说:“这人真逗,其实我都没记住他姓什么。”

表姐:“我看出来了,他反应很快,对你也比较留意,或许,对你有某种程度意思吧。你了解他的情况……对了,你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余萍:“姐,你别这么敏感好吧?我们这是男女混班的,不像你,女子学校毕业的,只要看到男人的眼睛,就感觉到有意思。”

表姐:“姐是过来人,只要看到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想什么!记住我的话,他对你有想法!”

余萍:“切,我不相信!”

从那以后,余萍真的注意施东明的眼神,越看越觉得表姐说的对,越看施东明,也越觉得他英俊,越看他,越觉得顺眼。

余萍终于等到了施东明的求爱,顺理成章,两人相爱了。

余家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了解施家情况后,坚决反对两人交往。余父当着施东明的面,用污辱性言词说到:“我女儿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一文不名,还想娶我女儿,你做梦去吧!我以为洋学堂能教出什么花花样?没想学生净是些攀龙附凤之徒,哪有经世之才的人。”

对余父的污辱,施东明压住怒火,“余伯父,你看不上我,也不能贬损我们学校。我们家现在很艰苦,那不是我父母的错,是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我父母都是教书先生,都出自书香门第之家,祖上为共和,也建功立业,清史留名。”

余父对施东明不屑地一撇嘴,“小子,别拿你祖上说事,你现在连个窝都没有,咱家闺女不会跟你受苦受贫,你现在若是建功立业了,我会主动用八抬大轿,把闺女抬进你府里,你若建了奇功伟业,我家闺女给你做小的都愿意。现在,你哪凉快,上哪呆着去。只要你在这,我就把我家闺女领走。”

施东明心里恨难消!他恨余父的势利,他恨日本侵略者,占据了东北的家园。如果日军没侵占东北,余父如果看到他家那高大的门楼,祖父留下的那片产业,那繁华的大城市,那比北平并不差多少的城市,对他,余父还能说出那种话吗?

现在他们一家人,是寄住舅舅家屋檐下。说出来,肯定让余父这样的人瞧不起。施东明不想在北平生活了,这里离日本人太近,让他压抑,他要离开,他要参加反抗侵略的斗争。

临走前,施东明最后见了一次余萍,告诉她自己将离开北平,很可能参军,参加抗日战斗。并向她发誓说:“我施东明如果活下来,今生要娶的女人,只是你,假若你嫁人了,我将终生不娶!”

余萍紧紧抱住施东明,告诉他,她等着他,一定要等他回来。

施东明南下,辗转多地,最后落脚在训练基地。

施东明——现在的孙福生,把他和余萍的关系,断断续续讲完了。

当孙福生再次抬头,却看到赵启山站在他面前。吃惊片刻,孙福生明白,把赵启山绑在柱子上的绳子,被他挣脱解开了。侧回头,孙福生发现那根绳子,被赵启山弄断了。

原来,在庙堂受审时,赵启山发现,在他前面一米远的地方,有一颗锈钉子。在土匪过来拖拽他时,他装着挣扎反抗,借机躺倒翻滚,乘机把钉子握到了手里。

刚才,孙福生讲他的故事时,赵启山就用手中钉子尖,一点点挑开自己够得到的绳子。最后他挑断的绳子,是把他绑在柱子上那根。

孙福生让赵启山转过身,看到绑赵启山双手的绳子,好像并不很紧。就让赵启山把双手,凑到自己嘴边,孙福生用牙齿,咬开绑住赵启山双手的绳子。最后,赵启山解开绑孙福生的绳子。

两人暂时拿绳子作武器,观察外面的动静。

“开饭了!”听到远处有喊声。两人心里一阵惊喜,知道这是土匪到了吃午饭时间。

两人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窗户很高、很小,但钻出人是没有问题。窗户上有一道很细的木窗棱。

“接绳子,能爬上去!”孙福生说完就要回身去取绳子。

赵启山一把拉住他,用手示意,不让他出声。

孙福生听时,知道门口有人站在那里了。

“狗哥,松开这两小子绳子,让他们自己吃饭不行吗?干嘛还用我们两人喂,折腾咱们两人。”

“你开门吧!老鳖说这两个人不老实,好像还练过几天,怕咱们兄弟们吃亏,说解绳子,必须四个人在场。“

“老鳖这人也太小心了,怎么的,他还想在咱绺子里当五哥?”

“我看大当家的,好像是有这个意思!”

