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短暂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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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新年，卡图科夫去找了赫鲁晓夫。此时的赫鲁晓夫蜗居在普通的民房里，要不是他的房屋周围还有玻璃日涅夫布下的警卫，恐怕没有人能想到这里住的是赫鲁晓夫。
两人短暂的交谈是在监视之下完成的，临走时卡图科夫对赫鲁晓夫说：
“你过去曾真诚的建设了一个光明的世界，而且已经为了创造一个人人生活的更好的世界竭尽了全力。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份久违的安慰让赫鲁晓夫红了眼眶，他想再送送卡图科夫，却被卫兵拦下。
三年后，卡图科夫被再次授予红星勋章。联盟嘉奖了卡图科夫对联盟军队改革做出的杰出贡献，虽然这个军队改革是当年赫鲁晓夫批准执行的。
已经退居二线的卡图科夫很多时候都不会去国防部办事，大多数时候就留在家中无所事事。这种闲的要长蘑菇的胖老头躺在家里实在是碍事，以利亚便问他说：
“你要不要尝试写一个回忆录？”
“谁的回忆录？”
“当然是你自己的，蠢蛋。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要做了，每天躺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三年时间肉倒是长了不少。你应该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比如总结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这对一个曾经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元帅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但我根本不会写书。”
“你尽管写就是了，之后我再帮你稍微修改修改。”
“那还是算了，不如我自己写。”
“那你就写啊。”
卡图科夫又沉默不语，让他这样的一个老实人表达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并不代表不可能。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卡图科夫还是决定下笔。
一开始卡图科夫打算将自己的回忆录发表在朱可夫的报纸上，但并未得到批准。一开始卡图科夫还以为这又是朱可夫的又一次刁难，但随着其他报纸也都纷纷拒绝，卡图科夫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貌似如今的卡图科夫也和赫鲁晓夫一个待遇，已经不能“说话”了。
卡图科夫问说：
“既然都没办法刊载，那还有必要继续写下去吗？”
以利亚回答道：
“你尽管写就是了，我有法子给你弄出去。”
弄出去，就是字面意思的弄出去。既然联盟这边卡图科夫不能说话，那就把卡图科夫笔下的文字送到能说话的地方去。
不过考虑到卡图科夫可能有一种精神洁癖，以利亚还是补充了句：
“但是在这之前你要想好，我可是要把你的稿子送去万恶的米帝那边的。要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卡图科夫先是一愣，接着扬起了嘴角。
他笑着说：
“这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只是真实的记录而已，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就好，你慢慢写吧，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的。”
与此同时，一个几十公里外普普通通的房子里，一位光头老人也面临和卡图科夫一样的困扰。不过这位老人遭遇的比卡图科夫要残忍的多：他的手稿全部被夺走烧掉了，并且还被警告，之后不能再写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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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说，勃涅列日夫引导了联盟的经济奇迹，军事上联盟也力压米国一头，他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
事实上，联盟在军事上从没有比米国强大过。而所谓的经济奇迹不过是勃涅列日夫吃赫鲁晓夫改革的老本而已。
赫鲁晓夫工业改革带来的石油产量暴增，成为了勃涅列日夫后期维持政权的主要敛财手段。而且，这还是得益于全球油价上涨。
短短三年之后，勃涅列日夫就差点将赫鲁晓夫的遗产玩崩，也因此引发了婕斯的大型动乱。十年后，联盟的经济就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倒退。其原因，就在于赫鲁晓夫留下的已经被他败坏干净了。
在卡图科夫开始写回忆录的第二年，勃涅列日夫那“超强”的经济头脑便让婕斯的物价整体上涨百分之三十五，日用品的涨幅更是到达百分之二十。
通货膨胀的同时，外贸出口量也不断减少——这是勃涅列日夫采取和赫鲁晓夫完全不同的对外政策导致的。赫鲁晓夫主张的是平衡和平等的发展，但勃涅列日夫认为联盟不应该被米国压着。一切的发展核心都是经济，可惜勃涅列日夫不懂这一点。
仅半年之后，通货膨胀就已经导致大城市的普通人开始失去自己的住房。随之而来的就是结婚率和生育率的锐减，因为劳动者只能租住在集体宿舍里。
劳动生产力的减少，劳动人口减少，结婚和生育的人数减少……一系列操作下来婕斯的生活水平甚至倒退到了十几年前的水平。人们怨声载道，纷纷抱怨起现在正坐在台上的勃涅列日夫，认为他根本不在乎普通人是否有房子住，也不在乎普通人是否有更好的生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赫鲁晓夫这个变革者离开之后，联盟的级阶权特就开始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买卖土地，建造堪比王宫的官邸，吃一顿饭就要杀四五十头活猪，仆人的数量轻松超过3位数不说，就连情人也随随便便有百八十个。出门豪车接送，顿顿山珍海味。
在这种享乐的氛围之中，又有谁会在意普通人的生活呢？
这里正好可以讲一个笑话。
