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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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氏大厦门口。
阳光明媚。
白许仰着头，眯着眼，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物。
眼前的大厦与脑海中的画稿渐渐重合。
当初他按照原着，参考现实的建筑资料，针对小说中描写的银氏大厦，画了地上二十七层加地下负一层的停车场。
亲眼看见自己的画稿变成了现实，视觉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白许叹了一口气，双手遮在头顶，似乎想借此隔断那恼人的热光，有气无力地问：
“你说的是真的吗？”
四周并没有人。
白许等了几秒，说：“不说话？那我走了。”
说着，他抬脚，却不是走进大厦，反而转身，似乎打算离开。
【等等！】
耳边响起一道男声，制止白许的行动。
四周仍然没有人。
这道声音只有白许能听见。
【我是你的穿书系统，你要相信我。】男人说。
白许说：“但我怀疑你有毛病。”
藏在白许意识域，自称为“穿书系统”的男人嘴角抽了抽，问：
【为什么？】
白许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只要远离总裁，摆脱身主因车祸而亡的命运，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这是你说的，对吧？”
男人接话：【是的。】
“那么，既然要远离总裁，我完全可以直接跑去外地，打零工苟掉这关键的几个月，何必回银氏大厦？万一我运气背，刚好碰见总裁，岂不是羊入虎口？”
【……】男人沉默了几秒，说：【还是要来银氏大厦的。】
“理由？”白许不解。
【你的身份证被你的养父扣下，你也没有钱，去不了外地。没有身份信息，别人也不敢雇你。】
“你说这个？”白许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Ic卡，“这张身份证混在角落的垃圾堆里，我偷偷顺出来了。”
接着，白许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说：“我身上还有两块钱，坐公交找一个当地的流水线工厂，包吃包住管工服、不限经验的那种，我也能苟啊。”
【……】
男人再次沉默。
再开口时，男人的声音变得阴森。他恶狠狠地吓唬白许：
【你养父欠了二十万，你不帮他还，他会被讨债的打死，你会被卖去做鸭！】
白许：“喂，法制社会哎，不至于吧？”
【这是小说世界，作者的设定，你说至于不至于？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讨债的人都会找到你！】
白许抓他语言的逻辑漏洞：“按你这说法，作者设定身主会出车祸，那我还是会被撞死咯？”
【不，尚有改变的可能性。这也是你的任务，只要改变结局，你就能回家。】
白许半信半疑，问：“真的假的?”
【你不信又如何？只有我知道你是异世者，你必须按照我说的来做。你不信我，又能信谁？】
白许微愣，旋即轻笑，低语：
“是啊，一个陌生的世界，我又能相信谁呢……”
话头一转，白许说：“言归正传，你还是没有讲清楚，让我来银氏大厦的理由。”
【……】
不想和白许掰扯，男人保持沉默。
－
银氏大厦坐落在c市核心地段，寸土寸金。
在此扎根，并不是仅靠投入庞大的金钱数额便可成事，由此可以窥见银氏资本的雄厚和背后强劲的势力支持。
银氏大厦一楼，往左是电梯，共八部。其中一部是货梯，其余七部供职员乘坐。
电梯前有闸门，必须用银氏集团配备的门禁卡、手机里的门禁码，或者职员人脸识别通过，才能打开。
除了口袋里的身份证和两枚硬币，白许啥也没有，更别提门禁卡和手机。
白许在电梯前的闸门那儿刷脸，一直识别失败，只好去找前台。
“先生，您没有带门禁卡和工作证，请提供您的姓名、电话以及所属部门。”
前台将纸笔放在他面前，“如果您带了身份证，还请您出示一下，我需要核实您的身份。”
身份证上的名字和照片都是他本人的，白许依实填了“白许”之名，将身份证递给前台。
略过并不知道的手机号码，白许说：“我是游戏开发部门的原画师。”
前台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照片，抬头打量白许。
确认是本人后，前台双手将身份证还给白许，面带微笑：
“先生，请稍等。”
前台用座机打电话。白许将身份证放回口袋。
电话拨通，前台叫电话那头“顾总监”。
穿书系统语音导航，从破烂瓦房徒步走到大厦所在的位置，东绕西绕，前前后后两个半小时，白许的腿早就发酸了。
白许侧靠着接待台，视线落在一楼右边。
那里也有一部电梯，却和一楼左边的八部电梯有着明显的不同。
因为，一楼右边是总裁专属电梯。
电梯外面有独特标识，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当初，白许为了画这部电梯，花了不少功夫。他还偷偷溜进豪华大厦蹲点，瞅两眼总裁专属电梯的装饰装修。
毕竟是关键场景，当然要尽善尽美。
原着里总裁和女主的电梯play，是原着名场面之一。
他要是画毁了，大概率会被原着粉喷死。
“……白许，原画师……对，并没有他的人脸识别信息……明白，好的，我会转达。”
通话结束，前台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卡，递给白许，说：
“先生，您可以用这张访客卡刷电梯的闸机。顾总监安排了您的同事张青在六楼电梯口等您。”
“谢谢。”
刷开闸机，白许坐电梯到达六楼。
电梯门打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笑着迎上来：“白许！”
并没有身主记忆，经历的事情和原着亦有些许出入。白许只能挂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说：“你好，张青。”
张青乐了，搭上白许的肩膀。
“兄弟，你刚进公司，试用期都没过，这几天就玩失踪，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
“刚刚前台有说你的名字。”白许并不习惯陌生人的身体接触，将张青的手拨开。
张青很自然地收回了手，表情也不见尴尬，仍然笑嘻嘻的，招呼白许跟着他走。
“顾总监在等你，咱们先去他办公室。”张青一边走，一边转头看着白许，“对了，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上班啊？总监打你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白许将话题带了过去，没有详说。
这个叫“张青”的职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原着里压根没提过。
张青仍是笑，视线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白许被汗浸透的白色衬衫。
白许的衣角不知从何处沾了污渍，脏兮兮的。
两个人到办公室门外，张青敲门。
白许瞥了一眼张青。
交浅莫言深。
在这陌生的世界，他只信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