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四）庄子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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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之中，唯张义欲言又止，本想到洛阳见见自家好友可毕竟是秦相（外相也是相）身有使命。船队继续西行，清晨的大河大雾弥漫，可为了琅琊的盐业，早在去年河西终战前就开始航路探索，否则也不敢夜间逆水而上，确是好日子，没有狂风、没有骤雨所以大河依旧是平平淡淡，极其适合逆行。
四位在船首感受着清晨的河风，只闻庄子叹曰：“
御舟西行，泠然善也，数日达咸阳。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
“庄子欲御六气云游天际之间？”
“神游已久！”
“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
“或许啊，不久将来，庄子能如愿。”
本不敢搭话的惠子、张子已然惊呆了。
“南之极值虽无天池，可南方之疆域至南极之地，却真如天池般。极南、极北之地为天地寒气之居所，可南地以外为池、北地以外越过荒漠还有一片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草原以北有幽冥之海曰‘北海’，北海以北依旧有天池，再往北，即极北之地，然极北、极南之地无边界却又能跨越到达彼此”
“无治可有治，有治亦成无治，孔丘知之却又不知。”
“或岭南之民、漠北之匈奴，也有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生活。”
“尸子之意？”惠子忍不住发问
“中原之民或远离边患久矣。”张义答曰。
随后张义把尾随树苗队被灭国的娄烦给惠子细说了一趟，而庄子和尸子完全不感兴趣。又或许尸子、庄子心中大体也知道了要说什么。
“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庄子发表了对娄烦总结性结论。
或许庄子真不是那种想超脱世俗而神游天际的修仙一族，或许是早看透了战国那套嘴脸而完全无从下手，和道家老子一般，留下学问云游而去。尸子的疯狂暗示，得到的反而是庄子的“下次一定”。也是，秦都还没到，哪可能为大秦服务呢？急不来急不来。
...
过了渑池，进入秦国境内，码头的繁华远非六国可比，毕竟一大堆山东猪国来这里进货，什么铜铁削、秦犁、厕纸、食盐、牛羊马、皮革、山货干货、各式瓜果种子、茶叶、更重要的还有玉石，数不胜数，食盐正中了惠子，正要发作，却被张义给劝住了，齐国琅琊的事情一一说于惠子，甚至是海水制盐，那晶莹剔透的结晶生盐比盐池能挖掘出来还带泥沙的盐真不知道高贵多少，至于那些进一步提纯为沙粒大小的精盐暂时是不会示人的。
尸子又一次要求几位上岸，庄子反而是应声最快那位，且还说，自己找路去咸阳喝喜酒，不用等他，可尸子和惠子哪由得你任性，最后是说船队停留半天，休市后就继续西行，随后船离岸稍稍，庄子一个飘然就下了船，码头等待迎接的卫兵也是懵了，只不过尸子一个手势，也就不作任何动作。只听闻尸子后来的回复是庄子把自身给藏匿了一般的消失了，到官市的锣响信号后，又回到了船上。
...
庄子、尸子没有悲也没有喜，一位是波澜不惊、一位是心知肚明。惠子则是深感魏国药丸了，而张子却很庆幸可以搭上孟夫子入秦的战车，终于可以在波澜壮阔的战国年代选择了一个底蕴十足的大秦作为服务对象，或许他心中很多构想都不再需要欺骗就能实现了，至于张义成了欺骗代名词而深受商君鄙视的原因其实还是史记对张义过多的抹黑，以至于后世传言张义欺骗蜀王拉金牛，秦国才能灭巴蜀。
......
第一天过孟津渡、第二天过茅津渡、第三天过风陵渡口、第四天进入渭水继续西行、第五天日出时分终于到达咸阳码头。一如迎接孟夫子一般，两岸都占满了吃瓜群众和商家，毕竟对于官府传递信息，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习惯了，咸阳官方总是可以提前获知各地传来的文书信息基本成了惯例，没人去质问也没人去深究，说实话，这一代还是商君初始变法而长大的娃儿，很多人还钳固在第一代变法的牢笼里，只是很多民俗习惯，也慢慢的好转了，应了那句乱世用重典。排场是做足的，但商君、嬴驷却没有出现在码头，迎接他们的是樗里子和赢悔。而惠子和公主魏漱被迎接到了新修的国宾馆，而尸子、庄子则是去了商君府，张子回国府述职。
......
坐上了嬴驷车也是感慨万千的庄子，没有什么拘束，也没什么出奇的了，只不过惠子、魏公主分别坐的两辆嬴驷车，却加上了篷子，外人看不到里面，而里面却通过一种物质好像透明一般看得起外面的点点滴滴。只是护卫的马队时不时挡住了实现，而惠子的视线感觉是刻意安排一般就是要挡住。
......
