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喇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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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面做皮的饺子,猪肉白菜的馅儿,便是做了弊,依旧是只看见白菜看不见肉,但好歹肉味儿是有的。
豆腐生煎最好,但费油,麻苏月就打了白菜豆腐疙瘩汤,疙瘩是加了点油和调料炒出来的,有股糊香,白菜叶和豆腐又细嫩柔滑,杂糅在一起倒十分美味。
黑豆芽则和粉条一块炖了,缺肉,素的难受。
午饭上桌。
开工的晚,包饺子又耽误时间,待吃到嘴里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然后,猜到又没猜准的,那位叫温佳佳的佳人,两点多就找了过来。
彼时,关家伯父伯母在房间里休息,梅蓝夫妻和关豫、麻苏月四人,正在客厅里听宁宁报怨他们学校正在排练的,准备到老红军院表演的歌舞演出。
小丫头本来是既定的主持人,却临时被人抢了,老师赶鸭子上架,让她自己单独出一个节目。跳舞不会,会唱的歌别人已经选走了,琴只学了一年,弹的曲子都是半首半首的,拿不出门去。
委屈,委屈的噗噗哒哒掉泪。
麻苏月才知道这孩子一直把这事压在心里好几天了,知道姥爷从来不搞特殊,知道姥姥年纪大了不懂这些帮不上忙,就一直等到妈妈周末来家才倒出来。
可她妈妈也不是个懂艺术的人啊。
在关豫正要跟他外甥女使眼色找麻苏月时,佳人在栅栏外闪了半个影子。
铁道兵的军事素养,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他迅速起身,一手扯了麻苏月,一手拎了宁宁上楼。
楼梯转角处,麻苏月听见了一道甜腻的声音叫梅老师,蜜糖似的,粘牙。
抖抖手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想伸头看看那声音的主人是何等美颜,却被关豫拽住胳膊连跨了三步台阶。
小孩子的情绪转得快,眼里还包着泪,便已经能够捂嘴偷笑,“小月姐姐,你还是不要看了。”
“为什么?”
“她长得像大喇叭花儿。”
大喇叭花是什么比方?麻苏月好奇,想着上午刚刚教导了这孩子不议人非的事,没再问。
宁宁却是拉着她跑进书房,拿了纸笔开始画,边画边解说:
“大脸,圆的——”
“大额头,宽的——”
“眼也不算小,就是不好看,鼓眼泡,像金鱼——”
“嘴小——”
“宁宁——”麻苏月想阻止,却见那位平时一板一眼的关营长,竟跟没听见似的,拿了本书坐到了一旁,半丝教导孩子的意思都没有,干脆也罢了手,看着桌上的简笔画总结:
“面若银盆,目若秋杏,天庭饱满福气多,樱桃小嘴一点红……”
“啊,小月姐姐!”宁宁拽住她的两只手开始蹦,“你说的不对,你说的不是我的画,这不是我要说的意思!舅舅,舅舅你快说说,小月姐姐都快把大喇叭花说成美人了!”
“叫阿姨。”她舅舅回答。
“啊?”宁宁没听懂。
“叫阿姨,让她叫你唱歌——”她舅舅解释。
“啊?小月姐,啊不,阿姨,叫阿姨就叫老了……你会唱歌?你要会弹琴就好了,唱歌的已经报了七八个了。”
“你学的什么琴?”
“不是琴,是筝,才学了一年,就会一点点,”小丫头伸出手指尖比划,“小月姐姐,他们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
这是又回到了小月姐姐,看来她那位舅父大人的诱哄失效,麻苏月想笑,“会,你们的演出是什么时候?”
“真的,你真会?”小丫头又蹦。
她那看书的舅舅也抬头:这孩子不光会唱会跳还会琴?
此一道上,麻苏月其实就是个晚熟的瓜,因为跟了所谓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风而学,跟插花、烹茶、手工布艺一个路数,水平嘛,也还凑合。
“过年,过年的时候表演,还有半个月!小月姐姐——”小丫头开始晃着她的手撒娇。
“半个月,够了,你的筝呢?”
