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义渠必须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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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路路特使往各郡县边城出发发出了戒严令，当夜新军也秘密出发按早准备好的地形图摸了上去，200里不到的山地，几天后很快义渠周围的要道都被围了起来，乌堡主也接到了消息后有儿子乌氏惠亲带了2000骑兵来援，而更北面的朐衍没有举族出动，也派出了三千骑合围了上来，但他们都得到了一个命令，没有抵抗的一律不得伤害。虽说很唐突，但他们也大体上知道了秦国新法。军功不能杀良冒功。否则按杀人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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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内殿，嬴驷还在没日没夜的处理着各地运粮队伍，大军出动，后勤是个无底洞，现在也真不知道是等义渠杀到咸阳附近打好，还是深入义渠去围歼他们的贵族好，不过想到义渠兵入境而导致的良田原野被糟蹋那种场景，苦一把运粮还是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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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太师府，内堂，几天前老甘龙坐不住了，一个戒严，他的心就凉透心了。毕竟打仗戒严，这政策还是自己新政弄出来的。而几天后没收到儿子的任何回音，或许在乱军之中已然逝去，或许已经被关了起来，老甘龙不敢想下去，想出了个结果也无力回天了。至于魏韩的谋划，完全是没戏的，魏国被压着打了十来年一直衰败不堪，魏韩联军虽然可以拖出秦军往西救援，但要攻破函谷关，甘龙是明白不可能的，更是不愿外敌进入秦国。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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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关楼上，子岸和司马错也收到了进攻义渠的通报，司马错可能没经历过义渠劫掠的年代，子岸却是三朝老臣了。虽说义渠在穆公年代就成了属方国，这臣服到穆公薨逝辄然而止。快300年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凡几，双方各有胜负，换言之，两国都成世仇了，秦国强大一点，出兵多一点，义渠就往西边一点，秦国弱一点，义渠就往东南一点。而献公为了与魏国争夺河西，对义渠只求保住现状，而孝公也基本遵循了这一盟约。如果越境劫掠，能逮捕的，都按群盗处理。并没有按宣战出兵自卫。而这一次，商君诱杀了义渠千夫长的千余牧民，反倒成了出兵自卫的好借口。两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再在附近郡地调了些役兵过来协防【差不多就是黑夫那种郡兵，不属职业军人】。
而司马错倒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狄道居然有路南下，以正合、以奇胜。陇西到陈仓视为正，狄道南下视为奇。看来依伐义渠得胜之师直接南下，估计少不了羌人部众跟随，而陈仓这边大部队再修栈道大踏步进入。至于栈道，司马错早有耳闻，虽然不知道叫孟厘、孟赍，但一听就知道是新军将兵。看来，新兵还得加紧训练。直接就大张旗鼓的集结传言出去要防止魏韩进攻。
只不过郡兵调过来的一位千夫长却不那么高兴了，毕竟函谷关杀出歼灭8万魏韩联军，这军功可不是玩笑，多少农家良民都可以得到爵位宅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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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六国使节，都收到了风声，鉴于函谷关的大张旗鼓，多数都回书国内说魏韩可能要对秦国进攻，所以神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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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内殿，大胃王、惠施、公子卬三人本来打算用进攻代防守，吓唬一番秦国新君以求在国书交替期间能敲诈一番，并勒索一部分河西之地。没想到函谷关已经集结了至少5万兵马，本来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函谷关，这一出进攻的想法也就打消了。函谷关防守将兵的军功可能得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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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那头倒是收到了风声，秦国集结了数万大军准备拿下义渠，只不过目前的赵国对西边不咋的感兴趣，只是想尽快拿下魏国的黄城之地。