合不合礼仪不重要，重要是胡椅确实比跪坐舒服，庄子很满意，而更惊讶的刚刚牵手手的二位居然是商君和嬴驷。
......
真人面前不敢作假，老四样，肥羊炖、黍米饭、苦酒、苦菜团。商君和嬴驷吃的不亦乐乎，庄子、尸子也不客气了。
......
甚至不怕说出当年密谋，嬴驷商君尸子的秘密有给庄子吐了个遍，当然那些电动车、船原理，通讯、7.62毫米火铳和狙击铳是不可能透露的，这也是道，能说则说，不能说的暂不说。几位的经历还真比庄子神游还要真切，至于西域那边已经让黑冰卫进入把控，说成了西域都护府基本建立，如果要到身毒估计还要十来年后，只是如果庄子先到咱们大好河山的西域和青藏高原一带云游一番再去身毒会更好，毕竟身毒有两条道路通达，可目前都是一年只能通行一两个月，很多情况强行通过会变得了无音讯的，他们更多的无字墓碑都还在北坂上立着呢。庄子目前还是凡人，对于身死还是很看重的，为了所谓的赌气而丢掉自己性命或者是护送自己的身毒昆仑奴性命，也是不忍的。说实话很多人可能之知道徐霞客如何去旅游，可有几人会想到那些向导和翻译？或许只有强盛的大汉记录了张骞的向导翻译：堂邑父。而咱们霸秦不能给后世丢人，到时如果肯去凿空西域，兵马俑的塑像少不了。如果庄子真有幸在身毒回来，估计到时会有第二天船上所对象的极地冥池、天池等这庄子去游历而不再需要神游。小爷我始终相信，山海经真的是上古之贤人游历了地球而得到的一张世界地图，《庄子》着作里面，提到了很多很多超越战国时期所记录的范围以外的事情。
一想到秦国、华夏所有人民如果都能入码头所看到的那般无忧无虑，安稳过日子，庄子也是极度高兴的，可惜，有战必有死亡，有利比有贪腐，有人吃饱就会有人饿死，可嬴驷告诉庄子，秦国境内，哪怕是羁縻的远在东海海岸渔猎的通古斯野人都不再有饿死人的情况了。没错啊，几个月下来，5000通古斯国人到达三套义渠分院学习后，基本作为文明的象征回到了肃慎，别说肃慎了，哪怕是燕国北境的胡人和大部分东胡人，都认可了羁縻政策。甚至是有难都知道往九原求助，甚至是在肃慎海岸线安装了一部电台，通过海船进行接力可以回传到咸阳。甚至是在东胡肃慎那边有了一个等意词，植树\\u003d救命。除了秦法和庄子，或许先秦没人对环保种树有什么想法，可庄子还真明白，植树和伐木的相对性，真会影响后世。
最终，在尸子的建议下，庄子得到了秦国一方通行令牌，至高无上且可为所欲为，目的也只有一个，庄子到底是不是如历史上那般？闻其言、见其行。船上的言行基本满足了三位对庄子初步观察，而后续在秦国境内包括羁縻的国境内给予的待遇则是最好的观察办法，至于那个所谓的一方令牌，可不再是有型的令牌，而是尸子对庄子可能出现的所有样貌都进行了估计，甚至是跑到义渠学院请教了在暗中半入职秦越人，对庄子可能可以出现的容貌进行了比对，最终，所有的违法人员，如果如庄子可能出现的容貌，一律先放下，甚至是优待一番的总动员，虽然很多人觉得是无稽之谈，可蕴含了中华文明核心精神的道家老子，现在无法再出现了，这后继的庄子再丢弃，那真是大秦的最大损失。于是乎，人上人、法外的庄子，出现在秦国了。且在庄子所有行李，都加入了一直，到了县就可以进行识别的定位芯片，说实话，也就是一块不大不小的不规则可通过线圈反射特定信号的金属物质。与庄子无害也无用。商君、嬴驷、尸子都想太多了，庄子毫无戒备的喝醋也醉了。随后得知是庄子喝下了已经加入提纯到52度的陈醋时....商君和嬴驷也就开始了他们的间谍跟踪之行了。
第二天，日出时分，嬴驷早已梳洗起来等待着庄子的醒来，最后一个醒的是被尸子重重一脚的商君。按入秦士子管理，嬴驷给庄子发了一套入秦装备，一方通行令牌，1千嬴驷新造的秦半两。庄子爽快的接过通行令牌且不要那秦半两，好爽的来了句，喜酒那天，我必至后离开了，随后都是恭送庄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