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半夜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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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将军行军关系甚大，本王经过屈成之事，觉得此事保密，不需要太多知晓更好。所以你和余将军也未告知。
莫将军，你即已猜到，便要注意些，邵州军中是否还有屈成同党？此时仍跟秦林莆通风报信？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可不防！本王知道蜀军第一次攻城战，你胜的很轻松。但那只是秦林莆的试探，甚至都没动用军队，只用了随军。
接下来的战事切不可大意！本王就曾因一场大胜之后，大意轻敌，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李凌薇轻声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莫天寅知道她说的是洛白洛将军，洛将军之死，给王上的心口刺了一刀。唯有时间才能治愈这种伤痛。
知晓霍非是趁静州兵力空虚，绕行攻静州。
莫天寅改变策略，不再想方设法立即解决掉秦林莆，而是牵制他的大军，将其困在邵州城郊，给霍非争取更多的时间。
余飞龙知晓后提议：“霍将军攻静州，但若静州传急信求救，秦林莆还是可以派兵调头回去。
不如我带抚州军出城，埋伏在邵州和静州之间的山林之中，如此一来，不仅能切断秦林莆与静州的联系。切断他的退路。
还能与你两面夹击，一举攻破秦狗贼的大营。”
莫天寅觉得此招可行，主要是因为有了旋风炮，守城之战变得容易的多。有他俩位大将在城中，甚是浪费。
不过莫天寅玩了个心眼，笑对余飞龙道：“余将军果然智勇无双，想出如此妙计！
不如余将军先去点兵，我去报与王上，王上同意之后，余将军就能立即带兵出城。”
余飞龙不疑有他，立即就去点兵。
很快李凌薇传令：“余将军守城，莫将军带邵州兵出城围战！”
余飞龙又惊又气，赶忙跑去找莫天寅理论，结果却发现他已经带着大军出城了。
余飞龙站在西城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莫天寅。
忍不住大骂：“莫天寅，你这个混蛋！有种你回来，看老子怎么削你！”
莫天寅在马背上回头，朝余飞龙哈哈大笑：“余将军守好城池，待本将取秦林莆项上人头回来！”
余飞龙身后的施诚默默将这一幕记下，看来在王上身边，想立功，就得抢活干啊！
余飞龙坐镇守城，他跟莫天寅行事风格差异极大，莫天寅一向是问大事不问小事，更喜欢亲自上战场冲锋陷阵，而不是在后方筹划。
余飞龙虽然也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但他更老成，更理智一些。对军情掌握也更全面，他一坐镇，第一时间就是令斥候两个时辰传回一次敌营的情况。
不论大小事，都得上报。有时候在外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老将眼中却能看出端倪。
当天傍晚，斥候传回的千百条消息中，被余飞龙发现一件，那就是有一支蜀军，准备的晚饭比别的队伍要多，但准备的马料更少。
施诚一直是在海边打海盗，这样的大战况，他还是第一次参与。一直抱着多看少说话，默默学习的态度。
见余飞龙对这一条消息表情凝重，不解地问：“敌军的晚饭准备多，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余飞龙笑道：“行军时埋锅造饭都是按人数来煮的，这支队伍与别的队伍人数相同，但锅更多，烟更浓，便知煮的饭多。”
“那这马料呢？我军斥候难道有混进敌营，连这等小事都能打探到？”
