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盛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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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抬起手的同时,舱内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喷出了一团白雾,张越瞬间就觉得头晕目眩,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睡眠舱被转移了出来,而陈开然就站在一旁。
看到张越醒转,陈开然关心的问道:
“怎么回事,昨天在睡眠舱入睡困难吗?我们工作室的人员说最后给你用上了乙醚喷雾。”
张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些疑虑的看着陈开然说道:
“陈老师,你的这个实验是有什么目的吗?”
“哦,没什么,就是个睡眠同步实验,我们观察到如果把一个生物体的脑电波完美复制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可能会出现记忆转存的效应,但是昨天的实验失败了,你现在能起床吗?”
张越晃了晃脑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从床上起身。
“你跟我来。”陈开然对张越招了一下手,然后转身向外边走去。
到了陈开然的办公室,他拿出了厚厚一沓材料递给了张越。
“这是昨天我们实验的数据,你也可以看一下,尽管你不是搞神经方面的,但你应该能看懂。”
张越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也不太相信陈开然的话,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一个直接的证据就是,他们既然用的是乙醚喷雾,但是乙醚的作用很短,如果想一直让张越出于昏迷状态,那么他们必需持续不断的向舱内注入,显然,陈开然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表现出真诚的态度。
好在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对了,你的血检结果也出来了,生化指标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在你的血液中发现了一种未知的东西,现在还没有确定,回头我这边有什么结果,我打电话给你。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陈开然的语气一直非常客气,张越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不耐烦,只得委婉的说道:
“哦,可以的,不过你的这个实验好像搞的很神秘,我还是第一次得到这种待遇。”
“哈哈,你可别误会,你并不是实验体,我才是,如果今天你醒来,能讲述我昨天的梦境,那就成了轰动世界的大新闻。但是实验结束后我们分析动态核磁,发现的大脑的代谢并没有任何异常,那就说明你并没有什么兴奋的点。”
“你想把你的记忆移植给我?”张越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是移植,是分享,只是梦境的分享,和记忆无关。”
陈开然显然再次撒谎了,他不知道张越现在超越常人的五感,竟然能听到舱外人的谈话。
张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陈开然做出一定的防范,毕竟自己孤身在外无依无靠,再加上陈开然和那柄大锤似有似无的关系,保持警惕应该不会错。
张越谢绝了陈开然午饭的邀请,让他开车将自己送到了自己选定的进修机构---英国皇家骨科国立医院。
这家医院已经有百年的历史,在世界上都极负盛名,这里汇集了一批顶尖的骨科专家和学术泰斗。
对他进行指导他的史密斯教授年近六旬,对于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感到很诧异,因为资料上写着他才二十三岁,这个年龄段甚至很多欧洲的医学生还没有毕业。出于对张越的不信任,起初的几台手术,史密斯直接将张越安排到了司械的位置。
所谓司械,就是给主刀或者助手递一些手术器械,做一些穿针引线的杂活,甚至有很多年资高的护士都可以胜任。
这些白皮肤的欧洲人从来都觉得自己一切都是顶尖,言语之中对张越表现的非常怠慢。再加上史密斯在学术界有着权威的地位,所以对张越的要求极为严苛
张越倒觉得没什么,任凭你再高的手术水平,也不可能超越自己的神之双手,想要证明自己,只需要一次上台的机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史密斯教授交给张越的任务也越来越离谱,尽管有专职的护工,但他依然开始要求张越每天打扫自己的办公室和值班室,并且他带教的那么多学生当中,只有张越获得了这份殊荣。
这明显是赤裸裸的歧视,张越在开始的一阶段隐忍不发,但越是如此,越是遭到周围人的讥诮,甚至一些实习的医学生都开始指使张越做一些所谓的杂事,比如外出取快递,买咖啡等等,又过了几天,张越连司械的位置都被剥夺了,每次手术,自己只能揣着双手一旁观摩,俨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张越觉得极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越是如此,他周围的人越是变本加厉,张越的隐忍被他们当成了无能和懦弱。
在对一次外伤导致全身多处骨折的病人手术时,患者多处出血的情况始终不能控制,将近六个小时丝毫没有进展。
史密斯终于失去了耐性,眼看病人的血压越来越低,口中开始不停的彪着脏话,张越就站在他们的对面,冷眼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四处寻找出血点,不禁暗自冷笑,眼神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轻蔑。
没料到这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刚好被史密斯教授一旁的助手抬头看见,直接手拿着一把止血钳对着张越吼道:
“滚出去,别站在这里碍眼,一无是处的亚洲佬!”
一口纯正的美式发音,手术室里面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吓了一跳。而一旁的史密斯教授连头都没抬,全神贯注的埋头在自己的手术当中,一个字都没说。
这已经上升到了人格侮辱的层面,张越来之前从来没想过,像这种高等的学术殿堂,竟然还会有这么粗鲁的人存在。
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但又被张越拼命的压了回去,他不想在手术室里面和任何人起冲突,这关乎手术台上这个人的生命,不能为了一时的口舌之争违背自己作为医生的准则,一切等手术结束之后再说。
万万没想到,助手见张越依然站在原地未动,直接转头对史密斯教授说道:
“教授,我觉得应该将这个人赶出去,他站在这里只会给这台手术带来霉运。”
史密斯这时才抬头看了下张越,眼神之中尽是冷漠。
接二连三的挑衅,终于突破了张越的底线,他冷冷的说道:
“该滚蛋的是你,作为助手,你根本不够格,病人的出血你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同时,你这种不稳定的情绪才是这台手术最大的威胁,史密斯教授,我可以帮你在十分钟之内,将所有的出血点找到并止血,病人已经处于休克状态,六个小时,太久了!”
这等于在挖苦这个助手的同时,也对史密斯本人,发起了挑战。
手术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含杂着各种情绪,齐齐的汇聚到了张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