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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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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死寂无声,张越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跳的厉害,咚咚咚的连续捶打着自己的前胸,快速而有节奏。

张越伸出手四处摸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又伸着脚尖往前试探了一下,还好,地面似乎很平整,他缓缓的向前迈了一步,停顿了几秒钟,没什么问题,慢慢又走了几步之后,紧张感和恐惧感稍微缓和了一些。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似乎一切都归于虚无。

张越只能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着前方走着,双手不停地向四周摸索,希望能摸到什么东西,却同时又害怕突然摸到什么东西。他想喊两声,但刚张开的嘴巴又迅速闭上了。

因为他刚踏出的一只脚似乎有一点落空感,接着传来“啪”的一声,很微弱,伴随着一点迟滞,感觉像踩进了一个小水坑。张越慢慢弯下腰用左手摸了一下,指尖触到了一滩液体,有些粘稠。

张越用两个指头捻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个味道很熟悉,是血。

稍微平复一些的心跳再次加速。

恍惚间好像看到前方有一个长条状殷红色的亮光,极其微弱。

张越起初以为是幻觉,但定睛看了看,确定无疑,便摸索着向亮光走去。

随着越走越近,那抹亮光逐渐清晰,同时四周的血腥味也越来越厚重,直到张越走到跟前,才发现,那是一把带有怪异条纹剑身的长剑,幽幽的竖悬在半空,周身散发着殷红的微光,剑身通体呈暗黄色,剑柄末端镶嵌有一个硕大的红色圆珠,晶莹透亮。

“这…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把长剑古色古香,看起来剑锋十分凌厉,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张越咽了口吐沫,缓缓伸出右手向剑柄握去,刚一触碰,就觉得一股炙热在手心里迸发了出来,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从床上突然折起身。

“卧槽…真tm疼。”

张越按下床头的开关,这个只有十平米的小屋登时亮了起来,伸手一看,手心里竟然起了一个燎泡。原来是晚上睡觉翻身,右手不小心搭在了床头的电热油汀上。

张越叹了一口气,把窗户打开了一个小缝,伸手从窗台上抓了一把雪攥在手心里,想缓解一下疼痛,一股寒气夹杂着雪花瞬间灌进了这个小屋,疼痛和寒冷把本来困意正浓的张越一下子弄的睡意全无。

看了看表,凌晨4点,张越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做的那个梦,有些奇怪并且荒唐,还有三个小时才上班,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翻身下床,洗脸刷牙,把准备工作做好,省得回笼觉万一睡过头,到单位还得挨批。

这个十平方米的小屋是张越毕业来单位分给他的临时宿舍,原本应该是个杂物间,里面的水龙头还是托人给新扯的,卫生间得跑出去大老远才有。虽说毕业于国内一个名牌大学医学系,本硕连读,但医生这个职业在你混出来名堂之前,就是个孙子,刚进医院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你的,大城市有名的三甲医院,哪怕你名牌大学的博士进来也不行,先干几年苦力,把所有病例接触完还得有科研成果才能给你转正,更何况这个新京市中心医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疗单位,更是要求的极为严苛。

而张越才是个硕士,毕业后在家里又苦读熬了小半年,这才刚刚通过了医院的选拔考试,欣喜之余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从偏僻小镇来到这个一线国际都市,为生活奔波的路才刚刚开始。

张越用电热水壶烧了壶水,再倒进盆里混着凉水准备洗手洗脸,刚一伸手,他愣住了,他发现左手拇指和食指指头肚上的两抹暗红,他抬起左手仔细看了看,应该是阴干的血迹。

“哪来的?”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鼻孔并没有血痂,周身也没有什么疼痛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创口,突然,他想起了梦中他伸手碰触到的那一滩液体,就是用的这两个指头捻了一下。

“这......不会是真的吧!”

张越有些疑惑。

洗漱完毕,张越就坐在床边开始认真找血迹的来源,全身上下找了个遍,确定不是自己的伤口,张越始终不愿意这个和那个奇怪的梦境扯上关系,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作为一个刚进医院没几天的新人,所有人都是老师。这天是他带教老师的二十四小时班,张越得陪着他一整天。

带教老师姓陈,叫陈开然。很年轻,才35岁,是个主治医师,尽管刚到这个医院,但张越刚进医院就听说这人很牛,是英国和德国两个国家的访问学者,会英语和德语,还会一点法语,文质彬彬,一看就是高知分子。并且手术做的一流,尤其擅长脊柱关节方面。

跟随着陈开然忙了一整天,查房,处理病历,手术。一天下来忙的不亦乐乎。第一次观摩陈开然的手术,张越打心眼里佩服,整个手术过程行云流水,出血很少,并且一边操作一边给张越讲解手术的要点,各部位的解剖关系,以及如何选择手术方式等等等等,从开始到结束无丝毫的停滞。一双手上下翻飞,真的像跳舞一样,这不仅仅是医术,还是一种艺术。

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二人终于闲了下来,张越坐在医生办公室处理一些文字工作。顺便帮陈老师定了份外卖,外卖到了,张越手头的工作刚好处理完,陈开然便叫上张越一起去值班室吃饭。

陈开然是个很开放健谈的人,一边吃饭,一边给张越复习白天的手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直到了十点,没有新入病人,二人准备睡觉,张越突然想起来早上的事,就试探着问陈开然。

“陈老师,我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今早起来我两个手指肚上有不明来路的血迹,但我始终找不到出血的地方,我以为是冬天天干鼻出血,但是也没有,您觉得可能是什么原因?”

陈开然先是“哦?”了一声,扭头看了下张越的手,问道:

“是新鲜的还是陈旧性的。”

“应该算是陈旧性的,已经干了。”

“或许是你睡前无意识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造成的微小创口渗出的血迹吧,微小创口导致的疼痛不太明显,你如果专注于别的事,可能就忽略了这点。不过,微小创口一般不会出太多血,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明天去化验室给你查一下血凝,看你的血凝常规有没有问题。”

张越尽管对这个回答还是有疑虑,但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解释,也就放下了心结,逐渐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右手手心烧伤的地方又钻心的疼了起来,张越醒了,他不敢打扰陈开然睡觉,就摸索着用手机点亮屏幕在被窝里看了一下。

白天戴了一天的橡胶手套,把掌心的水泡给捂破了,忙起来也不觉得怎样,但这会越来越疼,还有种灼烧感。张越有些懊恼,可当他看到手机屏幕时,嘴巴顿时大张,一股惊惧汹涌而来。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带血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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