余飞龙再次摇头：“这一点也不需进敌营，王上给斥候的望远镜，有那神物，只要在山上找到合适的蹲守位置，就能将敌营看的一清二楚。”
余飞龙细细教他：“这支军队，晚饭吃的多，但准备的马料却少。说明什么？
马无夜草不肥，他们没准备马匹半夜要吃的草料，那就是半夜需要这些马。
秦林莆白日攻城之战折损那般严重，连咱们的城门都没碰着，就死了小半随军。
现在，施将军想到什么？”
施诚眼睛一亮：“秦林莆白日攻城大败，准备晚上偷袭！”
余飞龙抚须笑道：“若老夫没料错，今夜必有敌人攻城。”
很快，余飞龙把自己的猜测告知李凌薇，李凌薇比余飞龙还要淡定：“夜半快马偷袭，便不能用随军。
我们的回礼，就用霹雳火球吧！敌人退败之后，不要追，但是要扰，之后每隔一个时辰，用旋风炮往蜀中营地发一炮。”
余飞龙笑道：“末将领命！王上，今夜您就早些安寝。”
李凌薇当然不会去睡觉，她要看看秦林莆会不会亲自来？如果他来了，那今夜便是决战之夜！
半夏替她束甲，戴好面俱，腰佩长剑，手持弩弓。不过她没立即上城楼，这样反而给余飞龙他们压力。
先在城里等着，敌人偷袭之时再登城楼就好。
她一身铠甲地进了空间，推开青铜门，草原上依旧是厚厚一层雪，麦苗和油菜长的很是茂盛。
她走到洛白的墓前，扫去碑上的积雪，供上一支红梅。
轻声道：“洛白，很快就能替你报仇了！ 我会把秦林莆的头带到你的墓前做贡品！”
就在这时，天上又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直到雪花在她身上积了厚厚一层，她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洛白，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
当晚子时，邵州城楼上，灯火燃的并不是很亮。守城的士兵看上去也没有多少。城外更是一支巡逻军都没有。
这让带兵来偷袭的蜀军很是意外，将领曾翼远远勒停了马，先派斥候前去打探：
“这般寂静，城外定有埋伏，去打探清楚。”
很快斥候回报：“属下走到城外，城楼上看的一清二楚，一路并无埋伏。”
曾翼这才放心：“看来叛军以为白日攻城之后，我军会歇几天再行动。一点也没做防备！
城楼上可有发现莫天寅的行踪？”
斥候摇头：“并未发现，只有士兵，一个将领也没看到。”
曾翼依旧谨慎：“给秦将军旧部暗中送的信，可有回复的？”
斥候摇头：“未曾收到消息。据传之前莫天寅大清洗，凡是与将军旧部有牵连者，皆被杀了。
如今邵州城中，针插不进，与探子皆已失联。”
曾翼不再犹豫：“准备攻城！将军带援军在后，只要我们偷袭成功，扰乱他们的防备，大军立即就会杀至。
今夜成功破城，尔等都记首功！”
众人皆大喜，包住马蹄，封住马嘴，一路无声地朝邵州北城门狂奔而去。
直到他们全员跑到北城门外，依旧没看到一支邵州军，不禁大喜过望，他们的行动太成功了！
曾翼手一挥，一队上前抛铁索，噔城墙欲上。
眼看就要成功，人已经爬到一半，就这时，城楼上灯火亮如白昼，一柄柄长刀齐扬，将那一排铁索齐齐砍断。
随即，无数弩箭如雨下，将冲在前面的兵马全部射成刺猬。
曾翼这才后知后觉，敌人不是没发现他们，而是做好陷阱在这等他们呢！
他立即放弃偷袭，手一挥：”撤！”
却听城楼上传来一声指示：“霹雳火球！”
曾翼一愣之际，只见从天而降无数飞火流星一样的东西，顿时大惊，又是那烧死无数随军的怪火！
他不再迟疑，策马狂奔要逃。而在这时，那火球炸开，如同惊雷。马匹受惊，不断嘶鸣。
更有一半将士被这火药击中，纷纷落马哀嚎。
就在曾翼不管不顾准备撤退之时，城门打开了，而他们连头也不敢回，更别说去攻城了。
从城中冲出来的是一个白袍小将，那将领面色冷竣，手持长枪，声音低沉：“杀！一个不留！”
正是施诚。
施诚成功从余飞龙手中抢了人头，没办法，他一句：“余将军坐镇守城，这追敌之事，岂能由您亲自动手！”
余飞龙只能眼睁睁看着施诚冲出城，一枪削了曾翼的人头。
