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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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奇挺直脊背，双手交叉，像是在开会一样，迟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考上超自然生物相关专业的分数线，你们会支持我报吗?”
刘小曼听完嘴角抽动，又有点想笑，但是见梅奇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忍住了，装模作样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能考上，我们作为父母，肯定是会支持你的。”
与没有多想的刘小曼不同，同为男性的梅新海却从梅奇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了异常，他虽然在家人面前总是大大咧咧，但身为企业高管，察言观色的本领有一套，此时见梅奇的眼神看向自己，他不由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超自然生物相关专业，一旦考上就自动视为研究生学历，每年的录取分数线没有低于630的，如果，”梅新海实在忍不住，强调了一遍：“如果你真的能考出630+的高分，我的建议是选你自己感兴趣的文科专业，超基因研究员这个行业风险性太大了，根据这些年的相关数据分析，每年超基因研究员的牺牲率都居高不下，去年更是因为凶犁土丘的应龙翻身，牺牲率突破了历史新高……”
说到这里，梅新海看着梅奇道：“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家财虽然没有万贯，千贯还是有的，你要是去了，这偌大的家业给谁继承?”
梅奇知道他是不想话题太沉重，所以故意开了个玩笑。
不过明白了父母的态度，他在心里也能有所抉择，只是有些遗憾，毕竟那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领域
“好吧，我知道了，开饭吧。”他松了口气，抱起鸡翅开始啃，还真别说，这鸡翅味道真不错。
刘小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梅新海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理智上她是不相信梅奇刚才说的那个如果的，但感性上她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何况身为资深心理咨询师，刚才是因为没有细想所以没发现什么端倪，现在被梅新海的态度一提醒，便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梅奇说话时的异常。
她回想起刚才梅奇的动作和眼神，将其作为一个心里对象去认真分析，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不管他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像是开玩笑或者胡乱问的。
他很重视。
也很清楚自己在问什么。
他在寻求一个答案。
通过问出问题时和得到答案时的眼神对比，他似乎还在试探什么。
甚至，这个如果在他那里，似乎不是如果，而是一种既定事实……
总而言之，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梅新海给她递了个眼神，大概意思是让她先别多问。
刘小曼迟疑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三人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干饭。
饭毕，刘小曼见梅奇独自回了房间，终于忍不住轻声问丈夫道：“什么意思？你真的相信他说的如果？”
梅新海摇摇头，看着梅奇的房间门，目光微凝：“不知道，这孩子平时大大咧咧的，说话也不着调，不过他刚才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公司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
梅新海收回目光，指间玩弄着打火机，饶有兴致道：“我的一个下属在跟我签对赌协议的时候。”
“当时他说自己一个人在一个月内能完成三百万的业绩，完成之后自己拿12个点的提成，完不成连底薪都可以不要。”
“然后呢？你同意了？”
刘小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梅新海，这种事情对方一看就是有准备的，没底气谁敢这么干？
梅新海得意一笑，伸出四个手指扬了扬，道：“不仅签了，我给了他13个点的提成。”
刘小曼看他得意的样子，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不管他完没完成，你都不亏？”
梅新海摇摇头：“是公司不亏，多送给他的那1点提成是我的。”
刘小曼不是傻子，只是很少接触这方面，想通了此中关节，便翻着白眼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的这件事跟咱儿子有什么关系？”
“眼神。”
梅新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他刚才的眼神跟那个小子和我签协议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像是在假设或者想象，而像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刘小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身为资深心理咨询师，她很相信自己通过心理分析获得的答案，但鉴于梅奇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在分析时一定会带上个人主观，所以这个时候她更愿意参考一些“直觉”的意见，比如梅新海所谓的眼神。
不过，真的有可能吗？
她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梅新海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刘小曼点点头。
夫妻俩默契地不再讨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再过两个星期答案就揭晓了，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梅奇把自己整理的超自然生物资料锁进了柜子里，然后开始学习自己搜集的文学相关资料。
手机被他静音放在桌角，聚会所需的50元班费刘小曼已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转给了他，不讲一丝情面。
早上十点钟，梅奇看着自己满满十页的笔记，心满意足地合上本子。
此时手机画面亮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打开班级聊天群。
【赵景林】：请大家把班费私发给我，每人50元，这可能是我们15班最后一次集体聚会，以后大家可能都见不到面了，如非急事，请大家尽量都参加。另外，本次毕业聚会时间为6月11日，聚会地点为之前大家投票决定的鹿冲森林公园，聚会形式为野外烧烤，稍后我会把具体情况和链接发送在群里，大家可以根据链接选择自己要带的东西。@全体人员。
随后就是一系列的“收到”刷屏，有了班长赵景林开头，水群份子纷纷开始活跃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聚会的事情。
梅奇完全不认识这些陌生的名字，只有一两个名字有点眼熟，好像是隔壁班的，但在这个世界，他们却成了自己的同班同学。
【陈泰】：前两天我看新闻，听说虞山生物防范区都升级为管控区了，鹿冲山跟虞山是一片山系，距离好像也没多远，咱们还能去吗？
梅奇默默地潜水，此时看到名为陈泰的同学发言，发言内容还和自己那天看到的新闻有关，不由关注起来。
接着就看到名为【林振兴】的Id发言道：“可以去的，不过听说鹿冲森林公园有一小片区域被划进了管控区，咱们到时候离远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