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军之战,鞑子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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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寅大笑道：“要八抬大轿娶你！你给本将军当媳妇。
不过，我养我的外室，你养你的小白脸，但这江南道，得是老子的。”
邵州军将士皆起哄大笑道：“小娘们就该在家暖床，哪能上阵杀敌啊！
嫁给我们将军，帮你管江南道。”
……
霍非大骂：“无耻！混蛋！做你的大头梦！今日霍某必斩你于阵前！”
竟然敢在两军前面说诋毁城主名声，此人太恶毒了！
莫天寅同样大怒，长刀指向霍非：“小子，你在邵州，老子可曾亏待过你？
好酒好肉管够，你私下做啥老子都没多问。
你到好，说反就反，还想偷老子的军防布阵图。”
霍非还要反击，却被李凌薇手一抬制止，她抽出佩剑，指向莫天寅：
“你想要江南道，那便用实力来夺！
而不是跟个老妇人一样，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龙游的儿郎们！今日随本城主杀莫天寅，夺邵州城，一统江南道！”
龙游军铠甲分明，武器夺目，特别是弩弓手。
李凌薇一个手势，盾牌手瞬间上前，弩弓手抬弩瞄准。
整齐有序的队伍，犀利坚定的眼神，整个军队，端是气势磅礴！
反观邵州军，更像是一支土匪草寇军。
但莫天寅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龙游军队就是仗着那神奇的火药，实力则跟那领军的女人一样，没一点悍勇之气！
哪像我们邵州人，不畏死，不怕死！
“邵州的儿郎们，今日就让这群软脚虾看看，什么才是真男人！
哈哈哈哈，给我冲！”
“杀啊！”
……
龙游的弩和邵州的箭，顿时铺天盖地，如雨倾盆。
箭雨过后，霍非率先冲刺，他要去救那些战俘。
莫天寅没有第一时间当众斩杀战俘，这一点倒出乎李凌薇的意料。他似乎不屑用此招来搅乱敌心。
莫天寅自己则一直盯着李凌薇，他很清楚，想损失最小地结束此战，就是抓到这个女人。
就在他率马冲击，直奔李凌薇的时候，炮团出击，数辆旋风炮瞄准敌营，同时瞄准的也是出云县城。
莫天寅第一时间是回头对城里大喊：“快跑！跑出城！”
他是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的，他们军人能抗，城中普通百姓可抗不住。
饶是些时，李凌薇仍于心不忍，莫天寅此人，死了真可惜啊！
他是她见过唯一一个，把百姓的命当回来的州牧。
他若肯好好议和，共护江南道以御外敌多好！
可惜，她太清楚此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一统江南道！
如果有时间，她定愿意慢慢感化莫天寅，来个七擒七纵收他的心。
而现在，她只能忍痛杀将才，以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战乱！
所以，她手中的剑才曾放下，正欲大喊‘开炮’之时。
突然，敌军后方又冲来一支军队。
不是余飞龙的人，是邵州城来的，人人皆负伤，快马边奔边大喊：
“将军！大事不好，鞑子打来了！”
“鞑子打来了！将军快回邵州城！”
……
这一行不足百人，而李凌薇和莫天寅双方的人马，足有数万。
战火声遮天蔽日，几十人的声音本不会传来。
但是不论是邵州军，还是龙游军，对‘鞑子’一词，总是格外上心。
所以，交战的双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邵州这边率先打响熄战鼓。
李凌薇同样把举起的剑慢慢收回，炮营的将士忙熄了手中的火，幸好上了膛的火药还未点燃。