“我没有,学校有,少年之家的老师那里也有。”
“少年之家?”麻苏月疑问。
“五洲花园那里,”半天不出声的人突然插嘴:“金陵路上有个乐器厂营业部,带你去看看,有的话就买一架来。”
临上场、临时学,临时学、临时买?麻苏月想赞舅甥二人一声威武!
“现在去吗?”小丫头激动地睁圆了眼,“我妈说我是三分钟热度,所以不给我买。”
“你把楼下那个撵走,舅舅给你买。”
“真的,太好了!舅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小丫头乐颠颠领命,豪情满怀地行了个礼跳出去。
这交易——
麻苏月真就笑出了声,看向某人,“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关营长,如此冷面无情?”
关营长:“三份试卷。”
麻苏月再笑,“原来是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啊!”
“四份——”
麻苏月直接笑趴到了桌子上。
不知道宁宁那小丫头使了什么魔法,反正五分钟后甜腻腻的声音告辞离开了。
关豫大约是怕人家在路上设埋伏,愣是又拖了半个小时,才和陆家姐夫一起带了宁宁去买琴。
走前还不忘了叮嘱他姐监考四份试卷。
四份试卷,包括一份语文,麻苏月用了两个多小时才交差,然后买琴的人就回来了。
敦煌牌的桐木筝,弦用的是马尾,音调不如尼龙钢丝的高,但典雅古朴,单从外观上看就韵味十足。
卖琴的大方,竟然还附带了两副玳瑁的义甲。
麻苏月上手教人前先示范,一曲当下十分流行和受欢迎的苏省小调茉莉花缓缓流淌,委婉流畅、柔和优美。
曲音落下,宁宁先开口:“小月阿姨,我觉得你就像是茉莉花,又香又白!”
麻苏月老脸一红,这孩子,怎么又用花喻人呢,还小月阿姨,这还真改口了?
“宁宁说的没错,你小月阿姨就是茉莉花,又香又白又好看,好了,你们慢慢教慢慢学慢慢看,我和姥姥去做饭——”梅蓝瞟了她弟弟两眼,抿嘴一笑,拍拍沙发扶手起身。
这个梅老师哦,说起话来总是又溜又押韵,麻苏月眯眼笑,抬手跟她摆了摆,开始当起宁宁的音乐老师。
第二天去办落户,大概是陆姐夫已经跟人说过什么了,整个过程异乎寻常的顺利,户籍上的地址距离南市大学很近。
陆姐夫说那里曾经是什么富商的花园式宅院,很大,现在被分割成了一家一家的房产,有的是单位给安排的,有的是自己租的,他们家就住那里。
麻苏月的户籍簿上显示的地址就是那里的一间屋子。
“陆大哥,关大哥,你们把那房子租下来了?”麻苏月惊问。
“想什么呢,还是说你想多付几个月的房租?”关豫说她:“那本来就是大姐的房子,但现在借给了别人住,你的住处等来上学的时候再找。”
“哦,好,太谢谢蓝姐姐和陆大哥了!”麻苏月停下了掏兜拿钱的动作,再次大幅度的躬身行礼。
陆姐夫侧头看了关豫一眼笑了笑,伸手拦住麻苏月,“说过了,一家人,不用客气,等你来上学的时候再帮你找住处,入学手续你不用管。好了,我单位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
“我们也回家,谢谢姐夫!”关豫抢过话头。
陆姐夫又一次笑着看了他一眼,抬腿跨上自行车,蹬了两圈,摆手,“走了——”
这一次的笑被麻苏月捕捉到了,她研究了起来,未果,
关豫也跨上了自行车,转头招呼她:“上来,想什么呢?”
“想陆大哥冲你笑什么呢,还意味深长的。”
“他爱笑。”
“不是说回家?”自行车驶出一段,麻苏月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回家的路。
“去江边,现在去正好可以看到江上日落,比较一下和黄河落日有什么不同。”
“我觉得,你是想看看我,见到长江是不是也像见到黄河一样会哭。”
“观察力不错!”
麻苏月:我怎么就想揍人呢?木头人也会说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