随着说话声音,门开了,两个土匪走了进来,一个手里拿着篮子,上面盖了块布,应该是盛着食物,另一个手中拿着一串钥匙。拎篮子的人,正是那天抬赵启山的狗哥,他斜挎一枝驳壳枪。

说时迟那时快,赵启山和孙福生同时动手。转瞬间,狗哥就被赵启山打晕在地,而另外一个土匪,被孙福生用绳子勒住脖子,手脚直蹬,发不出声音。

赵启山过来,两拳打晕了这个土匪,示意孙福生松开手。孙福生明白赵启山的意思,是不想杀人,便也松开了绳子。

赵启山拿过手枪,两人伸头向外张望,见没有什么人,只有高脚望远木塔上,有一个岗哨。

乘了望岗哨看别的方向,赵启山在前,孙福生紧跟,两人猫腰顺墙根,快速跑到仓库后面。赵启山进来时,就注意到那里有马厩。

赵启山看到,马厩里有二三十匹马,分了两拨。五六匹一拨,已经备好马鞍;其它的马,没有上马鞍。看来这帮土匪还挺警惕,有随时准备战斗的人员。

赵启山再看周围时,看到马棚侧面,有一口水井,一个手拿短枪的土匪,坐在井沿上,正打着瞌睡。井和马厩这里,是了望塔看不到的地方,所以这里放了一个哨兵。大概中午刚吃过饭,这是一个替班站岗的人,枪装枪套里,放在膝盖上,正享受冬季中午暖暖的阳光。

赵启山把枪交给孙福生,指了一下井边那人。孙福生点头,双手握枪,打开枪机,瞄准那个土匪。

赵启山从那家伙侧后方,悄悄地接近。已经到这家伙身后,被这土匪发现了,立即要从枪套里抽枪。赵启山跳过来,伸手抓住了枪套背带,一脚踢到他肚子上。这家伙惨叫一声,趴在井边。赵启山想上前打晕他,可这家伙却站起身来,一把短匕首握在手中,向赵启山扑来。赵启山迎着他脚一蹬,这家伙掉到了井里。匕首被井沿磕到,掉到外面,赵启山捡起。

孙福生直奔马厩,解开两匹备好鞍的马。赵启山跑过来,把剩下几匹备好鞍的马,用匕首割断马鞍带。两人翻身上马,冲出马厩。

应该是听到马厩中,马的嘶叫声,几名土匪吵吵嚷嚷地跑了出来。

这时了望塔的土匪,向两人这边开枪了。

很快,两人到了山寨大门,大门有拒马桩。孙福生先到,用马蹄撞倒一个守卫,然后翻身下马,移开拒马桩,捡起守卫的枪,卸下枪栓,向草丛中一扔。这当时,赵启山向了望塔开枪,掩护孙福生。

孙福生再次上马,冲出山寨。

赵启山看时,发现了余萍,见她正挺个肚子,站在场地一边,惊恐向这边看着。

赵启山策马赶到,在余萍惊魂未定时,伸手把余萍拎到马上,调转马头,策马也冲出山寨,后面乒乒乓乓的枪声响起。赵启山注意到,枪是乱放的,并没有真向他射击,应该是土匪怕伤到压寨夫人。

寨外不远,孙福生正停住马,向回观望,看到赵启山出来,怀中还抱着余萍,惊讶中又欢喜,赶紧策马向前跑去。

这时,寨子里的土匪,也骑马追了出来,前面几匹马上的土匪,根本就没用马鞍。赵启山一笑,知道没有马鞍的人,根本就无法开枪射击。即便是能开枪,也根本打不准。

这时,马背上的余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起来。

赵启山警告她,“你若乱动,摔下去,你和孩子都没命了。”

余萍说道:“你抢我干什么?”

赵启山:“捎带脚!有你他们还不敢开枪呢。”

余萍又说:“你把手往上一点,别碰到我的孩子!”赵启山照做,余萍老实了许多。

赵启山见后面人追上来,抽枪回身,瞄准开枪,一枪就把最前面的土匪打翻。

孙福生看到,也抽枪转身向后射击。连开三枪,也没有打中。

赵启山提醒他道:“射马别射人!”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孙福生虽然受训时间比较长,是最早进训练基地的人之一,但毕竟没有参与过战斗,一到实际战斗,就发慌忘事。

孙福生再转身,瞄准射击,再开两枪,前面的土匪和马,同样滚翻在地。两人交替射击掩护,很快就与土匪拉开了距离。

这时,余萍轻轻拍打赵启山前面的手,赵启山以为手碰了她敏感部位,赶紧把手离开她身体。

余萍身体不被约束,在马上一趔趄,她连忙抓紧赵启山手臂,让他再搂住自己。

“我是想跟你说,你如果不是想要我,现在就可以把我放下来,我保证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追你们。”

赵启山笑道:“要不要你,我说了不算数,你问你的同学,问老情人!”

余萍:“问他?哼,他一年前就要了我,被我爸爸说了几句,丢下我就跑了,就他知道要脸吗?我跟了他,就不要脸了吗?”

好你个孙福生!你只说姑娘差点成你老婆,可没说你们已有夫妻之实,难怪听到你入赘娶妻,余萍那么生气。

赵启山赶紧说道:“施东明改名孙福生,招婿入赘的话,都是假的,他一直想着你,说混得出人头地后,再娶你!”

余萍叹了口气,“一切都晚了!你看到前面岔路口没有,不走大路,拣另外两条小路走就行。”

不得多想,赵启山对孙福生说道,“向左边林子密的路走!”

进了密林后,两人让马放缓步。果然,后面追来的土匪,朝着大路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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