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论补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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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沈煜落子的空档。
楚言摩擦着手臂上无端多出来的疤痕,微微出神。
这种疤痕,除了两条手臂上的,别处应该还有。
确切点说,是梦中被捅死一次,现实中身上便无端多出一道疤。
摸着像是刀痕。
手臂上,两条疤痕皆落在了大臂小臂连接的骨缝处。
楚言按了按肩膀,不出意外,手臂和身体相连的骨缝处的皮肤,确实可以摸到一处细长凸起,是一道不小的刀痕。
每道疤痕几乎都落在骨头连接处...
如果真有一把刀顺着疤痕插进去,应该能顺着骨缝顺利将人分成几块。
有点像...分尸?
楚言状似不经意间伸手附上脖颈。
并无疤痕,或者说暂时还没有。
或许,下一次睡梦惊醒时,一道细长刀痕就会出现在脖颈处。
又或许...直接身首异处?
拇指拨弄着食指上的玉戒,楚言状似闲聊般和周远闲扯几句,接着漫不经心的问道:
“周老,我上辈子怎么死的?”
周远回忆片刻后,诚实开口:“应该是被捅死的。”
楚言:“谁动的手?”
周远沉默片刻:“不清楚。”
“你..他死的时候,老夫不在怀安,不知道细情。”
“你确定?”
楚言幽幽传音。
周远撇撇嘴,继续开口解释:
“楚老头当时在追杀我。”
“嘶...你师父当时打人是真疼。”
“也是真执着,腿都断了还追个没完没了。”
“老夫哪有心情管他是咋死的。”
楚言显然不信,质疑道:
“这个理由未免老套了。”
“每次都说我师父追杀你?”
“他怎么不杀别人?”
闻言,周远突然暴起,咬牙切齿道:
“你他娘的怎么不问问你师父?”
“他特么追了老子十三年!”
“老子入洞房的时候,他特么都躲在床底下准备捅刀子!”
“十三年!”
“你知道老子怎么过的吗?”
“…”
楚言一时没想到周远反应如此激烈,他沉默半响后,弱弱传音,企图为楚长宁辩解两句:
“我师父总不会无端追杀你...”
楚长宁做事是挺随性的,但也不至于无端追杀一个人十几年。
应该吧…
周远突然沉默,时间太长了,他也有些记不清了。
今日楚言提起,他回忆许久,才艰难忆起当年被楚长宁追杀的原因。
“额...楚长宁当年重伤躲进了我血阁所在领域。”
“恰巧被我碰到了。”
周远声音一顿,再开口时,语气中似乎有点心虚:
“我看他挺富的,就友好的和他交流了一下。”
“我们相谈甚欢,他愿意拿出全身至宝来结交我。”
“我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
楚言沉吟片刻,意味深长道:“其实,你可以直接说你趁火打劫的。”
周远被揭穿后有些许尴尬:“小子,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不过...”
周远话锋一转:
“早知道你师父是个坑逼,我就应该直接给他一刀结果了他。”
“谁知道一个伤成那样的人还能活着爬回去。”
“真是夭寿了...”
听着周远的吐槽,楚言大概能还原出事情的经过。
应该就是楚长宁受了重伤,恰巧周远路过。
然后...周远理所当然的打劫了楚长宁,结果忘记补刀了...
楚长宁没死成,对周远展开了近乎疯狂的报复。
这故事有点草率了吧?
周远干出打劫这事一点都不稀奇,只是...
他能忘记补刀?
以他的性格恨不得直接杀人夺宝,补刀这种事估计都刻在他骨头上了。
不过听着周远的语气貌似还不像是完全的编瞎话...
虽然不知道周远这几句话中,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但楚言还是从周远的悲惨经历中总结出一条生存经验。
论补刀的重要性。
周远扯远了话题,楚言还是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周远说,他是被捅死的。
他其实怀疑过捅死他的那人正是楚长宁。
如果,周远说的是真的。
那他身死之时,周远不在怀安,楚长宁追杀他,楚长宁也不会在怀安。
地点对不上。
微微松了口气,就连楚言自己都不知道在庆幸什么...
不过..
他和周远的闲聊目的并不于此,重点还是那几道疤痕。
楚言用着开玩笑的的语气打趣道:“周老,你们当时算是盟友吧?”
“他都死了,你都不去给他收个尸?”
“收个屁的尸。”
周远撇嘴:“老夫去看过了。”
“尸体都摔成了烂泥。”
“啧啧...那怨气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是当时那些名门正派镇压着,估计他现在都修成鬼帝了。”
周远的话不无道理。
当时,“他”耗费无数心血布下的阵法仅差一步就彻底开启了。
在“他”眼中,那阵法是成神的路!
结果,在最后一瞬被人捅死了,一切都付诸东流。
谁会没有怨气?
楚言没有接话,默默分析过后,抛出了一个问题:
“他…和我长的一样吗?”
梦中,那两张脸重合度极高。
这个问题困住了周远,他思考了很久:“不清楚。”
“我没见过他的样子。”
“他常年戴着一张面具,遮的严实…”
“死的时候,貌似是脸着地,一堆烂肉。”
…
周远话还没说完,沈煜手中的棋子终于落下,声音清脆。
棋局已过大半,看着棋子布局走势,其实成败已定。
这一局,楚言输了。
但两人所占立场不同。
沈煜落子下的是天下大势。
而于楚言,下的是二十万…
“我认输。”
看着棋局,沈煜没有再去拿棋子。
再抬眼间,眼中似乎闪过一道金色光芒。
“嗯。”
楚言没什么意外,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只是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后,向外走去:“先走一步。”
沈煜垂眸,目光又放回棋盘:
“闭关?”
“多久?”
“一月左右。”楚言脚步一顿,给了个大概时间,随后转身离去。
沈煜微微点头,并未多说。
坐在棋盘前,他微微出神。
中间那颗棋子,代表的是谁的因果...
...
“小友,可否一叙?”
木门推开,老者依旧是那般慈祥温和。
仿佛在等待归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