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您真是一个好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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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生让古意换上一套劲装短打，便带她到宫殿外溜达。
一名白发童颜的仙人领着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仙童路过。
仙童们看见古意，吓得齐声尖叫。
白发仙人抬手示意。
仙童们立马同步捂住嘴巴，眼神惊恐。
白发仙人看了一眼古意，视线再回到裴书生那里，笑道：“裴神设，这是你新做的傀儡木偶吧，倒是比上次的虎头可爱。”
裴书生摇着火纹扇，勾唇道：“还是之前那个，换了个头而已。如何，是不是很美？”
看着葡萄眼绿豆鼻毛茸茸的鸟头，白发仙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干笑道：“……美。”
三位小仙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偏头看向师尊，放下手齐声道：“丑！”
白发仙人眼皮一跳，果然见裴书生将折扇“啪”地一合。
“它是我的作品，你们不能说她丑，让她伤心了，我就揍你们哦。”
裴书生用扇子逐个点了点他们，目露凶光。
一个傀儡木偶怎么会伤心？
仙童们瘪嘴，急忙躲在白发仙人身后，齐声道：“师尊护我！”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白发仙人打圆场，“他们年幼不懂事，请裴神设饶了这回。”
“都几百岁了还年幼呢？不懂事就扔到稻草军里练练，保管他们长本事！”
白发仙人手中变出一本书，道：“歉礼。”
裴书生挑眉打量，满意点头：“上道，拿来吧！”
待裴书生和木偶走后，仙童们叽叽喳喳道：
“师尊，他好凶！”
“居然想揍我们，过分！”
“我们又没说错，真的很丑呀！”
白发仙人弹他们的脑门，说：
“你们惹他干什么？裴神设对自己的作品向来自傲，又追求完美，你们当面贬低他的东西，是想被稻草军压在地上揍吗？”
一位小仙童捂着脑门，泪眼汪汪，问：“稻草军……是当初协助花神一起杀掉魔君的稻草军吗？”
“知道还问？”白发仙人一挥衣袖，招来一朵云，“都跟上，为师还赶着去赤脚大仙那里喝酒！”
-
一名少年走下云梯，倒出玉瓶里的丹药数了数。
似乎察觉到什么，少年抬头，顿时瞳孔微缩，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手一抖，药丸滚进云层。
裴书生用扇子挑他的下巴，令其合上，挑眉道：“再不捡就落到凡间了。”
少年突然反应过来，嚎叫一声，立马蹲下来翻云，嘴里碎碎念：
“坏了坏了，要是掉到凡间，师父要罚我关禁闭抄书的！”
裴书生打了个响指，之前滚进云层里的丹药都飞了出来，自动进了玉瓶。
少年欣喜道：“谢谢裴神设！您真是一个好神仙！”
裴书生毫不客气地收下夸赞，瞎掰道：“那当然，我飞升之前，可是十世修来的善人呢！”
他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问：“你家元清真人近来可好？”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说：“最近师祖挺高兴的，似乎遇见什么喜事。”
裴书生摇着折扇，笑道：“看来还没到时候。”
少年更是摸不着头脑。
看见裴书生身后的鸟头木偶，少年吞了下口水，说：“这是您重新换的头吗，很别致哈！”
裴书生嘴角上扬，用扇子点了点少年，告诉古意：“田豆豆。”
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年面孔，木偶人一字一顿地说：“田豆豆，我是青鸟。”
女声清脆，田豆豆有些意外。
这个傀儡木偶竟然是有灵识的吗？
田豆豆心里的害怕降低了不少，对这个鸟头木偶人生出些许好奇。他善意地笑道：
“青鸟，如果你想找人玩耍，可以来找我。”
裴书生似笑非笑，歪头说道：“她可没有闲空陪你玩，还得陪我去很多地方看戏呢。”
田豆豆奇怪道：“看戏？”
裴书生却已带着青鸟踏着云雾飞远。
-
非通海。
此处是连接凡界与冥界的通道。
海底有一处华丽的宫殿。
一只巨大的海蚌张开蚌壳，从里面游出一位鲛人。
他拥有蓝色的眼瞳，海藻般的长发，额心坠着一颗珍珠。
巨蚌幻化成一名蓝衣女子，想抱鲛人，却被推开。
蚌精委屈道：“二殿下，您对我，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吗？”
“我只把你当作一张容我安睡的床。”鲛人声音平静。
古意和裴书生站在角落。
裴书生不知用了什么秘宝，搞了一个气泡将他们包围在里面，不仅能隔绝海水，还能隐匿身影。
那鲛人和蚌精不仅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但他们却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
古意的视线凝在鲛人脸上。
他竟然与《点朱砂》位面中的车夫鳉玄长得一模一样！
鲛人离开宫殿，去海底偏远处寻找女巫。
女巫是一名相貌年轻的美人，见鲛人来到自己面前，勾唇道：“皎月，找我有什么事吗？”
鲛人亲手撕下心口的鳞片，血腥味弥漫。
他痛得咬唇，抬眼，将护心鳞送到她面前，道：“我心悦你。”
女巫轻轻摇头。
鲛人眼底顿时黯淡下去，却听女巫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鲛人重新燃起希望，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女巫笑容愈显，道：“我喜欢收藏珍宝，你的歌声美妙，我要你的声音。”
鲛人愣了一下，说：“给了你，我便再也不能说话……”
“连护心鳞都能给我，区区声音而已，你不愿意？”
“我愿意的！”鲛人急道，“我给你，只求你爱我！”
“你真好。”
女巫用指尖轻点鲛人的喉结，一团白光从他口中飞出。
她微笑着伸手去接，一道蓝影飞快闪过，夺走了白光！
蚌精双手护着白光，道：“二殿下，你是疯了吗！人鱼族皇子不能歌唱，相当于失去守护族人的能力，你的责任和担当呢？！”
鲛人面色惨白，道：“我……”
下一刻，蚌精被一道尖刺穿喉。
女巫勾勾手指，光团飞到她手中。
她笑道：“很好，终于拿到了！”
【滴——】
【恭喜构书师献芳完成构书任务——获得人鱼族二皇子的声音！】
鲛人瞳孔颤动，看向女巫，仿佛在用眼神问道：你为什么杀她！
献芳眼底含笑，道：“你为什么生气？你已经获得我的爱，应该高兴才是。”
她在他的唇瓣施舍性地落下一吻，道：“漂亮的小鲛人，再见了。”
鲛人呆愣愣的，忽然抱住她。
献芳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你看，你也没有多难过嘛……”
刺啦——
献芳惊诧地低头，自己的心脏被鲛人尖利的指甲捅进去了！
鲛人掏出她的心脏，光团回到他的体内。
他满手血腥，喃喃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