与此同时，一直关注邵州城动向的斥候团也送急信回来，鞑子大军突然调转方向，未去淮南道，而是来攻邵州。
顿时，出云县城外的战场变得非常离奇，明明之前打的你死我活的两支军队，竟然无比默契地同时停战……
这场面李凌薇突然觉得前世看过，呃，对了，这不就是精灵王和矮人王打起来，突然冲出半兽人嘛……
莫天寅率先道：“李城主，容莫某人先去杀鞑狗，咱们，容后再战！”
李凌薇脑子转的飞快，忙道：“莫大人，邵州是江南道的，本城主有义务与你一起杀外敌！”
这下邵州军不干了，七嘴八舌地吵道：
“你这女人瞧不起谁呢？
就凭那鞑狗，我们一回去，立即就能诛杀干净，邵州的事，岂容你插手！“
李凌薇也不恼，而是大声道：
“莫大人，需要帮忙的时候发个信号，本城主随时带军援助！”
莫天寅调转马头：“老子才不用女人帮忙！”
随即鸣金收兵， 携军快马回邵州。
李凌薇一边令人传信给余飞龙，不用在半路埋伏这支邵州军，而是潜伏到邵州城外，等她号令。
又请出云县县令议和，刚刚战况整个出云县百姓皆目睹。
李凌薇本意是想表示，她会保护出云县，让百姓匆慌乱。
没想到那郭县令也是个有骨气的，一看自家州牧回城打鞑子，与这李氏目前成了非敌非友的状态。
顿时举刀道：“就像我们大人说的，邵州城，不需要李城主保护！
本官这就带兵去邵州，与莫大人一起杀鞑子！还请李城主退离出云境内。
否则，郭某人携我出云百姓，就是战死至一人，也绝不允许尔等踏入！”
霍非气的骂道：“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你当我们龙游军是真打不下来你这个小县城吗？
看到那些旋风炮了没有？一个炮火打过去，就你这老县城，立即就塌了。
是我们城主心软，不忍江南道百姓遭受战火，才没动用这样的重械。”
郭县令什么话也没说，只朝李凌薇拱了拱手，尔后一甩衣襟，提着滴血的长刀，翻身上马。
对出云县众人道：“青壮随本官去邵州杀鞑子，妇孺回家，备好酒肉，待我等凯旋而归！”
出云县的百姓纷纷出来为家中青壮送行，对外面的龙游军视若无睹。
接到信的赵刚带兵赶来，对目前的状况很是懵，和霍非瞪大眼睛看着李凌薇：
“城主，怎么办？”
出云县是不能打了，满城妇孺，龙游军可下不去手。
再说，打来也无意义，莫天寅守住了邵州城，实力也会大减，李凌薇尽可坐收渔翁之力。
他若守不住邵州城，为防鞑子从邵州冲向江南道，李凌薇都得在此拼死诛尽鞑子。
但她不会坐以待毙，所以飞快下命令：
“传消息给洛将军、陶团长、许州牧，鞑子攻入邵州，做好应战准备。
赵刚、霍非，随我去邵州城看情况。”
两人齐齐应下，赵刚带着旋风炮等重械在后面，霍非和李凌薇轻骑军在前。
待奔驰到余飞龙所埋伏的地方，他立即出来接应：
“城主，驻军在这边山谷，山顶能看清邵州的情况。”
李凌薇立即随余飞龙爬到半山腰，此时天色已黑，山路极为难行，余飞举着火把在前。
李凌薇戴着夜视望远镜，寒风呼啸，头盔冷如冰椎，双耳早就冷的没了知觉。
李凌薇不禁想到北地行军，那边的冬天比江南道可冷多了，将士们是怎么在这样的寒冬杀敌的呢？
当真是，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焚敌骨取暖……
所以，她没资格叫苦喊累，哪怕余飞龙走的太快，她也要咬牙跟上。
待到山顶，果然能看到邵州城怕情况，现在虽已夜深，但敌人夜袭，战火纷飞，将邵州城映的一清二楚。
这支鞑子军队明显跟当初打严州的不同，离得甚远李凌薇也能看清。
那些鞑子士兵，人人都有两米来高，虎背熊腰，穿得厚厚的皮甲，头戴毡帽。
武器各有不同，有是流星锤，有是狼牙棒，有两刀大弯刀……
攻城极猛，一锤打下去，把城墙打缺一大块。
邵州兵的弓箭射在他们身上，就跟刺猬身上的一根刺一样，根本伤不到，随手拔了，有的都没沾血。
除非射中眼睛或额头，才能致命，箭射到身体，根本没用。
城墙上面的邵州城奋勇反击，可实力差距太大，敌人破城只是迟早之事。
她忙问余飞龙：“这支鞑子跟以前见过的鞑子不一样啊！”
余飞龙也心惊道：“听闻这是可汗钦点的猛士军，是鞑子的精锐。”