本以为秦国吸引了魏韩联军，趁机下手，这回还得再谋划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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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失意的张仪还在周王畿游历。白起、魏冉都还没出生，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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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情况后，商君得到了一个消息，水车试运行良好，正在慢慢的帮助丹水遭灾的农田补水。而叔公雍城令正押送粮草往彬县赶来。
五路联军缓缓的往义渠压了过来，甘成、义渠君、各族小首领已经慌了神，兵力都聚集到了庆阳这个泾水北岸的小平原，骑兵在山地压根构不成冲击战力，也只能在平地冲锋决战冲冲的散步兵队形也就胜了，如果冲不破，只能是活活被困死，没有马镫的骑兵近战完全没有优势。
一丈余高的城郭内，一个方国义渠在春秋也是个霸主，只可惜的是秦人就是他们的天敌，自己最牛x就是杀进了镐京诛杀了周幽王，结果呢，秦人直接那他们开刀，甚至获得了周平王的恩赐，直接把西方的周原全部赐给了秦非子，作为开国成诸侯的基地。此后有了周天子的地契，举大义伐无道，秦国玩得风生水起。此刻的商君更是搬出了义渠一大堆罪证，攻击周国并一度占领了豳（彬）县、进入镐京烧杀抢掠并弑杀了当年的周天子、大肆劫掠周秦戎狄方国......另外一边对义渠牧民农人却是另外一种说法，就是要解放他们，劝他们起来反抗自己的主人，奴隶在秦国全部都能分到土地，更可以加入军队，在战场上通过战功获得爵位、土地。有了乌氏惠和朐衍部族首领帮助宣传，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除了小部落首领及亲兵，几乎都往南逃民了，叔公过来就是要接待他们并登记到秦国各郡县，先秦太多无姓氏的野人平民了，几代之后只要在秦国能安稳度日，祖上来自何方又何必计较？至于出人头地了，自然有儒生帮忙编撰一番显赫的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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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越来越细，而义渠逃出了二十余万的人口全部都集中到了彬县外数不清的营帐，稍作歇息后，国府安排了都让百姓按直属三四代内聚集为三十人上下的小队（一伍），分别前往秦国设立已经10余年的36县安置，600义渠人安置到一个县不是问题，更多的倒是乐意的留在了彬县附近，可他们没得选，一队一头牛，拉着5石粮食，如果自带了马匹的还有额外的草料，至于牛羊，全部被这几万合围的秦军给充作军粮了，只是被告知到了移民点后会有房屋、衣物、分田地、接济粮、种子、农具等...役兵更是解释道要参军以后可以在地方报名，更是把自家经历一一的道出，路上确实少不了这哥们对新国人的炫耀了，但役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职责：普法。上好验传的牧民们都乐呵呵的在各地役兵带队下拖家带口的前往了新家，或许富农、中农心情不会太好，但普通的牧民在义渠国内可没这样的待遇，一年到头除了劳作，还是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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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投降的甘成突然想到了咸阳城内的父亲、族人，此刻的庆阳城门紧锁，后来的小首领完全被拒了，怕，甘成前些天说的谋反结局，诛灭连坐还历历在耳。包围圈基本锁定在庆阳城外了，至于那些小首领，往西北去的，乌氏和朐衍可不会仁慈，直接当军功给砍了下来，往东南的，只要手持兵器，一律被射杀，没有兵器的被严格的安检后，统一引向彬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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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义渠首领决定了：“出城拼了，脑壳掉了无非碗口大一个疤！”
“嗨！”在座的小首领也觉得无所谓了。
小首领都下去准备了，唯独首领抓了个大将模样的，说到：“弟，把我儿带出去，义渠能不能复国就看你们了。到时谁当首领都无所谓！”
“哥，这......”
“去吧......”
一旁的甘成有点懵，本想叫首领也搭上自己，但此刻先是软了两天，然后是义渠有今天，完全是自己的到来导致的。至于那被商君诱杀的千余义渠人，义渠首领完全不清楚。而商君的檄文也没有明示。
“你小子不是想造反吗？走，和本君一起造反去！”随后义渠首领一把抓起甘成往外走去。
“义渠王，容小人也换上义渠服饰吧，以免连累家父。”
“好小子，有血气！”
一番准备动员，义渠君打算明早鸡鸣时分八路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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