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逼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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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见钟书媛哭泣,温声劝道:“有什么话你说,别哭。”
钟书媛哭得直打嗝:“那天回来后,我听到我爸妈吵架,我爸说要想办法生个弟弟,我妈说生了之后饭碗就没了。我爸生气了,说我妈想断他的香火。”
夏言沉默下来,这是个死局,没有人能打消钟老师要儿子的决心。对一个农村出来的男人来说,没有儿子时时刻刻会刺痛他。
如果他心性坚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一家三口能过得很好。很显然,钟老师不是那种人,他在意兄弟姐妹和老家那些人的看法。
他必须要儿子,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妻子和女儿。
如今看来,只能先防范。
夏言委婉地提醒道:“书媛,你妈身体不好生不了,那也没办法啊。而且,万一你妈又生了个妹妹呢?”
钟书媛没听懂:“我也不想让我妈生,我妈身体不好,原来生我的时候差点就丢了命。”
夏言知道她没听懂,只能直说:“书媛,你知道的,我二姑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原来我二姑的婆婆还怂恿我二姑父去跟别人生孩子。”
钟书媛瞪大了眼睛:“言言,不会的!”
夏言点点头:“应该不会,钟老师是公办老师,按规定只能要一个孩子。”
钟书媛虽然嘴上说不会,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片刻后她回过神来:“言言,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先顾好你自己。”
夏言再次点头:“你放心,我有办法的,不过以后我可能要经常请假,到时候你帮我打掩护。”
家里的事情太多了,周淑琴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夏言要留在家里帮忙。而且,她需要自己的时间进行创造。如果白天天天上课,全靠晚上创作,她时间不够,还得费灯油。
钟书媛很讲义气道:“你放心,请假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没多一大会儿,二人分开。
钟书媛的母亲王玉莲是下河弯王洼的人,钟老师在老丈人家附近弄了块地,盖了几间房子,一家三口居住。
夏言尽到了提醒的义务,先把钟家的事情抛到了一边。
到家的时候,夏德良正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终于能坐起来了。
夏德良这几天非常高兴,他终于不用躺在床上像个废人一样让家里人伺候。
见到两个女儿,夏德良主动打招呼:“言言,月月。”
夏言丢下书包走过去:“爸,你别坐久了,当心腰疼。”
夏德良摇头:“没事的我不疼,你放心,我不会逞强的。我听说杂志社给你寄样书了?能不能给我看看?”
夏言呃一声,她写的那些故事只适合年轻人看。
“爸,你还是别看了。”
夏德良想了想之后道:“既然是正规杂志社刊发出来的,肯定不会存在违法违规的内容,你们能看,我也能看。你放心,我只看看,我不会乱说的。”
夏言没有再反驳,回房拿了几本样本书来递给夏德良:“爸,你看吧。”
夏德良高兴的拿起书开始翻找:“你用的笔名是什么啊?”
夏言没有隐瞒:“小白羊。”
夏德良很快找到女儿的笔名,从第一期开始看,看的十分带劲。
夏言丢下夏德良独自回了房,她准备写第四个故事,她现在没什么名气,单价低,只能多写。
等吃饭的时候,夏德良看了女儿好几眼,夏言假装没看到。
周淑琴奇怪道:“当家的,你老看言言干什么?”
夏德良忙道:“没事,我是发现两个丫头这个夏天瘦了不少,她们像我,容易苦夏。”
周淑琴没说话,两个女儿瘦了,一是因为家里吃的不如以前,二是太忙太累。至于夏德良,他不能自理,为了减轻家里人的负担,他每天少吃少喝,故而瘦了不少。
夏言也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吃饭,吃完后道:“妈,我去看书了。”
现在她要说看书,家里人都不会反对。
夏言回房后并未干活儿,而是倒头睡了一觉。起来后开始画画,家里也没人打扰她。
等她起床出房门的时候,发现夏德良又坐在太师椅里。
夏言主动问道:“爸,要不要给你弄两个拐棍?”
夏德良笑起来:“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呢,等过一阵子我能下地了,不能一下子走狠了。”
夏言想了想之后道:“明天我去找王木匠,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打一幅,咱家不是有木料,给个手工费就行。”
夏德良见四周无人,悄悄对女儿道:“言言啊,你写书爸不反对,就是,你要记得,那些故事都是假的,你千万别当真。”
夏言愕然,片刻后才懂他的意思,她爸是担心她移了性情。
夏言笑起来:“爸你放心,我自己编的故事,主要是骗别人,不是骗自己。”
夏德良长出了口气:“你明白就好。”
夏言又跟夏德良扯了几句闲话,想到即将到来的秋收,试探性地问道:“爸,你摔伤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德良没想到女儿会问这个,他脸色十分平静道:“没有发生什么,我当时踩滑了,不小心跌了一跤。”
夏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色沉沉地看着夏德良:“爸,我想问你个问题,这个世界上,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夏德良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你妈和你们三个。”
夏言嗯一声:“那你还不算糊涂。”
夏德良惊到了,他第一次听到女儿说这种不客气的话。这个女儿以前活泼乖巧,最近懂事明理,尽心尽力伺候他,从无怨言,今日却忽然说这种有伤父女情分的话。
夏德良试探性地问道:“言言,怎么了?”
夏言看向父亲,双目里没有了刚才的笑意,眼光里带着一丝冷漠,看的夏德良头皮有些发麻。他感觉女儿仿佛察觉了他所有的心思,那目光中还带着一点失望。
“言言。”夏德良轻声喊道。
夏言的眼帘微垂:“爸,一个月过去了,你还是不肯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夏德良惊的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夏言想起以前哥哥从池塘里被捞起来的样子,浑身肿胀,眼睛睁的老大,手脚摆着一种奇怪的姿势,当时有老人说,这是临死的时候在挣扎。
夏言每次一想起那个场景,心里的痛便无以复加,哪怕现在又看到了活生生的夏立民,她还是不能完全忘记。
夏德良见女儿沉寂的目光中忽然多了一丝哀伤和悲痛,心里越来越吃惊:“言言,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跟爸说好不好?”
夏言抬眸,目光冷冷地看着夏德良:“爸,你告诉我,那天你和大伯父为何争吵?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肯说,从此以后,你再没有我这个女儿。”
夏德良本来想摸摸女儿的头,闻言他的手就这样停顿在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