有一天，勃涅列日夫把自己的母亲请到自己的豪宅里去。母亲看到来接自己的豪车，惊讶的问说：
“这么大的车是你的吗？”
勃涅列日夫一脸骄傲的回答说：
“当然是我的，不止这辆，前面后面的车都是我的。”
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联盟的最上位者，而是一个想要对母亲炫耀自己成就的儿子。
几个小时后，车队开到了山林之间的大别墅。老母亲问说：
“这么大的房子都是你的吗？”
勃涅列日夫一脸骄傲的回答说：
“当然是我的，不止这里的房子，我在科斯莫还有三座比这个还要大的房子。”
之后，别墅里的家具，名贵字画更是令这位老母亲连连赞叹。她活了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这样奢侈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勃涅列日夫问自己的母亲：
“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老母亲回答说：
“好啊，列奥尼德，这里的生活太好了。但是我很担心你的安全啊。”
“为什么？”
“你想要是现在布尔什维克回来了该怎么办？”
勃涅列日夫哈哈大笑，他安慰自己的母亲：
“不用怕，妈妈，我就是布尔什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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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斯的经济问题很快就演化成为了社会问题，改革派和保守派纷纷提出了自己的对策，希望自己能领导婕斯。勃涅列日夫也亲自访问了婕斯，但他拒绝支持任何一派，并声称婕斯的问题应该让婕斯自己来解决。
请记住这句话，因为他很快就会打自己的脸。
两个月后，婕斯的改革派占据上风，开始主导一场婕斯的经济改革。改革的内容和赫鲁晓夫当年提出的有许多相似之处，这让勃涅列日夫感觉到了危险。在勃涅列日夫的授意之下，波兰，匈牙利等国的布尔什维克相继宣布婕斯的改革派是命革反的，是对布尔什维克不利的。纵使婕斯改革派屡次据理力争，声明自己对布尔什维克的忠诚，也是无济于事。
又两个月后，联盟提出要在婕斯边境进行联合军事演习，其目的就在于对婕斯内部的改革派施压。卡图科夫元帅上书勃涅列日夫，希望他能够谨慎选择对策，尽可能地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战争只能是最后的手段。
然而此时已经退居二线的卡图科夫根本没人理，他的上书石沉大海，别说正式的回复了，连个口信都没有。
卡图科夫感慨说：
“勋宗正在把联盟引向深渊，周围的人也一起跟着他坠入下去，并不做任何行动。过去几年我也和他有接触，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以利亚嘲讽道：
“某东方的神秘大国还说勋宗引领了联盟的经济腾飞和繁荣富强呢，都是一样的装模做样而已。你就等着看吧，勋宗过几年就会把穗宗的改革成果全部都败光，好不容易改好的东西也会全部都改回去。”
卡图科夫此时也是无力反驳了，经历了这许多之后，他对联盟的梦想和信仰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全盘的打击。那些高尚的人已经都消失了，那些崇高的理想也都已经被埋没了。
联盟针对婕斯的联合军事演习如期开始，如期结束。但即使是演习已经结束，联盟的坦克仍然停在婕斯的边境线上。
这是一种威慑，要让婕斯的改革派乖乖听话。
但联盟的这种鲜明的军事威胁并不能助力保守派势力的增长，反而是帮助了改革派收获人心。
原因也很简单，婕斯苦联盟久矣。在二十年前，婕斯是数一数二的经济强国；但在二十年后的现在，婕斯竟然成为了一个买面包都要排队的，吃不饱饭的国度。如此之大的落差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改革派一开始就能迅速崛起的原因。
7月，联盟召集了各个派系的代表，共同商议一种彻底铲除改革派的方案。
8月，联盟决定执行军事打击，彻底摧毁改革派。
其实面对婕斯改革派的崛起，联盟完全可以选择任其发展。勃涅列日夫也可以遵守自己五个月前说的话：婕斯的问题应该让婕斯自己来解决。等婕斯的改革失败，联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如果婕斯的改革成功，那联盟也多了一个可以借鉴的老师。
但可惜，联盟这种形态之下是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人违背它的意志的。它始终活在一种危机感之中，总是需要屏障来保护自己——婕斯对勃涅列日夫来说就是一个屏障。如果没有屏障，那就制造屏障保护自己——比如冬日战争，比如一小时二十二分钟零好几十个月战争。
8月20日，联盟25万大军和2000多辆坦克越过边境，向婕斯发动进攻。这次崔可夫吸取了朱可夫进攻匈牙利时候的经验，一开始就派出了一整个机械化集团军，而不是使用添油战术。
婕斯脆弱的部队根本无法抵挡联盟的进攻，他们没有空军，坦克和反坦克炮也根本无法对联盟的坦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即使如此，婕斯的军民还是用血肉在城市之中筑成了钢铁一般的防线。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自发的用沙袋，路障，甚至是公交车，小轿车等在大街上构筑防线，希望能够抵挡住联盟的坦克。燃烧瓶这种简易而又能够对坦克装甲车有奇效的武器被妇女们大量制造，成为了婕斯人民抵抗侵略的利器。
广场东侧的大街上，联盟的坦克直直撞上路障，就要将其后面放着的公交车一起撞开。婕斯的居民纷纷从掩体中涌出，舍生忘死的顶在公交车的另一边用自己的身体和联盟的坦克角力。
楼上的居民也纷纷从窗口扔下燃烧瓶，民兵迅速赶到战场。一阵激烈的交火之后，联盟有一辆坦克被烧毁，小部队撤离了广场东侧的大街。婕斯的居民欢呼雀跃，庆祝这个牺牲了三十多人换来的胜利。
一名大学生手举着婕斯的旗帜站在公交车上，自发的唱起了爱婕斯的歌。几个中年人涌砖块在联盟的坦克上刻下了三个标志【万】\\u003d【星】——这代表了婕斯人对联盟的态度。
但即使婕斯人众志成城，武力上的绝对差距还是让他们遭遇了惨败。短短5天之后，婕斯的改革派几乎全部被捕。他们所树立的理想和对未来的憧憬，也在这一刻全部消散。
就像当年赫鲁晓夫被勃涅列日夫等人赶走一样，联盟的未来一片灰暗，此时婕斯也是一样的坠入深渊。
米国等三十多个国家第一时间就对联盟入侵婕斯表示谴责，奈何婕斯败的太快，最终米国也没有成功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