李凌薇心一惊，精锐不去静州打秦林莆，不去淮南道打宇文牧，跑到邵州来大才小用？
不可能是冲着莫天寅来的，莫天寅这号人物，还摆不到可汗的案前。
唯一的可能，就是火药的事泄露了。
鞑子可汗知晓之前的四万鞑子军是她杀的，所以才派精锐入江南道。而去严州城太远，还很难瞒过大丰。
从邵州突袭，才是最快的。
这时李凌薇看到莫天寅在点兵，他竟然没上城墙，而是准备带兵从侧门出城，与鞑子正面一战。
李凌薇知道这人又莽又刚，没想到莽成这样！这支鞑子军队，明显不能正面刚啊！
莫天寅身高约一米八，在这年头的汉人来说，算是大高个，可跟那些鞑子兵一比，显得格外娇小。
这怎么可能打得赢？邵州兵十人都杀不死一个鞑子！
这种情况，最适合用的就是火药，往城墙上一装，轰死这些侵略的杂碎！
她不再迟疑，忙对余飞龙道：“去援邵州城，莫天寅必被擒，城快破了！”
余飞龙还想再等等：“城主您这会去，邵州人也不会感激，不如再等等。”
李凌薇打断道：“本城主不需要他们感激！你知道城破了会怎么样吗？
会屠城！邵州十余万百姓，全部会死！
并且，让这支鞑子冲破邵州，哪怕我们拦下，只要逃走一个，对江南道的百姓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这不是李凌薇夸大，如果这支鞑子是冲她来的，以闪电战的方式，一路直取江南道腹地。
或是杀她，或是抓她，这一路，都会死很多很多人！
并且，会将她和洛白在江南道这么多时日，这么辛苦置下的这份基业，毁于一旦。
所以不让这些鞑子攻破邵州城，诛杀在邵州城外，是最好的选择！
“余飞龙、你俩去说服邵州城守军，说服不了，就用武取。
龙游军从南城门进城，登城墙，用火药杀鞑子！”
霍非急道：“城主，我呢？”
李凌薇无奈地看他一眼：“你在邵州百姓和军中是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啊？
你在城外接应，一面加紧让赵刚把旋风炮送来，一面守好南城门，绝不可放鞑子冲出去！”
山谷里看不清邵州的情况，李凌薇估计莫天寅已经死了。
余飞龙先一步进城，她紧随其后，进城的越顺利，越让她忧心。
不管余飞龙是用文说的，还是武取的，这么短的时间攻下南城门，就说明邵州军全部去北面打鞑子了。
而且城中兵力空虚，连拦一下龙游军的能力都没有了。
而城中，邵州军的尸体四处可见，到处都是是火光，鞑子放了火弓，引发城中一片混乱。
百姓在城中四处奔走，到不是溃逃，而是替守城墙的士兵准备东西。
油桶、石头、刀具……百姓在自发，把能杀敌的东西全部运到城墙上。
孩子抱着母亲在哭喊，老人在哀嚎，青壮视死如归地守护家园：
“都躲到地下去！别出来！”
李凌薇再一次深深地感觉到邵州城的不同，秦林莆是不把百姓的命当回事的。
拿灾民当肉盾供敌人来杀，以消耗敌人武器。最后，弃城而逃，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谢会饶自私自利还胆小如鼠，同样不把百姓当回事。
可抚州城的百姓又多是士族的佃户，他们连逃都没地方逃。
只有邵州城，明明莫天寅跟个山大王一样，他治下的百姓也有样学样，凶狠好斗。
可他们都不畏死，不管敌人是她这个女城主，还是鞑子，没有人想逃跑，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力量杀敌！
可是，敌人太强大了，那大铁锤已经把北城门砸瘪了。
莫天寅率精锐出城迎战，连几个合回都没抵挡，就不知是死是伤没动静了。
李凌薇以为不管怎么说，莫天寅都能抵挡一夜，她可以慢慢等赵刚把旋风炮送来，再登城墙杀敌。
可她没想到的是，莫天寅竟然连半夜都没挡住。
鞑子的实力太强了！
第一个向李凌薇求助的是郭县令，明明不久前离开时他还视李凌薇如仇人，这会见面，却如至亲。
他红着眼睛来求：“救救莫大人！救救邵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