就这样也没完，施诚手提着曾翼的头颅，一路狂奔到蜀中营地外，将那头颅高掷抛于敌营。
大笑道：“秦林莆，你的部下，还给你！”
随即策马回城，秦林莆又惊又怒，派出一支强兵追击，一路箭如雨落，却未曾到施诚分毫。
只因他的马不光是汗血宝马，还装有马蹄铁，比敌人的马快的何止一倍！
敌人在后面连他的衣角也没追到，追至北城门外，眼睁睁看着他飞入城门。
施诚此举被余飞龙大骂，但一直在城楼上看着的李凌薇，却未说什么。
想不到看起来冷静老成了施城，也能做出这么张扬大胆的事！
跟霍非不相上下啊！不愧是，洛白亲手带出来的。
“余将军别生气啊，我这做是有原因的。秦林莆派人夜袭，不仅全军覆没，连主将的头都被送了回去。
白日随军攻城失败，夜里将军偷袭再次失败。你说那蜀军的军心还能稳吗？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扰乱敌心。”
余飞龙这才不再多说什么，派人给莫天寅送信，将夜袭之事告知。
接到消息的莫天寅又气的直跳脚，他一走秦林莆就派人攻城！真是的，他要是留在城中，必定比施诚还要疯。
不是把那头反给秦林莆，而直接单枪匹马杀入敌营去！
他娘的，既然敢偷袭，那就做好被人偷袭的准备！
“来人，跟本将军放火去！”
翌日天一亮，秦林莆召集将领，商议攻城之法。就在这时，军营混乱，士兵来报：“粮草营着火了。”
秦林莆忙出来查看，只见火光滔天，一边让人灭火，一边转移军需，这风向很容易一烧就烧全营。
士兵发现这火源非常难灭，水扑不灭，必须土盖才行。不禁心慌不已，敌人到底有多少奇怪的武器？
烧死随军的黑火，不也是水扑不灭吗？
最后派人查着火的原因，结果找到一封信：“秦狗贼，老子送你的烤马料，慢慢吃吧！”
秦林莆气的差点吐血！大骂莫天寅，又令人查清敌人是如何混入营中放火的？
待检查完粮草，将领焦急地来报：“将军，剩下的粮草，只够半个月。”
秦林莆恨恨地道：“半个月，我们一定能攻下邵州城！传令，攻城！”
莫天寅这一烧，到把敌人给烧急了。
除了莫天寅放火，余飞龙每隔一个时辰，就朝敌营发一枚旋风炮。也让蜀中大乱！
声如惊雷，势如天倾，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特别是随军，本来白日攻城就吓破了他们的胆，这又是灭不掉的灭，又是惊雷，把他们吓的瑟瑟发抖。
私下中传，当初秦将军弃了江南道，害得无数百姓惨死鞑子刀下。
这是他们的亡魂作崇，天道都不站在秦将军这一边啊！再攻城，他们都得死！
当即就有随军逃跑，结果不用说，全被抓回来当众杀了示警。
秦林莆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别说杀敌夺城，自己人就先乱起来了！
这还只是在邵州城，江南道可是有十八州的。必须在三日之内，夺下邵州城，杀了那个女匪！
而在此时，蜀中李恒，在文相的指导下，写下圣旨传到岭南。
“陛下有旨，岭南节度使黄守中，带兵十万，攻打抚州。与秦将军一南一北，杀女匪，夺回江南道！”
黄守中接下圣旨：“本官领旨！”
当即召集岭南十三州将领，安排出兵事宜。黄守中这般急着出兵，自然不是因为要去助秦林莆。
他对新帝一点也无尊敬之意，对文相父女把持朝政，早就深痛恶绝！
天下大乱，英雄辈出，连江南道一界女匪都敢称王，他凭什么不行！
江南道可是天下最肥的一块，他虽有岭南，但岭南山险路艰，又贫穷，难养兵。
如果他有了江南道，再有岭南道，那也有问鼎天下的资格了啊！
本来就想横插一脚的，没想到李恒竟然给他送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哈哈，真是上天相助！李恒啊李恒，本官虽然同意出兵江南道，可没说是替你打的。
本官，是替自己打的！
第一个带兵前来的是泉州季清哲：“黄大人，下官愿意与您一起去征江南道。”
黄守中大感意外，又大喜过望，季清哲有宰相之才，有他真心相助，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